老木匠正坐在院子门口,望着十字路口的人影,蒋老师也在一边,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木匠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想跟你商量,可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蒋老师说道。
儿子的病情,已经不能让他再继续拖延下去了,本来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结束,儿子健康出院,往事也不会有人提起。自己不过是欠下老木匠一家人一份人情罢了。
可谁知青衣突然回来了,让他有些不安。
老木匠见他有难言之隐,便摆了摆手说道:“蒋老师,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你这多年的帮衬,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长草了。更何况复生也这么懂事,这也多亏有你的教导。有什么难开口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子明的骨髓配型,你也是知道的。有句话我也不怕你笑话,村子的老老少少我也都悄悄去做过配型,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没有什么盼头了。就在前几天,子明的主治医生跟我说,复生的配型跟子明的吻合。所以我想征询您的意见,让复生救救我的孩子。”
老木匠默默地听着他的倾诉,时不时抽几口旱烟,浓烈的烟味让蒋老师有些难受。
虽然深知蒋老师这些年一直为了孩子在奔走呼号。即便对村里人偷偷配型也没有什么过错,若果换成老木匠自己,也一样会这么做,毕竟多一个配型,就多一分希望。
老木匠放下手里的烟枪:“我也曾给我妹妹做过骨髓移植,只是孩子还这么小。我担心会不会对孩子身体有所伤害?你看能不能再缓着年头?”
虽然蒋老师这些年对于他爷俩的帮衬,无以为报。自己这把老骨头,拿去便是,老木匠自认为绝对无怨无悔。可是所因此伤了孩子,这让老木匠多少有些退缩。
却不想,蒋老师跪在他的面前:“若是可以,我怎么会如此这般呢?李医生说,子明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每做一次化疗,就对身体伤一次,这么多年,我都无法想象,他经历了多少痛苦与绝望。”
老木匠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电线杆子上的麻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每天一觉醒来,连手机都不敢看。生怕是医院打来的。无数次梦里,我梦到子明,从病房的窗口,一跃而下。我是真的怕了,怕哪天他对自己真的失望了,我也就没有儿子了。木匠叔,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复生的。请你相信我。”
老木匠老泪纵横,失去儿子的痛苦,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
“你容我考虑一下,我不能给你保证。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这把老骨头你随便拿去都成,只是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体谅。”老木匠于是说道。
蒋老师虽然没有听到肯定的答复,但已经比拒绝要好上千倍了。
“木匠叔,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明白的。”
“赶紧起来,地上这么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木匠扶起他,安慰道。
远处,复生一手抓着俩糖葫芦,见到爷爷在门口坐着,就挣脱开张云的手,一蹦一跳地跑过去。
这让张云不禁有些莞尔,刘海也是憋着坏笑,青衣一巴掌扑在他脑门上,留下刘海一脸气愤又打不过的委屈表情。
青衣这才对张云宽慰道:“孩子,可没那么多想法,悲伤,幸福都是最直接的。毕竟是孩子吗”
张云听着虽然是这个道理,可那小手从自己手里抽出,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尤其是复生把糖葫芦递到老木匠和蒋老师面前的时候,自己不禁嘀咕,这是我买的好么?都不让一让我,你这小没良心的。
也玩了一天了,然后又聊了几句,各自回家吃饭。
张云不禁多了一份打量在蒋老师身上,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回望了过来,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下意识抹了抹口袋里,李李智云让人送她的一份书信。
也不知道里面会写些什么?
青衣刚进家门,就见温警官与老爸在屋门口闲聊着,地上一堆烟头,不禁摇了摇头,真的是老烟枪对着老烟枪,一个一个都不服输。
“终于回来了,可真是让我一顿好等啊,”温龙笑着对我说道。
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老爸去厨房忙活晚饭了,温龙也站起身来:“不过好饭不怕晚,多等一会也无妨。”
“老舅,你这话说的云山雾绕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青衣摊着手无语道。
“说明,我要的效果达到了。来过来坐”温龙一副解恨的样子。
“还请老舅为我这等无知少年,解惑答疑。”青衣陪笑道。
“苏云水的父亲被抓了,在衡水中学学生宿舍。”
青衣心里的困惑就更多了,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下文。
温龙却反而笑而不语了。
这让青衣有些着急,赶忙递烟哈腰点火。
温龙这才一副“不错,很是上道”的表情,接着说道:“猥亵女学生,被抓的时候,神志恍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杀了你杀了你。”
“那孩子,被送到医院救治。才发现她身上多处新伤,旧伤。当时的场景真的是,一枪毙了他都便宜他了,孩子手紧紧地攥着,你知道吗,指甲盖深深插进了肉里,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青衣听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女孩子从医院偷偷跑出去,去了苏云水的家里,用苏云水父亲折磨她的方式,折磨死了苏云水的母亲。等警察找寻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样的结果,我们无法理解当事人的心情和方法。”青衣也不知该为女孩开心,还是同情。
温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