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远远望着华云庵,庵内传来诵经木鱼声,风划着地上的枯叶;前来凑热闹的小孩子,把头深深埋在家人怀里,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大眼睛却忽闪忽闪无法掩饰的开心。
“要不,我们去华云庵走走?”张云看向两人,笑着说道。
刘海以为她再给自己记小账,赶忙说到“那里男人可是谢绝入内的,;况且两个这么帅的男人真的进入了,乱了庵内的佛心就是罪过了。”
青衣听到这里,也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复生的手,朝着华云庵方向走去。复生脸上也是憋着笑,年龄虽小,懂得可并不比我们少。
张云露出小虎牙,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笑眯眯地看了刘海,这一眼,刘海立马弯腰,右手伸向青衣走去的方向,面带微笑“姑奶奶,您这边请。”
张云轻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刘海抹了抹头上的汗,深户一口气,拉了拉羽绒服的拉链,这天怎么突然更冷了。
“你们在前面小吃摊等我吧,我带复生进入转转”张云从青衣手里接过孩子的小手,还不带埋怨地说道,“小手都冻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给暖暖。”白了青衣一脸。
复生一句话,让她尴尬的不行。“青衣叔叔的手,还没有我的热乎呢。”
刘海听到这,心情也似乎好了一些,拍了拍青衣的肩膀,对了一个眼神,似乎再说,战争想要结束,你还是别说话了。
青衣抛开这憨货的手,心里万马奔腾,老子一句话都没说,你这护妻狂魔也太白痴了点吧。
张云也不管这俩傻货,在偷偷搞什么眼神交流,嘴里不停地哈着热水,揉搓着被冻红的小手。反复几次后,这才牵着小手走了进入。
寒风中留下两个傻货,有些无语地相互对视着,彼此胃里都有点波涛汹涌。
最后刘海实在忍不住了,赶忙转身,对着摊位喊到:“老板,来两碗小份羊汤,多放肉,多放汤”
这倒忍得住的青衣,笑场了。刘海很是傲娇地回望了一眼。却不想背后老板一句神补刀,让他在风中再次凌乱。
“那你直接要羊汤大份,不就行了。要不给你把锅勺子,你坐在这里吃。”老板很是打趣笑到。
说笑归说笑,老板手里活可没闲着,两碗羊汤被端上桌,桌上放着各样调味料。
刘海搓了搓胳膊,坐着小板凳,享受着羊汤的美味,瞬间感觉整个人冒着热气。
青衣也跟着坐了下来,眼睛却时不时看向华云庵方向。
张云走进殿内,虔诚跪拜,双手合十,复生也是有模有样地在她旁边跪拜。
佛像下方,侧位跪坐着一位尼姑,手里撵着佛珠,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面容平静祥和。
张云许久方才起身,走向尼姑身前。
尼姑停下手里的功课“施主,所谓何求?”
张云并未回话,只是注视着她。
尼姑见张云并未回答,便闭目继续修行功课。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心安?”张云思量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
尼姑似乎并未听到,复生也是一脸疑惑,这莫名其妙的问话。
张云却不管这些,自顾说道:“那些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可不是三两句佛经所能解脱的吧。即使你削发为尼,说到底,你就是削皮挖心,也断不了心里那段红尘罪孽。”
只见,一颗颗佛珠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尼姑撵佛珠的手,还依旧悬在胸口。放下另一只手里的木鱼棒,看向张云。
“那么,我的心你随时可以挖去,这副皮囊切了去又何妨,罪孽总要有人去赎,不是吗?”
张云见她如此回答,不禁有些气愤:“你所谓的自我救赎,就是这些满地的佛珠,这些连自己都不懂的生硬经文,木鱼你又敲破了几个?罪恶只人不还是逍遥法外!”
尼姑无法再掩饰心里的不安,眼角有些泛红,倔强地不让自己显露在她的面前。
“也罢,我以前多少次想来找你,却一直不能下定决心。如今有了勇气走进这里,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这个念头。”张云说完,牵着复生的小手,走向大殿之外。
尼姑望着这孩童时的玩伴,也深知她的苦痛,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尼?
可泪水还是忍不住,沿着脸颊滑落…
刘海舔了舔碗边上的油渣,一脸意犹未尽,一副想要再来一碗的架势。
青衣一脸无奈,只是朝着华云庵方向指了指,刘海也就打消了再来一碗的念头。
张云牵着复生,正往这边走来。
青衣反而对着老板说:“再来两碗羊汤”。转头看向有些气愤的刘海:“你倒是挺享受,那两人还冷着尼?说你什么直男都在夸你。”
青衣把一碗羊汤推到复生跟前,小孩子大眼睛放着精光,一副开心的样子。
张云将自己碗里的肉,加到复生的碗里,方才拿起汤勺喝起汤来。
青衣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见到她了?”
张云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青衣也就索性不再往下询问了。
他们却不知道,李主任并没有有,他见到他们朝着华云庵走来的时候,心里就有几分不安,便中途折返了回来,注视着羊肉摊上的青衣他们。
心里不自觉地盘算着:“张云进去了?难道是去找智云了?张云的状态也开始好转了,蒋老师妻子埋尸现场也留有她的痕迹,难道她也在现场?那若是被她看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当时案发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不然真的会不堪设想。”
想到这,心里想到一个人,便启动发动机,朝着一个方向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