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青衣深吸一口冷气。
“这些都还是现场,等你听了苏云水父亲的供述,你才会真正的意想不到。”温龙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吐了吐混在水里的茶叶,继续说道。
“那个女孩,名字叫李燕燕,对其身份核实的时候,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是你们村李主任过继给亲戚的那个孩子。对于她的事情,就后面再说。”
青衣点了点头,苏云水父亲的作案始末才是他最迫切知道的。
“苏云水的父亲,名字叫苏谨。女儿去世后,就离开了村里。就一直在衡水中学当老师。妻子也和他一起在学校当老师。”
“那些年,苏谨一直想要孩子,却始终不能如愿。去过几次医院,诊断结果是妻子不能生育,多方寻求帮助,也没有起效。”
“那案发被迫害的男孩难道不是他的孩子?”青衣问出这句话,反而觉得是他的孩子。
“孩子是他的,这是没错的。可你知道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谁吗?”温龙接着说道。
“与外人生个孩子,若他妻子同意,社会上还是有人为了钱财做出这事情来得。”青衣说道,可细细想来,若是这样,老舅为什么还要发起疑问?
“男孩的母亲,就是案子被害人李燕燕的母亲。这我当时听到,也是惊讶不已。那我再问你,李燕燕的母亲是谁?”
“难道是…?”青衣不禁想到。
“不错,李燕燕的母亲就是,你村子李主任的亲妹妹。苏谨设局让李燕燕父亲入套,欠下赌债。而对于一个赌徒,除了赢,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关注的。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可是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苏谨知晓,儿子不能生育,自己费劲心思生育的儿子竟然是个废物,这让苏谨很受打击。这也跟自我观念有关系,无后为大。根深蒂固的观念,在他心里也一样如此。虽然苏谨妻子多次劝说,二泉自有儿孙福,又何必过多强求呢?”
“可他他信这个邪?”青衣发问道。
温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把目标定在了李燕燕的身上,刚开始对这个年龄的女孩生育能力有些犹豫。但也看到很多新闻十几岁女孩怀孕生子的事情,左右犹豫了一段时间,可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然后呢?让我疑惑的是:苏谨究竟是为了生子而做出这些?还是?只是我感觉苏谨与李主任之间似乎有什么陈年旧事吧?”
温龙点点头,端起茶杯,给端着饭菜过来的姐夫让出位置:“这个我们只能去问当事人了,但是苏谨知道结果,却反而解脱了一样,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青云递过去碗筷:“吃饭了,事情总得一步步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顿饭的工夫。”
坐在院子里的张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一直对着信封里的内容发呆。
张云母亲也并未去打扰,至少自己心里踏实了,不用再担心,一推开门,女儿寻短见的画面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进了厨房,把已经凉的饭菜再热一热。
“张云: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过来。可能听起来有些别扭,你当时也处在绝望之中。我也不知道去找谁求助。
或许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会感到意外,也不知道让你与我分担痛苦,是不是对的。佛说渡众生,一笑而泯。可奈何情深缘浅吧。虽然我比你大几岁,那时我一直默默关注着紫山哥,她身上总是在我的世界散发着强大的光芒,让自己忍不住去靠近。可是他有喜欢的人,可我不喜欢她,苏云水。如果没有她,紫山哥一定会喜欢我的。这就是我当时最为疯狂的想法。”
“后来,打听到紫山哥放学后,都会留在苏云水父亲办公室补习,苏老师对他也很看中。于是我就与苏老师说了我的小九九。苏老师就说,要不你放学后,也一起来这里补课,不然你想与紫山考到一所学校,希望不大。”
“可能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吧,脑子里都是与紫山哥在同一所学校,脑补了很多让人羞羞的画面,为此我还看了看男女之间的方法等等。
可就在收麦忙碌的时节,就是那一次雨下的特别大,很多家麦子都淹在水里。紫山哥和老木匠都想趁着大雨之前,把麦子赶紧收了,就没有去补课,而我去了。”
“苏老师,不,苏谨!他是恶魔,只知道外面吓着很大的雨,划着风,门外的旗杆嘎吱嘎吱作响。伴随着的是身体下面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苏谨那时的嘴脸我直到现在,依然挥之不去。我喊着喊着也累了,耳边只有他可怕的笑声,还有身体下面办公桌摇晃的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无力躺在桌子上,望着房梁上的蜘蛛,在埋伏一只虫子,只要虫子在往前走一步,它就会是囊中之物了。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独自地抽起来,望着屋檐上低落的雨水,伴着他吸烟的节奏
“啪嗒啪嗒~”
我恨,恨着所有的一切,连房梁的蜘蛛都是罪过,屋檐上的雨滴也一样有罪!
”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张云母亲过来给她披了件外套,嘱咐她饭菜在锅里热着,一会别忘了去吃。
张云对母亲笑了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黑夜里有一个人身影,又往院子里的看了几眼,这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