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母亲见状,有些不是很高兴,不过不打笑脸人吗?这孩子有些木讷,感觉脑子不是很灵光,跟他表哥家的二儿子真是差距呀,人家在城里做小买卖,买了车房,那真是让人羡慕。
刘玉芝看着周敏是格外喜欢,:“周敏这孩子生的俊俏,想着一定有好多男孩子追吧。”
周敏母亲笑着回答道:“这孩子的事情,我们这老辈只能帮忙把把关,这孩子心气高啊,好几个都碰了她的冷脸,你说气人不气人。”说道这里,我家孩子这么的优秀,你们孩子呢?
刘玉芝脸色变了变,花媒婆这时插进话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别再瞎掺和了,让她俩自己唠唠,走走我们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天多好啊”
两位母亲还时不时往屋里看看,虽然隔着窗纱只能模糊看到俩个身形轮廓,各怀心思地,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张云见到刘海家门口围着这么多的人,也是明白了,昨天不是还说花媒婆说媒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自己家明明在相反的方向。
或许,已经晚了吧。
派出所正上演着一场闹剧。
“温龙,你这么搞我啊,有种明着来啊”温龙办公室门外响起娘里娘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梁羽生,叼着烟,漏出大黄牙子。
温龙仍一直翻阅着老木匠儿子车祸案件资料,池河看向温龙,仿佛在问,老大,人家找上门来了,咋办呐?
梁羽生见自己被无视了,更是来气,直接单脚站在温龙对面的椅子上,咆哮道:“就只会打小报告是吧,老子办公室陶冶下身心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啊?”
“脚不想要了吗?”温龙头也不抬,淡淡说道。
这话威胁的味道,梁羽生一直都很不爽:“来来给我打断,来啊”一副你来砍我的架势,老子都不待躲的。
不过给他回应的是一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我数到三。”
这突如其来的枪,把梁羽生吓到了,不过面子得要啊:“你敢私自带枪,我去上面告你去。”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不过他背后的衬衫湿了,让池河一阵憋笑着。
还没等梁羽生走出门,温龙说道:“就只会打小报告吗?”
梁羽生指着温龙,有些没有底气了,毕竟他手边有枪:“温龙,你等着。”
池河也是知道这梁羽生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免有些担心:“所长,这事怕被他记下了。”
“无妨,他脑子里记了我很多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去忙你的”温龙向他挥了挥手,不禁有些感慨,梁羽生也算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如今却这般境地,也是不言所以,只希望能在之前将青衣这孩子的事情结束了,也算功德圆满吧。
温龙不断地翻阅着文件,越来越有些泄气了,并没有新的线索。
“小何,医院你问得怎么样?”温龙抬头问道。
“医院并没有丢失孩子的事件,我要了医院婴儿的记录,”池河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温龙接过文件,:“那蒋良新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不过看到“张云”的名字,眉头紧皱了起来,难道真被自己猜中了?“医院有没有蒋良新的出入记录。”
“在这里,有过两次,这是具体的时间。”池河仔细回答道,指着另一页的数据。
“第一次是三个小时,第二次是一个半小时。”温龙盯着上面的时间,:“这两段时间能查到他都去了哪里吗?”
池河有些为难:“这个暂时还没有线索,毕竟城市建设已经十年了,街道也有所更改,那些监控数据多多少都丢失了。”
温龙也知道,也是为难了这个孩子“嗯没事,已经很好了”
“不过所长,有个奇怪的事情,张云的母亲与蒋良新有一段时间的接触。”
“在哪里?”
“在医院啊,我问过了,他的孩子也在那家医院治疗,也是挺可怜的,那么小的孩子头上扎着针,”
“嗯形我知道了。下午跟我去一趟苍云县”
“苍云县?去哪里做什么?”池河不由问道。
“找一下那个卡车司机。”
“所长,你认为这个事情有问题?”
“我们不要妄下结论,尤其是我们穿警服的,凡是都要讲究证据”
“嗯我明白。”
青衣坐在小学的操场上,天上已经开始飘起雪花了,望着不远处村庄里的灯光,还有欢声细语,五星红旗耷拉着脑袋。想着张云白天说的话,实在有些反常。其实他想着去张云家看看的,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说到底,自己无法左右的。
脚步声踩着荒草走了过来,靠着青衣坐了下来,打开朔料袋,啤酒、花生。“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来喝一个吧,说真的,咱俩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吧。”
“谁说没有,你偷你二爷爷的老白干,喝狗肚子里了”
“说得跟你没喝似的。”
“听说,你今天相亲了,战果如何?”
“噗呲”“噗呲”
两声气泡声响起,时隔多年的碰杯也是很期待的,对于青衣来说,生怕时间久了会变得陌生,也会变成仇人。
“女孩子倒挺好的,只是彩礼太高了。”
“怎么个说法,”
刘海猛着喝了一口,笑的有些牵强:“彩礼要七万,这只是其一;城里要有房子”
“怎么这么高?”
“这还是好的,隔壁村大黑头,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笑人家白头大侠的那个人,去年结的婚,仅仅彩礼就十万了”
“这个家伙现在混得不错吗?”
“呵呵听完你就不这么说了,他父亲为了省钱,硬生生地被疾病拖死,那钱还不是他卖了祖屋。无论怎么样,儿子结婚了,在父母眼里比什么都高兴。可是结婚以后呢,他母亲不招儿媳妇待见,说什么身上有味道,吃饭吧唧嘴等等。这不,在他们村北边树林里搭个棚子住着,就是那个我们去西瓜经过的林子、”
“来吧喝酒,我们一起看看这个世道吧,”青衣笑了笑感慨道。
三五个易拉罐就撂在了地上,俩人双手支地,斜着身子望着雪花飘落的黑色,“如果你觉得那女孩不错,我这里还有些积蓄。”
“不说这个了,我们身为儿女,父母的想法我们又能改变多少呢?她也不例外的,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在我母亲的身上。”
“你还是放不下张云”青衣听着这些习俗背后的光怪陆离,真是不易改变啊,如果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事情如果跟嘴说那么简单,就没那么多难念的经了。”
“哈哈”“哈哈”
两声来自生活深处的笑声,却比雪花还要沉重,还要冰凉刺骨。
张云站在不远处的黑夜里,望着这俩个大男孩的笑声,有些心疼。
不过,她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