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少年见陆斌居然想逃走,哂笑道:“你外面的眼梢全军覆没了,你乖乖的自裁好了,免得我动手让你死得难堪。”
白毛大汉从被打倒的眉州士兵腰间取出钥匙,自己打开锁具,取了一把刀走到白狼少年跟前道:“我来帮你,几下解决好了。”
白狼少年道:“勿你多事,一旁瞧着去,你犯得事回去乃雪自会治你。”
白发大汉立马耷拉着头道:“我还不是为了调查敌情才中的招。”
“回去你自行解释,在这跟我说什么?”白狼少年把注意转回陆斌身上,沉声道:“陆院长来啊,等着你呢!”
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陆斌觉得自己今夜多半是要折在这里,可对于生的本能,他总在挖空心思,拼命想再做点什么,哪怕只比现在多那么一丝丝生存的希望,口中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自相残杀,人我让给你就好了,你让我走,今天的事我只会记在那几个乱臣贼子的头上。”言下之意便是指和尚三人。
白狼少年道:“你似乎还没弄明白么?人你一定带不走,而我实际上也不想要,但你今也一定是要去地府报道。原因么?一是你倒霉今天遇到我,二呢?咱俩不熟,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你不怕暗部查出来你反水?”
“这个不用陆院长担心了,别废话了,早死早投胎来吧。”说着,白狼少年双手舞动剑花。
要论功夫陆斌并不怕白狼少年,可要他杀了白狼少年还要同时杀死这个白毛大汉,外加庙宇外不知道还有多少好手,并且眼前还有三个功夫高强,随时可能一同攻击自己,他陆斌再练十年功夫也是断断不可能赢得。
“要比可以,咱两生死斗,别人不能帮忙,如果我赢了我走其余人不可以阻拦。”绝望中陆斌似乎摸到了生的希望。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真是烦人。”白狼少年手握双手剑几连踏步剑身飞出,接着道:“你没有资格谈这些!”
白狼少年右剑刺出,陆斌翻刀格挡,下一招白狼少年左剑挥砍小腿,未等击中与否便立马旋转侧身,反手右剑平砍对方颈部。陆斌只能连连后退,狼狈得用金刀格挡住杀招。按陆斌的功法,这几个连招其实有许多破解之法或反击之法,但刚刚被白狼少年一剑挑中左手腕,手腕已没了知觉便失去了许多杀招的可能,还有这十八路连环刀的下九路刀法,是需要配合特制的盾牌才能发挥效用的,不然你在地上滚,对方一个滑步迈开,便能在你身上刺出无数个血窟窿。陆斌成名已久无人敢敌,更何况还有一帮手下和神机院的后台,慢慢便没有带盾的习惯,一觉得不美观;二觉得甚是麻烦;三觉得再也没人敢找自己晦气。但今天可是悔死,若有盾刚才便已经冲出庙门逃走了。
白狼少年攻势不减,一连几招把陆斌打得满身伤口,占了上风的白狼少年蒙柯,逐步由攻击慢慢的变成了戏耍,看样子他玩的很开心。能够打得这个威吓江湖的高手无还手之力,心中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陆斌虽然一直在受伤,也打不出任何的有效反击,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尖锐。他像是个老道的猎手,在一点点给猎物投食放饵,就等猎物中套那一刻。
白狼少年手舞剑花虚晃一招,便接一招“蛮牛双突刺”力求彻底废掉陆斌双手,然后再像猫玩弄老鼠一样玩弄对方。哪知陆斌陡然变招,不退反进,一招“舍身排风斩”对上白狼少年的“蛮牛双突刺”,白狼少年急忙收手变换步伐向后退却,“舍身排风斩”一招不中,陆斌跨步欺身用左手胳膊卡住对方右臂,连一招“舍身突刺”,这一套是御前殿众侍卫的“舍身刀法”,是用来保护皇帝的,力求至少和刺客一换一。这么近只能互相对杀,就看谁不怕死,用剑刃将对方杀得准且狠了!
下一刻陆斌看到了什么?像是黑夜里的怪物?一匹真正的饿狼?不,是一个恶魔!不过他也不知道究竟看到了什么,本能的汗毛倒立,略微迟疑了片刻。
蒙柯一个鬼魅滑步飘到陆斌身后,只一眨眼功夫,由后背向前身接连捅穿五剑,陆斌鲜血噗噗外淌。陆斌这一刻在想什么呢?家中娇妻?未花完黄澄澄的金子?惨死在手里扭曲的脸庞?不知道,就如同他也不知道,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有什么想法一样。
陆斌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卡住了你的手臂。”
白狼少年回道:“可惜御前殿侍卫佩戴的是横快刀,你陆斌现在用的九环大刀,速度慢了整整一拍,你以为你抓到我了?其实并没有!”
陆斌任然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再无一丝气息,安静的躺在庙宇的堂中。三圣真君面色威严的瞧着这一切,冥冥中视乎早就有了定数。
少顷,陆斌手下也全部毙命,白狼少年走向公主,道:“作为前朝余孽你还真是胆大,侍卫都不带。”白狼少年目光灼灼看着公主,言语中似有挑衅之意。
“这位少侠护我们周全,老小儿在这感激不尽,我们一路被追杀,护卫都已牺牲。”张公张桥岭深深一揖回道。作为晋王朝的大总管,这是按了江湖规矩行的礼,已经是纡尊降贵了。
“你们只管走,我会派人保护你们出眉州为止。”白狼少年道。
公主听到前朝余孽脸色骤变,愠色道:“勿劳阁下烦心,我们自会自行解决。”
张公悄悄的扯着公主衣袖道:“公主。”意思让公主不要这么强硬拒绝。
公主只做不见,毫不理会,接着道:“我们有脚自己能走,不要保护。一个异邦人怎知我界之事,说不定有别的图谋。”
白狼少年手舞出两朵剑花,甩掉剑上残留血迹,顺势插入腰间剑鞘,冷然道:“你不求我我自不帮你,别被人取了性命就好。”说毕转身走出庙宇,雨已经下得小了许多,白狼少年一出门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少年道:“这雨下得好,麻子、云成、赫、曾达你们速度把尸体处理了,尤其是伤口别留线索,给我全部划画,骁龙、黑子去寻一下现场有遗留什么没有,处理掉。”众人得令分散行动。
在白狼少年和白发大汉走出庙宇之时,还在看书的书生突然想到什么,跑到尸体前,对着尸体打了个揖,连忙在尸体上翻出一些文书、印章和腰牌。
在书生翻好后,在一众人差异的目光中,一行黑衣人身手敏捷的穿堂而入,迅速的拖着尸体往外走,另一行检查地面周遭。不到片刻功夫,这里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血迹被灰尘、干蒿草处理掩盖,打斗过的痕迹被他们用场中物件一整胡乱捣腾,看起来就跟个饱受风霜的破庙一样,没有任何违和感。
处理完后,白狼少年一行从林中牵来马匹,众人上马扬长而去。
张公看着白狼少年一行走后,惊异道:“公主我想起十五年前,咱们在丰禾城救过的三个孩子,你还记得不?”
公主冷然道:“哼!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