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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丰禾城二十一 刀剑

肖壁脑中想起最开始师傅所教三尸游魂斩时,自己各种不喜欢,就算修炼也不怎么上心,直到后来无意发现这套剑法大不一样……

肖壁举着手中长剑立于头前三寸,口中说道:“说起来,你是我第一个用剑的对象,以前在谷中也只是和同门拆解练习,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是不怎么喜欢这套剑法,名字不怎么好听!”

邹正道:“你不喜欢最好别用,小兄弟我邹正知道肖府忠义,这次事情突然,也有许多疑点需要查明,你和我回去,劝说你肖府上下放弃抵抗配合调查,把疑点查明误会解除,我看这才是上上之策,不然公然抵抗军部、城内府,你肖府一门只怕再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邹正这些话,利弊得失陈述清楚,又入情入理,肖壁自然听得明白,更知此事后果严重,如若寻常时刻,自己也许不用邹正说道,自己早早就劝说家人放弃抵抗,配合军部、城内府说明情况,而如今自己不但不会这样做,还会鼓励大家争斗下去,哪怕打到家破人亡。

在谷中跟言羽先生学习策论,肖壁觉得这是一门觉得既枯燥又无趣的哑谜游戏,自己不过是放不下肖府长子的身份,以必须做好一切的心态去学习罢了。这一次回家发现,这你猜我我猜你,既枯燥又无趣的哑谜游戏中有一根丝线,看不见摸不着,时而出现在眼前,时而又消失不见,肖壁一开始也无法知道这是什么,可慢慢心中的答案却是越来越加清晰可见:肖府已然落网的飞虫,毋需多言,必须反抗,不然生死无依。

肖壁道:“邹将军,肖府生存亡与否,只怕已不是你们所能掌握。你若知道肖府的重要,就让个道出来,不让就别废话了。”

邹正再不言语,双脚踩在狭窄的墙壁上快速移动,肖壁则举剑摆出起手式不动如山。邹正近身,只一秒就挥出四五刀,肖壁勉强接下,可那邹正的刀,显出四种红蓝黑银条纹,刀身舞动时着实光怪陆离,令人目眩头晕。

肖壁定了定神,本能反应不能被对方牵制,打出一击“白姑夺心”以攻为守,倒逼邹正后退半步,而后凭借“白姑夺心”前倾的力道,小腿发力身子上翻,抬手打出一招“游魂三浪”。这前后连招若在平时不算什么,肖壁平日练习得不少,可今日不同,在这寸尺间的墙壁上,身形移动极不方便,又有邹正如此高手,急切间打出这一连招着实不易。这一招讲究以势压人,由高击低,力求气吞山河,如瀑布借高山之势奔流而下,激揣翻腾。

“眉心”“肩头”“手腕”肖壁一连三招击出,邹正举刀挡住,心下暗自吃惊:“一个肖府后生小辈便有如此剑法,当真可贵!”如果换做平时肖壁所用的四花棱重装剑,邹正恐怕不仅仅是吃惊这么简单了。三招打完,邹正抢攻,刀身又再次泛起奇奇怪怪的四色油光,这大肆干扰了肖壁的心神,肖壁接了两招,手脚错乱,已露出大败之相。肖壁忙往后退去三四尺,陡然左脚踩空半截,身体晃动,眼角望去已经退到底,再往后就得翻身落地。肖壁这时气性上来,不愿再退,举剑跨步平刺而去。邹正将刀身一立,往外一拨轻松躲开,由此欺近身去,左掌拍开,却见肖壁嘴角挂笑,其右掌拍向剑柄,剑身原地飞旋,身形则向下极缩打出“横扫千军”。饶是邹正克敌无数,经验老道,也从未见过此等剑身脱手,上下双击的招式,这招对邹正来说实在是诡魅离奇。瞬息间邹正也不能多想,举刀格开上方旋转的利剑,下身却是门户大开,吃得肖壁横扫一击,这一击结结实实打在邹正小腿上,邹正应声倒地,肖壁又补了一脚踢向胸口,邹正横着身子飞出数丈远,不可思议的是邹正在这狭窄的墙壁上,居然还保持住平衡没有掉落。

邹正单掌击地飞身而起,擦去嘴角血丝,说道:“有趣有趣!”肖壁在利剑失力落地前伸手接住剑柄,起身立在墙头回道:“还好还好!”这一招便是“三尸游魂斩”中的“离体飞旋”。肖壁练就此招着实不易,日常谷中练来,不是将剑打飞,就是接不住剑柄,好几次还接的是剑身,若不是用的是未开锋的钝剑,自己恐怕早就五指落地成个残废。最惨的一次是矮身慢了,被旋转的钝剑打中头部,起了老大个包,被小师妹笑了许久。

邹正心道:“轻敌了,本想着活捉这小子,看来只能痛下杀手。”邹正军中盛名已久,不单是用兵入神,一手快刀也是无人能及。此时失手于一个后辈小生,脸皮灼烧,由羞转怒,便决定要痛下杀手,不然此节传出,自己威名扫地,将何以立足?

邹正收缩双臂宽度,将刀背搁置在左臂上,起手式和之前大不一样,这是邹正师承的绝技“燃情刀法”,这刀法和横快刀相配的晋军快刀的刚猛霸道不一样,而是讲究连绵不绝,钝刀割肉,用威压之势耗尽对方内力,如同大火煮水慢慢烧干直到见底。

“且让你见识下我‘燃情刀法’的厉害。”邹正说道,疾步而去。

肖壁闻言心中却另有所感:“想来创立这‘燃情刀法’的前辈,多半也是个至真至性之人,不然也不会取这‘燃情’之名。”瞬息间,邹正已然杀到,长刀直插,平平无奇,比之之前,慢了许多。肖壁挥剑上挑,却发现这刀犹如一座大山,重若千斤,根本挑不动。料想自己若再坚持在墙上撑着,肩头必被这一击削飞一大块,于是侧身连翻落地,避开这一击。

邹正见肖壁落地避开,纵身跃至半空,当空双手挥刀劈下,肖壁不敢托大运全身真气双手托剑来挡,只听得“铛锵”一声,刀刃间劲风疾走,一团劲风向上冲,一团劲风向下流,那邹正也不知道为何,立在半空没什么支撑也不掉落,这头肖壁也不知道为何,双脚所踩石板上泥石细颤,抖动不停。

这内力比斗只有几个呼吸间,肖壁却觉得犹如过了几个时辰,全身汗水涔涔,双臂亦感越发酸痛,自己若在这个时候撤销内力,必被邹正内力打穿五脏六腑,筋脉断裂而亡,除非自己有多余的内力,可以震开邹正,但是自己眼下能够勉力对抗邹正已是不易,想要震开对方又何其困难。邹正居于上,拥有地利之优,除非他自己选择分开,不然绝无其他可能。

又耗了一盏茶时间,肖壁感到自己内力已是山穷水尽,力乏不济。心道:“这混蛋不和我比拼剑法,却来欺我年轻内力不足,真真无耻。”但见自己双臂筋脉暴涨,血水混着汗水透将出来,心中更加焦躁,料想自己离死不远。却在这时,真气耗空的丹田,生出一股涓涓细流由丹田游至檀中穴,再一点点游走周身,附在双臂护住了将要破裂的筋脉。

此刻肖壁如同行走在烈日炎炎的荒漠中,处于极度饥渴状态,而从丹田回涌上来的一丝丝真气,便是荒漠中水袋流出的最后一丁点水,这水少的可怜,仅仅滋润了嘴唇,却拥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志。

邹正见得肖壁脸色由惨白起了血色,神情也是由委顿变成激昂,估摸有变再消耗下去,自己恐怕要吃大亏,便提起双脚飞踹肖壁,肖壁内力不泄用左臂来挡,两人一触即分,终于分开身形,不再比拼内力。

肖壁内力泄去,便感浑身脱力,靠着长剑支撑地面,颤颤巍巍勉力站着。再看邹正虽也是汗如雨下,大口喘息,但却从容得多。肖壁看着邹正,心道:“自己现在连举剑都难,他立马拿我不是毫不费力?”

邹正将刀背再次放在左手臂上,开口道:“做得地下鬼,休要怪我!”

只因刚才肖壁松懈了一口气,便是那涓涓细流的真气恢复也断了,当下心如死灰,只待等死。抬头望天,见天不蓝不黑,灰色一片。

(PS:“砰砰砰”敲锣打鼓声。各位兄弟父老,乡里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喂,写得好鼓个掌打个赏,写个不好筹个人气多请担待,收藏一下,推荐票投一下,哪怕留言支持一下!感谢各位看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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