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思绪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苏小感已经走进了段奕的公寓。
他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踱到床前，温热的唇轻轻扫过她的耳廓，“今晚，你陪我，好吗？”
苏小感一愣，推开段奕，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跌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段奕压上去，啄吻着她的面颊，深邃的眼睛在夜幕里格外明亮，就像是旋涡一般，诱人深陷。
“你激动什么？”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噢？什么是随便？”
“我不玩一夜情。”
“我有说过什么吗？”
苏小感咬紧了下唇，看着段奕的眼睛，他分明是在逗她。
“放开我。”
“难道你不会说请？”
“请你放开我。”
“我是谁？”
“段奕，请你放开我。”
苏小感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抬脚踹了段奕的子孙根，可是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分析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就硬生生地压下了这念头，好女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她还懂。
段奕在一旁看着苏小感百转千回的脸色，忍不住哈哈大笑，侧卧在床上，看着苏小感僵直的后背，笑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不知道这个女生可以这么有趣，原本还把她当做是花瓶一个。
“喂，你过来。”
“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今晚陪我聊聊天而已。”
“聊天？”苏小感不动神色地挪开床，坐到一旁的大椅子上，却没料到椅子太软，一坐上去就像是陷进了厚重的棉花里，微微惊讶了一下，苏小感正色道，“我暂时不提供陪聊业务。”
段奕随意地脱掉鞋子，点了一支烟，靠在床头，透过烟雾看着苏小感绝美的脸，“你很漂亮。”
苏小感不再说话，看着窗外升空又落下烟火，靠到桌前，单手支着头，静静地发呆。她不了解眼前这个叫段奕的男生，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叫来这里，也不知道该怎样答话，才能保证自己在安全范围之内。
但是有一句话，苏家大姐常挂在嘴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在确定不到安全安全范围的时候，逃离危险区域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先回家了。”
苏小感离开软绵绵的椅子，头脑昏昏的，突然很想念家里那张大床。把长发挽到耳后，苏小感走到门前，转动门把的手却因为因为身后坚硬的桎梏而停下。
段奕抱着苏小感，拦住她开门的手，在她耳边吹气，吹乱了她刚刚理好的耳发，吹乱了她的心。
“你比我大，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苏小感静静站着，挺直了背脊，却还是可以感觉到身后传来那灼人的温度。
“姐姐，你知道一个人没有人懂是多寂寞的事吗？”
“姐姐，你知道被心爱的人一次又一次欺骗是什么感觉吗？”
“姐姐，你知道即使彻夜不归也没人管你实际上多么孤单的吗？”
“姐姐，你知道每天灯红酒绿用尼古丁和酒精麻醉自己是多悲惨的事吗？”
……
第二天，清晨。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苏小感伸手挡住眼睛，另一只手摸到枕边的手机，拿到朦胧睡眼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摁下开机键，短信声此起彼伏。
“小感，你在哪里？艾美我已经送回家，没有告诉她什么，你速度回我电话。许劭。”
“小感，你没回家啊？我还给你买了圣诞礼物呢，你居然彻夜不归，伤心。姑妈。”
“苏小感，几点了啊，你还不开机，出来逛街啦！美美。”
苏小感坐起身来，被子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太阳照射过后愈发寒冷的空气附上来，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苏小感一个哆嗦，又缩回被子里。
温热的被窝里，一条胳膊搭上苏小感的肩，然后一个身躯缠上来，把苏小感牢牢围困，然后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DD……”
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吧？
段奕的初恋，那个他一直深爱着却不能再爱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女孩呢？
昨晚他在她耳边说着对那女孩的思念，说着她的离开，说着她的现在，说着他的寂寞，说着他内心的荒芜。
一字一句刻在她心里，不深刻，却动人。
苏小感不知道，原来这种看似空心的少爷，也会一颗心满满地装着一个人。
“你醒了？”
苏小感低头，看着段奕迷蒙的睡眼，温柔地笑开，在满室的阳光里，轻轻揉揉男孩的短发，把他露在外面的另一只胳膊拉进棉被里，柔柔地抱住他。
“以后，姐姐陪你，你不要寂寞，也不要孤单，不要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更不要放弃自己，好吗？”
段奕愣住，在苏小感的怀里，听着她温柔的声音，鼻端充斥她特有的馨香，一时间晃了神。
也许，有人陪伴才是最幸福的。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让事实来证明你没有说谎吧。”
一到上课就会响起的短信铃声。
一到午休就会打来的电话。
一过12点就会听到的声音。
一到周五就会停在校门口的蓝色轿车。
段奕就像是贪玩的小孩，反复迂回，试探着苏小感能够给予的依靠。
而苏小感一直微笑，纵容着段奕的胡闹，在他每一次叫她姐姐的时候，给他最温暖的怀抱。
甚至是大年三十一家团聚的日子。
晚上十一点过，他在郊外给她电话。
“姐姐，过来找我，现在，马上。”
她匆忙找借口辞别了爷爷奶奶和姑妈，打车到了他在地方。
新年钟声伴随着烟花响起，他靠在她肩头，一脸冰冷。
“刚才，看见她和她的新男友了。”
无需过多的解释，他还忘不了那个女孩。
然后她陪他回家。
“今晚，姐姐，你陪我，好吗？”
像是邀请，更多却是诱惑。
苏小感的第一次给了段奕，没有洁白的床单，没有温暖的空气，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没有半点怜悯。
她确定自己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也不是青涩的男孩，却还是用最粗暴的方式要了她，不顾她的疼痛和不适，在她的身体里发泄自己的不适。
当一切趋于平静的最后，苏小感听见他的低喃，一如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DD…我好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