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抚慰着她。而含芝背主忘义,凭着蹉跎她和妹妹,竟还真出了皇宫,那时她只怨天道不公,却不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她得以重来一世,焉知不是来除恶护亲的?
含芝绝不能留,不过不能这样轻易的处置了,她背后的推手是谁,含芝何时不忠?为祸几何?这些都得细细查验明白了,所谓打蛇打七寸,便是伺机而动,一击毙命。
于是叶令仪就言道:“近来天气炎热,母亲胃口不佳,城西百味斋里的琉璃糕软糯爽口,你亲去买一些给母亲送过去。”
含芝正想着如何寻个理由出府,去查探查探那发冠如今是不是还在那人手中安妥放着,闻言忙应了个是,便急急慌慌的出府去了。
而叶令仪瞥了一眼守在帘外的鸢如,对她招了招手,只见鸢如忙附身走了过来,这鸢如似是个机敏知礼的,身后也没有什么利益交织,倒是可以委以培养,说不定以后也可当个心腹。
念及此,叶令仪便问鸢如道:“你觉得这院中情形如何?”
鸢如被叶令仪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有些迷乱,小姐这是在问她这院中丫鬟的品行吗?还是问她们暗地里做工勤勉还是懒散?她正想回些恭维话应付过去,可一抬头间却对上了叶令仪那殷殷注视的目光,她的心里蓦的一震,小姐问的或许不仅仅是外面侍候的丫鬟,而是?这院子里的掌事大丫鬟含芝?
小姐素来信重含芝,这菡函院素来是含芝的一言堂,她虽是个二等丫鬟,却频频被含芝打压,素日里从不得机会单独侍奉小姐几回,像她这样的二等丫鬟,小姐用的惯了的话,出阁时便会跟着小姐去夫家,做个陪嫁丫鬟,以后年岁大了配个外院管事,成为主母身边的一个管事娘子,也算是个好出路。
可若是不得小姐青眼,待小姐出阁后年岁大了,又没个依傍,以后便只能配个小厮或是被主子赏给某个管事做妾室,《晋律疏例》中说: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后她生的孩子也只能归做奴籍。
鸢如自是想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于是她温声言:“小姐信任奴婢,故而特此一问,奴婢自是要对对得起小姐信赖,只是奴婢说前得告知小姐一声,奴婢所言并无虚昧私心,却也有一部分是奴婢凭着所见所闻猜度出来的,也并无确确切切的实证。”
叶令仪笑道:“无妨,我只当日子无聊,与你闲话几句罢了,你说的话,也自无第三人知晓。”
鸢如心下稍定,忙言道:“这院中有些侍女仆妇,名义上是独伺候小姐的,其实暗地里却总与别院中的一些人过从甚密。譬如厨房掌膳的王婆子,奴婢便见她好几次端着碟子在西侧窗边听小姐与她人密语,以此来探知您的心意,从而与外院人交换消息来谋得好处。”
叶令仪抬头望了鸢如一眼,叶父是从嘉兴伯府分出来的一支,昔日里老嘉兴伯仙逝后,由叶父长兄袭爵,余下几支便从伯府迁了出来,不过各房的奴仆都是积年侍候,用惯了的,便跟着一同迁了出来,故而这叶府中主要以家生奴婢为主,而这家生子间每个人都有千丝万缕斩不断的关系,有别院的眼线,倒也不足为奇了,只是不知是谁的眼线?又想探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