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嫌弃的话语,可那杯牛乳茶却是渐渐见了底,叶令嫣的表情也曾刚才的委屈变得温和了起来。
齐氏笑了笑,把两姐妹的手拉在一起,温言道:“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若你们姐妹俩能一直这么要好下去,又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母亲真的是很欢喜,仪儿有了姐姐的样子,嫣儿也活泼灵动,这样真的是极好。”说着说着,母亲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起来。
这般好呀,柔光从窗棂缓缓洒落,伴着和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桌前的三人温柔呢喃,眸色温柔,所谓的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母女三人又说了些知心话,叶令嫣日久奔波,不久便有些乏累了,于是两人便从母亲处出来,往各自院子走去,福华阁在菡函院的正前方稍远一些,叶令仪叶令嫣两人便相伴而行。
叶令仪言道:“我瞧着这苏姨娘的行径,倒颇有几分可疑之处,因怕母亲病中忧心,所以我刚才虽有疑惑,却也按下不提。”
叶令嫣不说话,只是盯着叶令仪,似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说若是苏姨娘生下儿子,谁的地位最受波动?”
叶令嫣想了想,言道:“自然是贺姨娘,贺姨娘在府这般风光,除了掌权之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她生下了父亲独子的缘故,若是苏姨娘也生下儿子,那这种局面自然会被打破。”
叶令仪点了点头:“所以依常理而言,她最应对付和提防的应该是贺姨娘,而贺姨娘独大,她想在这后院活下去,除了父亲的宠爱,便要依附着主母过活,母亲虽不掌事,可终归是青州齐家的嫡女,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但苏姨娘却频频与你交恶,乃至于陷害与你,这当中的动机,真是极可疑的。”
叶令嫣细细品着叶令仪的话,说道:“莫不是她自以为是高官养女,又身怀有孕,若生下麟儿,便可取代母亲的地位,故而先招惹我,使得父亲厌恶我,最终牵连母亲被厌恶休弃。”
叶令仪摇了摇头:“你看她举止言谈间滴水不漏,心思细腻,便不是一个这般愚蠢的人,我只怕她身后有更大的算计,到时候防不胜防。”
菡函院门前的灯光在暗夜里摇曳,叶令嫣听懂了叶令仪话中的深意,轻叹了一声道:“且行且看吧,若是真涉及到了外面乃至朝政上的事,便不是我们可以筹谋打算得了。”
叶令仪进了菡函院,在花梨木桌前坐定,对一旁伺候的鸢如说:“现下含芝既已处置,这菡函院中掌事大丫鬟的位置,我本就是最为属意你的,自明日起我会暂管掌家之事一段时间,你更得仔细的盯着这后院各处,还有这菡函院中侍奉的人,你细细择一份单子出来,将背后有关系交织的,一并记录下来,待寻个契机一并打发了出去。”
鸢如应了声是,小姐信任她,她必得把这份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方能算不辜负小姐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