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皇宫秘闻
今天的养心殿，由于皇上的生母外表看来没有一点火光，黑暗笼罩下的四角宫殿更显得阴森可怖，灰蒙蒙的天空没了平日里皇家灯火的渲染也让人生出一种压抑感。皇上身边的贴身李公公，弯着腰站在宫殿外，等待即将到来的贵客。一个小太监不明所以的想上前讨好，也被李公公一个眼神给制止。
李公公看起来好像花甲年纪，身形有点臃肿，可能是在皇宫大内养尊处优的缘故。不过脑袋上的毛发呈现一种灰白色，大致显现出他的老态。此刻的李公公弯着腰，双手打着背手，眼神里一直笑眯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尊弥勒佛。目光一直在脚下的李公公突然看到一团黑影漂浮的跟前，后面还毕恭毕敬地跟着两位少年。
李公公下意识就知道正主来了。浑浊的眼底闪出一丝精明，仍然低着头着腰吹着，推开养心殿的大门，然后推到一旁，一言不发的满脸堆着笑，而黑袍老者没有管这位御前第一太监，领着两位皇子就笔直的往前走去，穿过屏风，走进被围起来小殿，可眼前的景象却不像外面想像的那么阴暗。
三人穿过金砖一个黑色的屏风，小殿内东海鱼胶制成的蜡烛在尽情燃烧，好像要把这座外表阴冷的宫殿照出一丝人情味。
正前方。养心殿的大桌上此时坐的一位小胖子，一旁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正在给小胖子磨墨。小胖子一点也没有鸠占鹊巢的觉悟，左手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鸡腿。一旁的皇帝好像还一点也不生气。说好的禁烟火，禁熟食的皇帝好像重来都没有存在过。小胖子在磨好的墨上粘这粘，然后在那宣纸上写着潦草杂乱的字。
赵吉柔、赵吉谦看到这一幕。吓得连问安都免了，直接叩头跪倒在地上。皇帝也好像没有看到他们这两个最心爱的小儿子，小跑过去那就拉住黑衣老人，笑道：“咱哥两个好久没见了！过来看看小胖子画的画，除了不好看以外其他基本都是完美的。”
老人推开黄帝拉住他的手，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小胖子身边。眼睛好像终于有一丝神采，皇帝也走到跟前看着画摇摇头：“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真的会来到人间吗？这么多年的平静后终于又有大乱了，你说这种乱世朕怎么碰不到了？”
他转头朝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冷笑道：“你们两个家伙可算赶到了好时候啊。”本来就被这阵仗吓到的二人，听到这话就更加惶恐不安。急忙把头又埋在石砖上。
“我说老赵啊，你就别吓你的两个宝贝儿子了。”两人跪倒的中间穿插进了一个中年汉子，穿着一身读书人的青衣，青衣男子从后面走出来。继续在皇帝面前指点江山道“你就这么两个宝贝儿子，也不怕那天被你给吓死。”
皇帝也不以为杵。愤愤不平道：“老子管自己的儿子，怎么了嘛？既然是想当皇帝，要是这就被吓破了胆更好，不需要老子自己挑了。”
中年汉子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黑袍老人嘴里调笑道“怎么你老人家也从坟墓里爬出来了。不会是要找我锁命的吧，好不容易修炼到九境，可不想被你的‘影子’给天天追杀。
黑人继续看着那画，而小胖子则是兴冲冲的跑到中年汉子身边，中年汉子一把将小胖子抱起，四目相见，只见这小胖子一只眼睛全黑，一只眼睛纯白，两只眼睛都没有瞳孔。
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阴阳眼对上中年汉子道上金黄色的双瞳，有些旗鼓相当的异味，青衣汉子捏了捏小胖子的脸：“怎么你越来越胖了，你再吃几年恐怕你赵伯伯和我都抱不动你了。”
小胖子好像不会说话，只能咿呀的发出一些嘈杂的声音。
汉子把小胖子抱到书桌台旁，只看了一眼视线就再也摞不开了，急切的问道：“这些东西是你画的？”
小胖子把头往汉子脖子里挤了挤，然后再点了点头，汉子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皇帝，互相对视一眼再也无法维持刚才的云淡风轻，把小胖子大脑袋转过来。
紧张的问道：“你能推出在哪里吗？”小胖子指了指自己的头，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表示再推下去，自己的头就会很痛。
青衣汉子的脸有点病态朝着老者骂道：“妈的，你还在这里干嘛？这种东西，你就一直打算在那里干看着？”老者这才从画中清醒过来，一股灵气将散乱的头发正起。终于看到了他干枯的脸，脸上闪过那张恢复神采的眼，没有多说话，而是转身面向皇帝，皇帝对他点了点头，老者朝皇帝笑了笑，好像在表达谢意，虽然配上那张脸更加恐怖，但皇帝还是面无表情的接纳了，老者后退几步，凭空消失在黑暗中。
青衣汉子这回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反问道：“我就怎么说一说啊，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你皇宫大院的保卫，在这朝上的文武百官你就不管了？”
“我守着这个皇城太久了，是时候去让这帮老臣们透透气了，总是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好。”皇帝转身望向皇极门方向：“再说了跟这帮老家伙大体上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这点信任还是可以给他们的，再说了，这东西要是找到了那可是天下都可得，值得我派他去试一试。”
“好吧好吧，只要能别让我跟那家伙一起就行，每次见到他都感觉阴气深深的，至于你说的找到了那玩意，你准备给谁，这玩意可是极难触碰捕捉的，可不是说我境界高就行。”
“所以我才要这两个人进宫，不然这两个家伙也配同时见到我们三个。”皇帝嗤笑的望着跪地的两人刚准备继续说就看到小胖子不乐意伸出油腻腻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胖脸。
“说错了，说错了，是见到我们三个大老粗没事情，可见到了我们的小胖墩就是这两个家伙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皇帝看到这一幕立马改口，小胖子虽然对被称呼小胖墩有点不以为意，但是听到这是在夸自己也就没有了皮调。
小胖于是满意的点点头，把油腻腻的双手往汉子身上擦，中年汉子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不正经，也有点无奈转身望向两人：“你们不是想争皇位吗？这东西对你们这帮十四五岁的少年可是最补，万一得到了一部分，这辈子最少都是一个九境。所以说运用你们背后的势力，像安南将军，齐豫书院什么的，正好你们觉得无聊，接下来你们就可以不用去调戏小宫女了。”
皇帝也走了过来：“今天找你们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你们可以滚了，还不谢谢萧国公指点迷津。”
两人齐声拜倒再地：“赵吉谦（赵吉柔）谢萧国公指点。”说完就弓着身子慢慢退出大殿外。
宫殿重归寂静，中年汉子率先开口：“你还能活多久。”
“大概还有五六年差不多吧，你就这么关心我，想着我死。”
“那倒没有，就是想问一问你能不能赶上这一场大乱。”
“能赶上我也不想敢上了，自我继承皇位以来，先皇打下的大片江山没有被消化，那帮书院，山头都说要继续打仗，完全不管打完了守不守的下来。我上位以来励精图治，鼓励民生。结果那帮人说的好听点叫守业有成，说的难听点就是贪图享乐，没有雄心大志。不配继承先皇的江山。所以我在临终前要选好一个人来接我的班，‘影子’全派出去又怎么样，我就要让那帮人看看，我赵觉民做不到也不能做的事，由我儿子来完成，等到十年后我大景国一统天下，我不信还有谁敢说我这个皇帝不配继位。”皇帝看向身边这位唯一位知心人，看着他有些不以为意，声音没了刚才那么洪亮，却也还是狡辩道：“得位不正又怎么样，本王励精图治，二十年来从未有一天缺朝，将景国发展到天下第一大国，可朝廷官员还是不满，后宫里我那生母因为我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而自刎而死。死前还说要看老天怎么收我，却不想一想当时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看向这个人，汉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拍拍他的肩：“放心吧，等将来不管你选那个人继位，我都会慢慢辅佐他完成霸业的，至于你，这不是有机会诞生传说中的十境天神境吗？到时候我就死皮赖脸的求他在封神台上刻下你赵觉民的名字。到时候这天下谁人不识君。”
景国天子赶忙抹去眼泪，仿佛刚才并没有哭一样：“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我儿子想一统天下你可不能撩腿子不干啊。”
被这个几年不见就越来越无耻的皇帝气到了：“你这个样子也就只能骗骗我了要不是我醉心于境界，也不会这么容易被骗。”皇帝赶紧挠挠头，打了两个哈哈就笑了过去。萧羽生受不了这家伙了。起身准备离去。
可这时怀里的小胖子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这话急忙拖出汉子，不想让他走。
皇上急忙跑过来抱住小胖墩：“放心，你萧叔叔会常来看你的。”
小胖墩这才撒手放人然后躺再椅上睡着了。
在门口一个老腰已经弯累了的李公公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刚以为能放松一下子的李公公就看到那两个皇子神情惶恐的离去，李公公看到这一幕招呼都不敢打了，这时三皇子赵吉谦走过来：“李公公还在这而呢？这天寒地冻的您可得保重身体。”
看着已经走远的六皇子，李公公也笑道：“回禀三皇子，承蒙三皇子关心，咱家这身皮包肉可都是皇上赏赐的，为皇上站着是应该的。”
赵吉谦刚想继续说话，看了看大门，鞠了个躬就转身离开了，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公公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弯着腰在过一会，终于皇上跟青年汉子走出来。皇帝对着李公公道：“送送萧国公。”
李公公如临大赦，只想着快点把这帮大人物给送出宫去圆满完成任务。点了点头一路小跑的就到前面领路去了。
走在汉白玉的石板砖上，由于没有月亮外加严禁烟火，只能提着小灯笼在路上行走，两个人亦步亦趋的想隔两米远的走着，突然李公公的右肩被拍了一下，本就有些神经紧绷的李公公被吓了一跳。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萧国公，转身满脸堆笑道：“国公爷有什么事吗？”
本身是天下最顶尖的那批灵者，又因为在上次争夺皇位中出大力而被封为萧国公的萧羽生笑道：“公公这一路上为何这么谨慎，难道我还是个吃人的汉子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因为这夜路太黑了，小的有点怕黑而以。”平时在一些小官面前摆足了架子的李公公可算是在今天见了太多自己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了。所以现在这会还有点胆战心惊。
“哈哈，你们皇上都不遵守这个东西，却要你们去听他的，这老小子可太不地道了啊，”萧国公哈哈笑道。这萧国公敢开皇上的玩笑，可这奴才哪敢啊，于是我们的李公公只能跟着笑。
“刚才三皇子，六皇子出去的时候有跟你说过话吗？”
突然的有一句问话传到李公公耳中，这次李公公为了缓解尴尬快速说道：“做奴才的哪敢主动跟主子打招呼啊，最多都是跪着行礼。倒是三皇子出来时对....”
刚想说后面话的李公公看到萧国公那眼神立马清醒过来。双手拿起就对着自己的脸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口里叫喊着：“奴才该死，不该乱议论皇子的。”
萧国公上前握住那双手，笑道：“李公公啊，你可太小心了。你这几巴掌打的，不就是把我想成了瞎给别人下套的人吗？你这几巴掌是在打我的脸啊。”
看着这个笑脸萧国公，李公公也有点没办法，他只是靠着皇上身边，再加上从师傅手上学会的少说多做才能干到这个位置。哪里能跟这帮人较量啊。于是啥也不说，就只在哪里傻笑。
萧羽生看他这胆小紧张的样子，也就不好逗弄他，问到：“原来的那个王矮子呢？怎么现在没看到他。”
“回国公，那个是奴才的师傅，在前年伤风，没治过来，就这样没了。”李公公看到这个简单的问题慌忙答道。
萧羽生仰起头，一张平庸的脸看不出表情，喃喃自语道：“赵觉民，你也会有感到良心不安的时候吗？”
李公公没有听清，以为还是在问自己，想补救一下，于是说道：“国公爷可是在跟奴才说话？”
萧羽生转过头来：“是啊，刚才在说王公公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啊，不过看李公公面像一定能活的长久，说不定还能伺候新君呢？”
前一句没听清，这后一句好话可是明明白白，赶忙答谢：“谢国公爷吉言，奴才伺候新君这种事不敢想，只想着能以后能托皇上洪福，依着皇上洪福在皇上身边多沾点龙气。”
萧羽生看到这人说的腻歪，也就不跟他聊他的皇上，转而去聊他的家常里短。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由于萧羽生算是大臣一列，便径直走去景运门，李公公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阴文去与大内的阳文对照核实，那值班侍卫看到李公公亲自来干这种活，也不敢怠慢，随意看了两眼，就准备开门放行。
李公公对照完回来找萧羽生，却没有看见人，平常李公公早就开始骂了，可这位爷惹不起，只能屁颠屁颠的去找，找了两圈看到萧羽生在景运门的门下用手摩着将门染红的朱砂，李公公一路小跑过去想跟萧羽生说可以走了，可刚接近就听到萧羽生抚摸着那抹红色缓缓说道：“这朱砂可真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