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近臣丝毫不为所动,喝了一杯酒道:“公孙先生是不是有话要问老夫?”
听到这句话,诸葛神谋身子一颤,疑惑地看着史近臣。史近臣笑了一声道:“公孙先生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你了,有点不太习惯。”
诸葛神谋颤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史近臣道:“赵无崖帐中军师公孙谋,随赵无崖一路北伐,屡献良策,可谓赵无崖的左膀右臂。”
诸葛神谋正是公孙谋,他故意隐藏身份,潜进史府,就是为了打探十万大军粮草被烧一事。公孙谋盯着史近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自从你投靠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对你既用之又防之。虽然你故意装成好色而且贪财的样子,想以此来麻痹我,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破绽。”
“什么破绽?”
“我送给你的那些美女,你并没有享受,而是故意上演了一场强迫她们的好戏,事后你给她们吃了一种药,使她们暂时昏死过去,然后将她们送到了城东的山村,再将她们救活,还定期去给她们送吃的。”
“原来那些女子是你安排的卧底?”
“当然不是,她们要是卧底怎能逃过你的眼睛。我只是派人跟着你的一举一动罢了。后来韩文龙、彭虎二人被关押在柴房的消息走漏,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我给魔教送兵器粮草的事被韩精忠知道以后我就断定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我要利用你的身份,将赵无崖没有死的消息告诉李之龙,否则他怎么会一见面就相信我派去的那个人就是赵无崖呢,另外我还要利用你将归隐寺的事透露给卓一飞等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派人送给假赵无崖的那张地图了。”
公孙谋的神情立刻又变成了萎靡不振,如果说以前他是假装的话,那此刻则是因为受了致命的打击,精神垮掉了。当时他听到赵无崖没死在边界一带出现的消息,就连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那里的李之龙,李之龙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韩精忠,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史近臣故意安排的。还有自己给卓一飞等人送去的关于归隐寺的情报,也是史近臣一手安排的。自己原以为手段高明,骗过了史近臣等人,其实是一直在被利用,这使得他的信心一下被击垮了。庆幸的是赵无崖真的没有死,要不然自己就是一死也难逃其咎。想到这,他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道:“史大人果然好计谋,公孙谋佩服不已。但是大人为了一己私欲而将十万大军置于死地,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公孙先生认为是我将消息透露给了金人,导致粮草被烧,北伐失败吗?”
“难道不是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史大人私下确实与金贼有联系。”
“我与金人是有联系,但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粮草被烧的事情却不是我干的。”
公孙谋冷笑一声道:“大人当然不会承认了。”
史近臣又喝了一杯酒道:“将死之人,还有必要说假话吗?”
公孙谋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史近臣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道:“这壶酒是我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喝完之后,我就可以上路了。”
公孙谋明白了,史近臣喝得是毒酒,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不等皇上下旨,先行自尽了。史近臣望着公孙谋道:“公孙先生,听老夫一言,小心韩精忠……”
不等史近臣说完,公孙谋就打断他道:“临死之前,你还要诬陷他人?”
史近臣苦笑一声道:“你们不要被韩精忠的假面具迷惑了,他通过给岳飞平反将你们这些人收拢到自己身旁,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北伐,而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双手捂住肚子,一股黑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随后身子向后摔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史近臣尸体,公孙谋摇了摇头,一代权臣,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他离开大厅,路过书房,见一个人正在翻箱倒柜,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狱卒。公孙谋轻轻走过去,将一把长剑架到此人脖子上道:“走。”
狱卒吓地脸色苍白,连忙问道:“去哪?”
公孙谋带着狱卒来到了地牢,他将此人捆在柱子上,拿起一条皮鞭道:“我也让你尝尝这里所有刑具的滋味,你过去如何对待韩文龙、彭虎恶人,我今天就如何对待你。”
狱卒一听吓得大叫道:“饶命啊!”只闻一股骚臭味从他裤子里传出,公孙谋的皮鞭还未举起,狱卒就被吓地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