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自儒和楚单出了书画院,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康自儒终于问起了楚江寒到自己这里来报名的事。
这事楚单已经听孟舒说了,就对康自儒说:“江寒到现在都没见我写过字。家里传下的规矩,基础训练完成后,是否进一步深造,则要看老师怎么选择。我父亲和我儿子,到现在都不算是楚家传人。我父亲在完成基础训练后就没再继续练习,而我儿子的书法基础是我父亲教的,所以,我常和我爷爷开玩笑:你儿子和我儿子最多能算楚家的肄业生。”
听楚单说了原由,康自儒的心里才释然了。“我就想,怎么楚老师的儿子还来找我这个半壶水的老师。”
楚单不露声色地说:“康老师,其实你练手太勤,练心不够。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是眼高手低,那你现在应该是眼低手高。你有实力写出很好的作品,但你不知道好作品该怎么写。”
康自儒正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楚单敲了敲自己的碗:“康老师,把筷子当笔了?”康自儒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像拿笔一样拿着筷子在比画着,也忍不住笑了。
吃过饭,楚单和康自儒一起到了辛月辉家。
听到门铃声,辛月辉、吴越和邓长治一起到门口,保姆已经开了门。
“辛老好!”楚单伸出手和辛月辉打招呼。辛月辉原本准备拱手为礼,见楚单伸出了手,于是也伸出右手和楚单的手握在一起:“楚先生好!”
随后,楚单和吴越、邓长治分别握手。
辛月辉将楚单和邓长治让进客厅,保姆过来泡了茶。
没有太多客套,楚单和辛月辉、吴越和邓长治随意聊着一些书画圈的事。
康自儒陪坐在旁,却有些心神不安。当吴越说起画家村的起源和发展的时候,康自儒终于找到一个当口。
“吴老,画家村的账……”
还没等康自儒说话,吴越轻轻抬了一下手:“康老师,账的事别放心里。这些年我也知道,画家村是你在打理。这么多年了,难免百密一疏。我已经跟基金会的人打过招呼,把账平了。”
康自儒莫名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烧,他嗫嚅着:“吴老,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我这里出了错,就该我来补齐。我……”
辛月辉和邓长治一直没插话,此时见康自儒尴尬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康自儒不容易,但此刻却不知道怎么替他说话。
“吴老,我提个建议行吗?”一旁的楚单却对吴越说到。
“楚先生请讲。”吴越也正好借楚单的话题打破僵局。
“基金会的账是否可以请一个专业的审计机构做一次审计。一来把事情弄清楚,二来也为今后的管理提供一些改进的依据。”楚单略停了一下,看了看吴越的反应,见吴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康老师说,这次问题出在他这里,所以,审计费用由他来支付。审计单位还请吴老您指定。”
“这不行。审计费用就有基金会支付。这也是正常开支。”吴越这么一说,别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邓长治却知道,审计费用说不定比短的那三万多更高。他看了看康自儒,心想,这康村长是不知道审计费的标准,还是真的宁愿花钱也要保全名声。因为邓长治知道,康自儒可从来算不上有钱人。
“这可不行。审计费本来就该我来出。”康自儒执拗地说。
“这样吧。先落实审计机构,一切等审计后在定。”辛月辉见吴越和康自儒又为审计费的事纠结,于是提出一个折衷的方案。
见辛月辉提了建议,此事也就到此打住。
邓长治想到赵魏晋的报告,于是就征求楚单的意见。楚单还没表态,吴越先说自己有事不能去,接下来,辛月辉自然也不会去。
楚单说自己也不凑这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