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三十,楚单父子两人推上自行车出了楚家院子。
“爸,这就算开始练武了?”楚江寒跨上单车对楚单说。
“那你认为武是怎么练的?”
“我想至少要打沙袋,走梅花桩什么的。”
“以后会的。但现在你必须先把自己的体能练出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吸气的时候收腹,吐气的时候腹部舒张。不管腿上怎么用力,保持呼吸的均匀。”楚单边说边注意着儿子的呼吸和腰身。
“沉肩,挺腰。”楚单略后一点跟在楚江寒的后面,楚江寒按照父亲说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身姿。楚江寒还想问什么,可按父亲说的呼吸方式进行呼吸的时候,却有些不习惯,于是不再说话。
从楚家院子到学校这条路楚江寒也时常骑车,可按照楚单要求的那样姿势和呼吸却感到比以前累了许多。
刚进二环路就已经满头大汗,腿也有些软了。看了看楚单,见父亲轻松地骑着,一股年轻人的不服输让他腿上加力,车速快了起来,而呼吸却乱了。他回头看,父亲仍然轻松地跟在自己身旁。
六点四十,到了楚单在城里的办公室。
楚单让儿子在办公室慢走十分钟,自己沏了一杯茶递给楚江寒:“喝两道茶去洗澡。”
楚江寒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把旅行袋里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楚单把一个沙盘放到办公室外间的书案上又把一本《勤礼碑》放到案子上对楚江寒说:“用这只铁笔在沙盘上临帖。”
接下来楚单不再管儿子,自己开始做办公室的卫生,做完后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到厨房做早餐。
第一次拿铁笔,楚江寒只觉得沉,在沙盘上写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住。他用力保持笔的平稳,却又难以自如地运笔。和六尺单条尺幅一样的沙盘横在案子上,竟然让楚江寒觉得比骑车的二十多公里还要遥远。当楚单端着两碗面条到会客室的时候,楚江寒又是一头汗水,而沙盘才写了四分之三。
“江寒,不写了。吃饭。”楚江寒放下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沮丧。
吃过早饭,楚单让楚江寒去把碗洗了,然后去上学。
太爷爷跟着师爷走后一个星期,楚单让楚江寒住到了楚家院子,并告诉他从现在开始正式传授他武功和书法。楚江寒满是期待,却没想到第一天还没上学就把自己累成这样。去上学的路上他直想趴在自行车上睡上一觉。
进了学校,离上早自习的时间还有十来分种,楚江寒把今天要早读的书拿出来,他的功课不是很好,在班上属于中等水平,文科的科目还有爷爷奶奶可以辅导,而理科则只能靠在课堂上学。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刻苦的学生,对学校的学习名次也不很敏感。住校的时候,他总是睡到临上早自习前十分种才起床,洗漱完后早饭也不吃就去教室。
现在父亲让他住回楚家院子,每天上课要骑二十多公里的车,还要到父亲办公室做书法早课,如原本松软的橡皮被突然拉紧,楚江寒虽然很兴奋,却在早课做下来后就已经有点吃不消。翻开英语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更别说读了。
上午四节课上完,许涛来找他一起去食堂吃饭,楚江寒只觉得大腿和小腿酸软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
“江寒,你怎么了?”
“我老爸正式开始对我的魔鬼训练了。”楚江寒摇着头说。
许涛一脸羡慕:“你见到你爸的字了吗?”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楚江寒的父亲就是神秘的楚家传人。
“没有。今天骑了二十多公里的车,到他的办公室,给了我一支死沉的铁笔,对着沙盘临《勤礼碑》。半个小时写了三十多个字,手酸死了。今天上课拿笔都不稳。”
两位少年在食堂边吃边聊。吃完一份套餐,楚江寒觉得只吃了个半饱,于是又买了一份,许涛吃惊地看着他:“你以前可是一份都吃不完的。”
“你哪天试试。保证比我现在还能吃。”
“能不能哪天把你爸给你写的范字带给我看看?”
“没问题。”
吃过饭许涛让楚江寒到他寝食坐坐,楚江寒一到寝食就倒在原来自己的床上睡着了,直到快要上课时许涛把他摇醒。
下午放学后是四点过,看着一片明晃晃的阳光,楚江寒想着还要骑二十多公里回楚家院子,几乎连跨上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涛把他送到校门口,见楚江寒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说:“要不给你爸打个电话,就说今天太累了,在学校住。”
楚江寒摇着头“没用,我爸他老人家说了,即使晚上有考试,他会等着我考试完然后一起回去。风霜雨雪都不是理由。我还是走吧。”
看着楚江寒在太阳下跨上自行车,许涛又是同情又是羡慕。不过,好像楚江寒除了累,也并没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