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外出,今天加更。算明天的。)
当六点钟邓长治来接的时候,赵魏晋气呼呼地说:“老邓,你告诉他们,报告我不做了。”
邓长治有些惊讶,问:“赵老有其他安排?”
“蜀郡既然不尊重文化,我当然不能做这个报告了。”
“我们什么地方怠慢了赵老,还请赵老原谅。我会把赵老的意思转告上面。”邓长治心里也有气,故意又加了一句:“那今天的晚宴赵老还参加吗?”
赵魏晋一楞,正要跨上车的脚停在了空中,邓长治冷冷地笑着,彦闻博则装着不懂地问:“赵老,要不要我现在给老师打个电话?”
赵魏晋的脚终于踩上了踏板:“我倒要看看这个老熊到底有多大的架子!”
若然在他身后差点笑出声来。
晚宴上赵魏晋却一字没提,还殷勤地敬了熊部长三杯酒。
当熊部长的秘书私下说起用车的事时,赵魏晋说:“主要是在北京的时候,有什么活动都是单独派车,这样方便一些。”秘书表示,如果赵老师要用车,可以提前告诉他,他会安排好的。
赵魏晋一想,说明天就需要拜访一些从前岷州的老朋友,秘书问了时间后告诉他,车会直接到宾馆接他。赵魏晋终于在心里舒服了一些。从包里拿出一本有他签名的书送给秘书。
回到酒店他就告诉若然,明天省委宣传部派了专车给他,问若然想不想到岷州附近的风景区玩玩。若然说明天已有安排就进了房间,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了门上。
第二天,赵魏晋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下楼,到了停车场看到了秘书昨天告诉了他车牌号的那辆车,可今天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上车后对司机说:“转转。好久没回来了,先看看市容。”
转了一个多小时,他突然想起了以前住的那条小街,于是让司机直接去那里。
到了地方,赵魏晋居然看到了一个从前的邻居,赵魏晋让司机把车停在了邻居面前,落下车窗招呼:“老根!”
被叫做“老根”的人停下来,诧异地看着“蜀0-00198”车牌的小车,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熟人和这省委的车有关联,连司机都没有。又看着这个坐在汽车里招呼自己的人,依稀记起了这就是那个带着他们武斗的“金斗斗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魏晋让老根上了车,费了半天的唇舌,才让老根明白现在他叫赵魏晋了,是国学大师,走到哪个省都是由省委派专车接待。
中午赵魏晋拉着老根去了一家小饭店,吃过饭,司机按照秘书的吩咐把帐结了。没曾想,到了晚上的时候,赵魏晋居然让老根约了十多个从前的邻居熟人。
司机背着赵魏晋给秘书打电话问怎么办,秘书请示后告诉司机结帐,同时又说:“你告诉赵老师,明天你还有其他事,就不能接待他了。”司机应了,回到餐厅见赵魏晋他们已经喝了起来,就独自到一边叫了两个小菜自己吃了回车上去等赵魏晋。
赵魏晋喝得忘形,说现在当红的美女作家若然是自己的崇拜者,对自己频送秋波。
说到得意处,让餐厅的服务员到车上告诉司机,让他去把宾馆把若然接来。然后自己给若然打电话说,自己和从前的一帮文友在一起,希望若然来大家交流交流,并说司机已在路上。电话中若然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过来。
赵魏晋挂断电话,抹了一下嘴上的油腻说:别人是美女作家,随叫随到。只是他没注意到,这帮人的眼里、神情并不是崇拜而是嫉妒。
当若然走进餐厅的时候,赵魏晋过去搂了搂若然的肩,向大家介绍:“这就是著名的美女作家若然小姐。大家欢迎!”
一阵如起哄般的声音,让若然本就不舒展的眉头皱得更明显。
若然看了一眼这帮六十左右的男女,实在找不出半点文化的影子,就连赵魏晋此刻看起来,让若然想起了“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这句话。
当十多双如看熊猫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用最后的耐心和涵养对赵魏晋说:“赵老师,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请你自重!”说完一抬手打开了赵魏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转身出了餐厅。
赵魏晋没想到若然会真撕破脸,见自己那帮从前的熟人邻居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讪笑着说:“女人就是这样。都是我平时惯的。来,不管她了,我们继续喝。”
还没离开餐厅的司机心里一阵快意,见若然走过来,于是说:“若然老师,我送送你吧。”“谢谢,我自己打车。”若然快步出了餐厅。
好不容易等到这群人吃饱喝足,赵魏晋又让司机挨个送那些人回家,而最后在送赵魏晋回宾馆的时候,赵魏晋居然还吐了一车。司机让宾馆保安把醉得如一摊泥似的国学大师从车里拽下来,然后开车去了一个通宵洗车的地方,足足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把车洗干净,把车开回机关已是凌晨一点过。第二天赵魏晋又给熊部长的秘书打电话要车,秘书委婉地说,今天车已经全部派出去了。
辛月辉在后来听熊部长的秘书说起这事的时候,从嘴里吐出一句:“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