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说我出了车祸?”汪涵听了又愁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怎么可能这么说呢,这分明就是在撒谎。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朋友呢?”这时她想起了“大馒头”,“难道是他?他为了报仇就抱走我的孩子吗?可是肖远不是给了他一百万吗,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她连忙拉着婆婆说:“妈,你说那人长什么样,快说!”
“方头方脑的,穿着破破烂烂的。”
“方头方脑的倒是没错,可他为什么穿得破破烂烂的呢?难道是把钱输光了,父母不给他钱?”她几乎认定是‘大馒头’干的。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呀,一个高大汉,正事不做,看起来就像个乞丐,不知长这么大个儿做什么。”婆婆不再哭了,知道那人是汪涵的朋友,一个劲地责备起汪涵来。
“他有多高?”汪涵想近一步确定,好打电话找他。
“比小远还高呢,起码要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很魁梧。”婆婆回答。
“这么高?那不对呀,我想到的那个人顶多有一米六几,只比我高一点点。”汪涵又失望了,这下又没有线索了。
这时张丽说:“小涵,你再想想,还有谁认识你,听妈这么说一定是很穷的人,你有这样的朋友或亲戚吗?”张丽假装着急而又略有讽刺的意味。
“没有了,我没有这样的朋友和亲戚呀!”汪涵着急地说。
这时警车来了,两个警察下了车来,她们把一切告诉警察后,跟着警察在这一带找起人来。可是找了几个小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所有人只好到派出所立案,立完案后,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婆婆因为又累又急,整个人软软的、脸色苍白,像个病人一般。
“小丽,小涵,爸,天都黑了,你们先带妈回去休息吧,我跟肖遥在这看监控。”一听到监控二字,张丽突然变得神情紧张起来,仿佛孩子是她偷走了一样。
“我不回去。”汪涵说。她表面很冷静,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比谁都着急,只好随她,于是张丽跟着公公婆婆回去了。
警察调了凤凰公园内所有的视频,看到那男的抱着孩子跑出了公园,于是又调出西北方向的监控,发现那男的抱着孩子穿过马路去了那片树林。于是立即调人前往小树林,他们在那里就捡回了一个兔型的小发卡,的确是可心的。可是到这里,事情又没了线索,他们便加大了搜索范围,调集了周围所有的监控。在众多的来来往往的人中,他们发现有一个人长得很像肖母所描述的那个人,可是他并没抱得有孩子,而且他身边还有个女的。因为离监控器太远,根本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只看得出个头和衣服的颜色。大家猜想他们是一对夫妻,不可能是嫌疑犯。
弄了大半夜,警察们表示再没线索了,让他们先回去,派出所会继续调查,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就会跟他们联系。没办法,他们只好懒洋洋地回家了。
一回到家,坐着的父亲和母亲连忙站起来问:“怎么样,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什么现索没有?”两个儿子都垂头丧气地摇着头坐到沙发上,汪涵却沉默着上楼去了。张丽在房里听到他们回来了便跑了出来,刚好撞到一脸沉寂的汪涵上楼来,她神情紧张地问:“怎么样,汪涵,有线索了吗?”汪涵摇摇头走了,她又赶紧跑下楼问肖远。这时肖母已经念念叨叨地哭起来了,肖远难过地说:“监控里只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可心去了树林里,警察也在树林里找到了可心的发卡,其它什么线索也没有了。”
“那在监控里没看到他去哪里了吗?只要找到这个人就可以找到可心了。”
“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呀!”肖远把头埋下去,一直埋到膝盖下,痛苦得难以自拔。
“哥,你也别太难过了,只要我们不放弃,早晚会找到可心的。”肖遥安慰地说,其实自己心里很难过。
看到肖远这般痛苦,张丽一脸不爽地想:“痛苦是一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后我会给你生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宝宝,到那时我们就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妈,您别再哭了,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小涵认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张丽安慰婆婆道,那话语里少不了挑拨的意味。
“什么意思,大嫂,小涵认识什么人了?”肖遥带着责备而疑惑的语气问。
“是妈说的,那个人认识小涵。”张丽说完,所有人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肖母。
“是的,那人就是说了小涵的名字,我才会把可心交给他的,我以为他是好心人,是小涵的朋友呢。”肖母说,她这最后加上的一句无非是想减少一点别人对自己的责备,她把孩子交给他时可从来没认为那是汪涵的朋友过。
“怎么可能!”肖遥不解地说完,跑上楼去,肖远也准备去问个清楚,张丽却拉住他说:“你让肖遥去问清楚了再说嘛,别去瞎掺和了。”肖远只好又坐了下来。
“妈说你认识那个抱走可心的人?“肖遥一走进房间就问,汪涵已经躺在了床上,眼睛一处也没看,无神地盯着床头柜上关着的台灯。
“如果我认识他,可心可能还不回来吗?“汪涵冷冷地说,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和那个眼神。肖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不再说话,轻轻地睡到她的身旁抱着她安慰地说:”别担心,可心一定会回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都没心思好好上班,一天往派出所跑好几次。可是派出所的门坎都被他们家的人踩断了、所有车站、机场的摄像头都查看过了,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个孩子还有那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见不到一点儿踪影。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戴上了一个愁苦的面具,再见不到惜日的光彩。保姆叫吃饭的时候,总是来一个不来一个,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大家坐得整整齐齐地一起吃饭了,偶尔有一两个人坐到一起吃饭时也总是不说一句话地吃完一顿饭。偶尔张丽跟家人在一起时就唉声叹气地说:“唉,不知道可心现在在哪里,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就离开了亲生父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比任何一个人都悲哀和惋惜,只有特别能察言观色的人才能看出她那惋惜背后的得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