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奴月擅抖着身子,突的就跪倒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奴婢,在奴婢眼里,谁人都不及少主更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风范。”
宁惜末不温不火的话语,似一把利剑已不知不觉的直抵在她的颈脖处,凉飕飕的感觉,让她始终难忘那日蓝儿死去的情形,没错,她恐惧了,随着宁惜末身上的煞气不断上升,她越发的恐惧,她不怕死,却不想死,只因,她有了想要的东西。
看着奴月伏在地上的不住颤抖的模样,宁惜末眼中划过一抹哀叹,却也随即转瞬而逝。
最终,她也只剩下自己了吗?
再度扶起奴月,“我不在的这几日,府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听着宁惜末平缓的语气,虽然知道她已逃过一劫,但是目光,却始终不敢正视她,低着头说道:“回少主的话,前日蕊侧妃由太医诊出已怀身孕。”
处子都能有孕,清言的药粉果然有用,似想到什么,“那么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有何动作?”
“暂无动作,只是漪侧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言语中颇有嫉妒之意。”奴月不慌不忙的回答着。
“是吗?”呵,依着她的性格,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可真是难得,似想到什么,宁惜末目光稍有一滞,随后问道:“那么,太子进来身体可好?”
奴月言下,也是一顿,“回少主的话,太子身体,并无大碍,但面色看起来,没以前那么红润。”
默了一下,奴月小心翼翼的扫了宁惜末一眼,目光略显复杂道:“山庄,已经知道了清言小姐逝世的消息。”
宁惜末意味深长的看了奴月一眼,“是吗?”
她没有下达要山庄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命令,山庄怎么会知道?上下扫视了低着头,看似胆怯害羞的奴月一眼,记得当年选她留在她的身边,就是因为她是那么多个丫环中,唯一一个敢直视她的人,何时,她会胆怯她?
定睛看了她一会,淡然道:“今早寅时,你易容成我的模样,去趟沐将军府与苏清弦会和,去陪伴他去点苍山。”
“点苍山?”奴月惊异抬眸,在对上宁惜末冰冷的目光时,又慌忙低下头,握着衣角,良久才道:“奴婢,遵命。”
“嗯。”在转身之际,又看了一下,身着太子妃朝服的奴月一眼,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太子妃朝服穿在你身上,似乎大了些,并不合身,还有,以后我没有让你去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你能在我身边那么久,是你安守本分。”
听着宁惜末似是警告的话语,奴月眼中的炯炯的不甘,随着一角的皱着,被揉的越来越皱,声音却平静卑微,“奴婢,谨记少主教训。”
奴月并未抬头,宁惜末看不到她适合神情,是何心思,但是她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虽不及清言的情谊,但是她却也一直都视她为最可信之人,这些年,她要做什么,却也从未瞒她分毫,只希望,此次警告,她能及时回头,莫再与她错步而行,否则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她宁惜末绝不留祸害在身边,更不会让自己一手调教的祸害离开她的身边,说完,宁惜末转身,举步,朝浴室走去。
感觉到渐离渐远,奴月这才缓缓抬头,看着宁惜末离去的身影,眼中原本的不甘,已转化成怒很,在眼中翻滚着,越滚越猛烈。
为什么她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为什么她不能走在人前?她奴月,并不比任何人差,并不比她宁惜末差分毫,为什么永远只能被她趋使,为什么他的眼中只见的到宁惜末,而见不到她奴月?太子妃这个人上之人的位置,为什么不能她奴月来做?
“嘶……”
衣角被奴月心中的不甘,撕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口子,碎布掉落在地上,飘零成几片金黄,仿若秋叶。
她奴月必要得到他,必要站在宁惜末的头顶,高高的俯视她,让她在她身边为奴为婢!
抬步朝屏风后,足下卷起一阵风,席卷了地上的金黄在气流中旋转了好一会,才归于平静。
此时听闻宁惜末回府消息的上官君逸,推门进了屋内,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奴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参见太子。”
上官君逸扫视了一下身着明黄色太子妃朝服的奴月,微微皱了下眉头,“你主子又想让你替身?她人呢?”居然趁着他昏迷丢下他独自一人去了点苍山,这次又想去什么地方?
“回太子,奴婢只是在练习易容术,主子在沐浴,下令不可让任何人进去。”奴月抬眸望了眼上官君逸,继续道:“包括太子您。”
上官君逸眼眸一暗,“她是本太子的妻,本太子为何不能进去?”说罢,上官君逸不理会奴月,就往浴室处走去。
奴月慌忙拦下,“太子,不可。”眼珠一转道,定睛迎上上官君逸漆黑的眼瞳,按下心思,轻声道:“太子妃说,不想见太子,若您贸然进去,只怕……”
“太子是本妃的夫,本妃怎会不愿见他?”
宁惜末身披一件白色清透的薄纱,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不一样的妩媚笑容,从浴室内徐徐走来,奴月掐着手心的指甲,又往里深了半分。
宁惜末头上片饰未带,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水珠,薄纱紧紧的粘黏在身上,些许墨色青色长长的垂在身前,半遮半掩的隐现出撩人的凹凸曲线,让人多了更多的联想空间,看着眼前这幅美人出浴图,上官君逸一目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