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末又是一愣,只见眼前的纾月瞳孔不断放大,而手就是不举起来。
二十军棍,如同五十大板,对于身子单薄的纾月来说,打完,她的半条命也会没有的。
“三十军棍。”
未及思考,冰冷的又朝她们砸来。
“四十军棍。”
闻言,纾月颤抖的更加厉害,咬着下嘴唇,泪水不断的往下滚落,但就是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望着宁惜末。
空气中的蛮是压抑,宁惜末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凤眼一咪,他上官阡陌要打是不是,好,举起双手。
“啪、啪、啪……”就这么重重的抽着自己的脸,红红的手印一下又一下的覆盖着,宁惜末眉毛一下也没有动过。
上官阡陌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上翘的眼尾中,满是愉悦,欣赏着眼前红肿的脸颊有节奏的发出“啪、啪”的声响,手指也跟着节奏,点动着膝盖。
“求王爷饶了幽雪姐姐,求王爷饶命啊,再打下去,幽雪姐姐就容颜不宝了呀。”纾月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地面,额头上灰土与血混合着往下淌。
又泼水,又掌嘴的,是怀疑她了吗?不管怎么样,仇还没报,不能在这里出意外,只能赌一把了。
宁惜末轻纱朦胧的眼眸,再也无法淡定,风吹起了涟漪,波浪徐徐卷曲,满布不甘双眼与上官阡陌逼视,“纾月妹妹,何必求他,今日王爷来此,就是为了来找我们麻烦的,纵然没有这个事情,在外面受了气的王爷,也会回来找无法反抗的我们泄愤。”
上官阡陌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杀气如刀刃,一寸一寸的割的她生疼,掐着她下颚的手,又紧了一些,“你是在挑战本王的威信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被人捏着下颚,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十年前,呵,楚孀的力气可比他大多了,“王爷只能用死来令人屈服吗?那么奴婢屈服了。”
看着宁惜末弯起的那无谓的笑容,上官阡陌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放开宁惜末的下颚,直起身来,“呵呵”的干笑了两下,面色马上变成死灰色,“很好,很好啊,我现在给你一个可以放过你姐妹的机会,去屋外跪着,跪到我高兴了,也许我会考虑放过她。”
宁惜末睫毛一动,抬眼看了看上官阡陌那轻蔑的眼神,随后,冷然的瞥了身旁为她磕头的纾月。
朱红色的双唇轻启:“奴婢没有姐妹,奴婢不会为了外人做任何事情。”
纾月身形一怔,停止磕头,直起身子,呆愣的望着宁惜末没有温度的侧脸,头额上的热流不住的往下流淌,她是幽雪姐姐说了什么?她没有姐妹?她不是她的姐妹?
宁惜末无视来自右侧的炙热目光,不削的说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招数可以折磨奴婢?”
上官阡陌收起情绪,端详着眼前的宁惜末,一双醉人的双眸,透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宁可接受折磨,也不想死,她来到陌王府,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哪路人马的人,是红舒,还是上官君逸,还是四皇弟上官释?不管哪路人马,先看看你想做什么,“你叫什么?”
“奴婢名幽雪。”见他收起了身上的戾气,宁惜末低着头,嘴角弯起,恭敬的回道。
上官阡陌瞄了纾月一眼,嘴角勾起一片嘲弄:“本王现在心情不错,四十军棍就改四十大板吧,这个教训告诉你,为以为是姐妹的人,奋不顾身的人最可悲。”
上官阡陌冷傲的目光,目光瞟向宁惜末,托起着宁惜末的下颚,棱角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幽雪,空谷幽雪漫满天,好名字,养好脸上的伤,从明天起,你顶替纾月的位置,留在本王的身边。”
从那日上官阡陌、和纾月走的那日算起,已经过了五日了,天气也不断的变化着,越来越凉。
宁惜末踏着秋风,托着茶杯,弯过庭院往陌王府的书房走去,这杯茶是要给上官阡陌的,今日是她工作的第一天,标志到大众的脸上,凝着六分淡然,三分坚定,一分视死如归,桃白相间的丫鬟罗裙,将外表平庸的她,很好的隐于人群之中,深邃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随着脚步直直向前。
想起那晚纾月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宁惜末心中有那么一点酸酸的,兴许是恨她了吧,这样也好,她的复仇中,没有朋友,只有利用,以后就不会有人妨碍她的行动了。
这几天无法联系上官君逸,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被识穿了?她有办法补救,但就缺少工具,想到这里,宁惜末蹙了蹙眉。
再走几步,就到了上官阡陌的书房了,不知道他今日会用什么理由和手段来折磨自己,不过是什么都好,她无所谓。
在工作前,学过礼仪,新来的,或者病了很久的婢女要低着头,下跪给主子行礼,主子不准你进门,就得一直跪着,主子没有接茶,她就得一直举着:“奴婢幽雪,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音,宁惜末微微抬眼,面对她的只有那个偏瘦的背影,墨黑的黑发,慵懒的散落在身后,覆盖在蓝色的华衫上,两种颜色出现在他的身上,显得忧郁而冰冷。
“王爷,奴婢幽雪前来奉茶。”宁惜末举托盘,又大声的喊了一遍,距离不远,声音由屋外传入屋内,回音也隔了好一会才消退,书房内留守的四个丫鬟都低着头,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上官阡陌也是一样,午后的斜阳照了过来,纵然是秋天,但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也显得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