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宁惜末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纾月毫不含糊的,用筷子夹起一块臭豆腐,就往宁惜末嘴巴里塞,酥脆的外皮,水嫩的豆腐,闻着很臭,吃着还真香,前世做杀手,这种东西没吃过,这臭豆腐还是第一次吃呢,没想到一点也不比这山珍海味差。
“怎么样,好吃吧。”纾月的嘴巴被塞的鼓鼓的,嘴角还残留着豆腐渣,本就很小的眼睛,此时弯成了一条缝,含糊的问道。
“纾月,你慢点吃,你看吃的满嘴都是的。”说着,宁惜末用手绢为她轻轻的擦去那油渍和豆腐渣。
“幽雪姐姐,你的眼睛好美,朦朦隆隆的,我的影子在你的眼睛里,像被一层雾气覆盖住,怎么突然间,我也觉得我是个美人了呢?”纾月眨着眼睛说道。
放下手绢,宁惜末笑而不答,夹起一块水晶糕,细细的嚼着,瞄了一眼一边的一旁的纾月,问道:“我这病也快好了,万一刚去就遇上主子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触到他的软肋,那倒霉的可是我们这些奴才呢,好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王爷他……”
“吱……”
宁惜末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她的问话,一阵冷风随之袭来,只见两个人影立在门口。
借着烛光,宁惜末看到站在前面的男子,身形偏瘦,随着他们的走近,宁惜末一愣,黑色的王爷朝服,让本就纤长偏瘦的身板,显更瘦了一些,深蓝色的眸子中直射着,孤高的目光,厚薄适中的双唇始终挂着不削的笑容,这样的他,除了衣服变了,其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
“奴、奴婢纾月,参、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纾月猛然咽下口中的食物,惊慌的跪倒在地,见宁惜末,依旧傻傻的站着,纾月着急的啦了啦她的衣袖,宁惜末这才反映过来,眼前的的确是上官阡陌没错。
“奴婢幽雪,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宁惜末恭敬的跪在地上,头向下低去,他怎么会来这破旧的奴婢住所?
没有免礼,没有任何的回音,瞥着目光,是饶过了她们,走至桌前,“这是什么?”淡漠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缓缓抬起头,见纾月一脸呆愣,宁惜末望向上官阡陌,顺着的目光看去,“回王爷的话,这是臭豆腐。”
上官阡陌一个冷冽的目光嘲这里射来,开口道:“谁允许你们带这种味道进府的?又是谁允许你们抬头的?”
闻言,宁惜末迅速把头低下,上官君逸已经很讨厌了,没想到这上官阡陌更加的可恶,她宁惜末什么时候给人下跪过?还要低头,不抬头谁知道他问的是臭豆腐啊?
“下人的伙食原来可以这么丰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水晶糕?纾月,这个东西,我说丢掉,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违命令?”最后一句话,加重了音调。
宁惜末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跪在身旁的纾月正在发抖。
“纾月,你等一下去樊姑姑那里领罚,二十大板,小惩大诫。”
听着头顶传来的冰冷声音,宁惜末一愣,二十大板,对女子来说不是小惩啊,感受这身旁的纾月抖动的更为厉害,想着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关照,就当是还他人情,宁惜末咬了咬牙,抬头说道:“王爷,纾月所做都是为了奴婢,奴婢愿为纾月领罚。”
上官阡陌凝视着这个胆敢忤逆他的丫鬟,一张平庸的脸上,竟然有一双极其不相配的眼睛,迷离的目光上轻笼一层薄纱,看不见那眼底深处的心思。
颈脖处的肌肤很白嫩光滑,目光往下移着,伏在地上的手背也是一样光滑细嫩,再回看,那双深邃入潭,略带冰冷的眸子,只一眼,就好像被她牵制住一样,这双无法猜测心思的眼睛,让他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上官君逸,他的二皇弟,他的那双眼睛很黑很黑,就像又浓又黑的墨水,看不透一层,探不到一点情绪,任何掉进去的东西,就像被黑洞吞噬了一样,装在那善于“变化”的脸上,着实让人火大。
宁惜末感受着他的目光上下来回不断的扫视,既然无处可藏,那就大方的让他看个够。
坦然的与上官阡陌的目光对视,他孤傲的目光一凌,是杀气,宁惜末一愣,这股杀气如一把利剑似的直直的刺向她的眉宇中心,这个人在不爽些什么?违抗他的决断,就生气了吗?
突然,宁惜末只觉脸上一凉,湿湿哒哒的水顺着额前的发丝逐渐往下流淌着,睫毛无法承受水的重量,塔拉着,磨蹭着眼睛有些微疼,睁开眼睛,朦胧的看到上官阡陌那眼含杀气的冷冽。
她的易容术,除非她特制的药水破除,否则谁也毁不了,紧紧的贴合着肌肤,没有一点点痕迹。
性感的双唇让她想起上官君逸浅薄的唇,一个霸道又阴暗,一个是伪君子和种猪的结合,兄弟不愧是兄弟,上官家的人都是变态吗?
“本王允许你说话了吗?”目光瞥向伏在边上的纾月,冰冷的说道:“纾月,抬起头来,给本王掌这个贱婢的嘴。”
宁惜末眼皮一动,目光瞥向身边的纾月,只见她颤抖的身子缓缓的直了起来,望着宁惜末的眼睛满是惊恐,纾月只感觉垂下的双手好像被千金石头压着,怎么也举不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宁惜末,呆呆的一动不动。
见纾月一动不动,一边的上官阡陌动着冰冷的薄唇,似催命符一般说道:“纾月,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