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上官君逸喉咙后,一口鲜血猛然涌出,迎上宁惜末眼中那浓浓的恨意,清逸的磁音飘入宁惜末的耳朵内,“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如此不智,要杀害,对你来说重要的人才能留下你吗?”
“你真的要我死吗?”
上官君逸的抬起脚,又往前进了一步,看着剑身又往里深了一寸,宁惜末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望着上官君逸漆黑的眼眸中,那深深的受伤眸光,宁惜末心头猛然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情绪,只是从未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手握着剑柄,就这么僵硬的拿在手里,深谙的水眸与上官君逸对视着,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要他死吗?
“喂,你们在干什么?”拿着酒,往这里走着的墨长流,刚踏进书房内,便见到了这样情形,惊的将手中的酒壶一丢,快步上前将宁惜末推开,“你疯了啊?”
墨长流将剑从上官君逸的左胸口抽出,“噗!”上官君逸又吐了一口鲜血,在墨长流的搀扶下,半躺在贵妃椅上,他左胸口的鲜血缓缓向下流淌着,在银灰色的长袍上,不断晕染开来,宁惜末一时无措,她在做什么?
依着上官君逸腹黑的性格,他可以用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让她留下来,杀死清言,只会让他更恨她,让她离他更远,而且这种下等的招数,怎么会是上官君逸这种骄傲的人做的呢?
但是不是他,还会有谁呢?等等,清言蒙头躺在她的床上,有可能刺客把清言当作了是她,也就是说,刺客真正想杀的人是她,清言做了替死鬼。
此时管家走进房内,“启禀太子……”管家一抬头,便见到了上官君逸受伤,宁惜末满身是血的情形,心头一惊,赶忙来到上官君逸的跟前,“太子,您这是?”
瞥了管家一眼,上官君逸微笑道:“无碍,我和太子妃在闲聊,突然有刺客闯入,一时不备,才会如此,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看了此刻已然冷静下来,站在一边的宁惜末一眼,说道:“启禀太子,太子妃房内有命案发生,死者是太子妃的客人,苏清言,苏姑娘。”
上官君逸此刻已经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纠紧了眉头道:“是吗?”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现场有什么痕迹?”上官君逸继续问道。
“回太子,苏姑娘是躺在太子妃的床上被杀死了的,头颅被利刃切割了下来,血染红了枕头、被子、顺着床沿还留到了地上,房间内除了酒瓶就再无其他。”管家恭敬的答道。
上官君逸强撑这坐了起来,“长流,扶本太子过去。”
“太子,就您这个身体状况,长流劝您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墨长流瞥了上官君逸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清冷的声音,平波无痕,“本妃去吧,太子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闻言,上官君逸抬眸看向她,水眸中凝起的雾气,已经遮蔽了她眼底的思绪,再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知晓她已经恢复以往的冷静了,点头道:“也好,那有劳惜儿了。”
管家上下看了宁惜末一眼,小心的说道:“太子妃,您需要去换件衣服吗?因为刑部苏大人也来了。”
“不必了。”苏清弦?呵,来的可真快,清言死亡,不足半个时辰,刑部离这里,最快也要一个时辰,太子府有命案发生,看来府中已经有人未卜先知了,宁惜末面无表情,缓步朝门外走去。
远远的便见到一群人围在她的门口,恐怕新年都没现在这么热闹吧,此时,死在床上的苏清言已经用担架,被抬了出来,身上盖着一层百布,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笑声,没有动作,静的她的心又再次纠了起来。
当所有人都以为去世的是宁惜末的时候,再看到宁惜末穿着染血白衣往这边走来,人群中有几个人不由尖叫,随着目光看去,只见宁惜末一袭白衣上却是血迹斑斑,发丝也有写凌乱,眉头不由的深深纠了起来。
宁惜末一眼扫过去,刚刚叫的最大声的就是沐绿漪,只见她一脸惊恐的模样,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宁惜末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冷然道:“本妃又不是鬼,需要害怕到尖叫吗?”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沐绿漪,最后停留在苏清弦身上,那双黑白色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悲戚,真是当真无情。
似是被宁惜末盯着看了许久,苏清弦才随着众人一起邢丽道:“臣下臣妾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清言,面无表情道:“之前本妃已经听管家过了情况,本妃现在想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
苏清弦抢先说:“回太子妃,是太子妃您的侍衣丫鬟,杏香,据她所言,她是听到了一声大叫,以为太子妃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叫了人,同她一起前来,但是却远远的见到,太子妃您持着剑飞冲了出去,之后进屋就见到苏姑娘死在了床上。”
细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神情,“对于此事,太子妃,您有什么解释吗?”
“本妃一直都在太子的书房内,直到刚才,太子还遇到了刺客,受了重伤,这才弄的满身是血,若苏大人不相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太子,至于杏香看到本妃拿这剑飞冲了出去,本妃不会武功,又非神仙、妖怪,又怎么能飞冲呢?”
宁惜末含着冰冷的眸子看向杏香,杏香目光闪烁的低下了头。“若苏大人还不相信,您可以给本妃把脉,苏大人也是习武之人,本妃是否会功夫,想必,您一把脉,就非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