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失火案
这天夜里君齐正在睡觉,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敲门。君齐起床察看,原来是同班的差役,说是出了大事,知府急召大家回府!
君齐赶忙随着来人赶回了开封府。路上一问,原来是御酒坊失火了,开封府要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火灾起因。君齐赶到御酒坊的时候那里火势已经得到控制,开封府的人已经封住了酒坊周围各路口,严防闲杂人等进出。君齐和其他几个府里的人受命各自带领十多个临时找来的劳工把剩下的火给扑灭。大家一起努力用水浇,用土埋;一班人累了换人接着上!一直忙活到天亮,火已经彻底灭了,这时他才发现周围已经彻底被禁军戒严了。
开封府的人顾不得休息,组织大家到军帐里面登记问话。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排队等着。君齐也带着他管的那十几个人蹲坐在一间屋子旁边休息,等着帐里面的人叫他的名。
这时周巡使走了过来。君齐准备过来迎接,周巡使轻轻一摇头,他马上停了下来。周巡使走到君齐身边悄悄说:“察子来了。”然后用眼睛往不远处瞟了一眼。君齐按他指着那边看去,只见有几个头戴幞头,身穿青衣,腰上还带着佩刀的人,站在一个军帐外面。他们的的干净利落和这些忙活了一晚上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齐不知道周巡使跟他说这些人是要干什么。周巡使见他不明白给他解释说:“这是皇城司的人,只有官家(皇帝)才能指挥的动;看来官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君齐马上明白了调查火灾的重要性;周巡使接着告诉他,这些人平时人称亲事官,暗地里叫他们“察子”,因为他们直接对官家负责,所以城里横习惯了,的大小官员都让他们三分。他嘱咐君齐:“和他们打交道,你必须矮半截身子,可千万不要冲撞他们。”君齐点头答应。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君齐他们进去问话;他进到里面把他的人挨个儿领到记录人员那边登记;登记的那个人是开封府的人,旁边还有一个亲事官也在记录。
登记完准备走的时候,那名亲事官说:“让你走了吗!”
君齐回头一看,那人正瞪着自己,赶忙过来问还有什么事。那人说:“你还没登记呢!”
开封府的记事员赶紧跟那人解释:“这是我们府里的人,我知道他的姓名,所以就没问;一时忙的我都忘了你们也要登记,怪我!怪我!我告诉您他叫啥。”
那名亲事官瞪了一眼记事员说:“他自己不长嘴?!”记事员只好有坐回椅子上。
君齐把自己的姓名、职务告诉了那名亲事官,然后问:“我可以走了吗?”那人继续低头写字,也不理他。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有受这样的窝囊气,君齐心里不舒服。这时,另一个亲事官进来,招呼那人到禁军头领那边去。那人对开封府的记事员说:“问话的记录回头誊抄一份,送到皇城司。”记事员答应了下来,那人就出帐走了。
君齐跟出来看见那些人已经骑马走远了。周巡使招呼君齐过来说:“咱们把这里的事移交给禁军就赶紧回府,大人急招我们回去有事!”
众人回到开封府,府尹就把周巡使等几个人叫到议事间;其余人到班房候着。众人回到班房,君齐打了个盹儿;过了一会儿周巡使回来了。他神色凝重,旁人赶紧互相推醒。周巡使告诉大家说:“御酒坊失火案由开封府调查,皇城司协助;限期半个月破案!皇城司的人你们也知道,他们不会听我们调遣,还有可能给我们添乱;大家尽力查案,不要冲撞了他们。现在吃点亏总好过今后挨板子。”众人答应。
等开始办案君齐才知道周巡使这话的意思;原来,这些亲事官不去查案,而是调查这些办案的官员有没有徇私枉法;凡事都打着官家的旗号,表面上办事严谨,实际上都是用来粉饰自己的幌子;背地里只要给钱就大事化小;不给钱就故意给人栽赃,小事化大;夜夜笙歌贪赃枉法。搞得人人自危,让人深感不适。
这天,周巡使又来到御酒坊勘查,通过火势造成的损害程度不同找到了起火的地点;结合口供可以判断出是有人故意纵火。发生火灾之后徒弟们住的地方丢失了一些财物,众多柜子只有两个柜子被打开过。被打开的柜子其中一个丢了钱,另一个柜子丢了衣服。也许是当时时间不够;也许是犯案的人少,拿不了更多;由于这些财物只是部分丢失,所以不能判定是早有预谋或者临时起意,也判断不出是内部人还是外人所为。
傍晚,君齐轮完班以后换了便服来到街上。脑子里还想着纵火案的事。突然,几个年轻人骑着马从街上疾驰而过,差点儿撞了他。那些人嘴里还不时发出喊叫声,路上的行人,挑夫纷纷躲避。君齐知道这是一些纨绔子弟和泼皮,平日里喜欢游走于各处,自称侠义,其实多是欺负老实人。君齐没力气也没心情和他们计较,只是低头往家走。
正走着,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府里养马的杨老头!老杨头手里牵着一只猴,见到君齐笑嘻嘻的走过来:“回家啊?”
君齐答应:“哦。”
“看我新买的小马倌如何!”老杨头得意的炫耀。
君齐看这猴子伶俐可爱,也不惧怕生人,便上前逗了一逗,问到:“这猴子很是伶俐,定能护好马匹,原来那只呢?”
杨老头说:“还在呢!就是老了,不爱动弹,给他找个小的作伴!”
君齐又和猴子玩了一会儿,心情好了许多。老杨头儿说:“回头我再教教他,等教好了给你们耍猴戏!”
君齐说好。然后目送别杨老头和小猴儿离开。
来到新义街,只见前面围了好多人,还不时传出女子尖叫声和哄笑的声音。君齐走进人群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几个泼皮,正在调戏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泼皮脖子上缠着一条蛇,光着膀子身上刺了一只麒麟,正嬉皮笑脸的拿着蛇往一个女子跟前凑;那女的一看就是风尘女子,打扮与良家妇女不同,衣着鲜艳,头上还戴着一个帷帽,脸被垂下的纱巾覆盖着,但还可以依稀看见俊俏的脸庞。不远处还有一个服侍她的丫鬟被另几个泼皮控制着,不能上前;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大都不敢上前阻止。只见那个脖子上有蛇的泼皮故意往那女子跟前走没话找话,蛇头抬起缓慢的在那人的脖子和手上一边爬一遍吐着信子,那女子吓的不住的后退,寻找躲避的地方。
泼皮说:“天气燥热,小娘子快帮我把围巾解了!”
“啊---”随着一声尖叫那帮人哈哈大笑。
泼皮演的更起劲了,对着众人大声说:“改日去你那里去捧你的场,但不知你那里怎么走,来!你悄悄对我耳朵说!”
女子边躲边叫,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认得你,状元楼的鸨儿,你这鸨儿就是不同,还知道害臊呢!”又往前走了一步,众人再笑。
那个丫鬟看主人让人欺负,对那泼皮喊道:”莫要再为难我们,让我们走便罢!不然,小心妈妈找你算账!”
“哦!那个老东西,她来正好!让她陪我爹,你家小姐来陪着我,各归各房,岂不正好!”丫鬟让他怼的无话可说,众泼皮接着起哄。
君齐看不过去,就上前制止;那人一看君齐挡在自己和那女子中间,用蛇试探了一下,也不见君齐躲避,知道这是一个识货的主儿。便把蛇递给旁人说道:“你是什么人?妓馆的鸨儿也有公的不成!”众人大笑。
君齐亮出腰牌:“再要聚众吵闹,就带你回府里问话!”。
那人看了一眼腰牌,任不服软:“不穿官衣莫管官事你不懂么?我好歹知道拿货给钱,比你们这些白嫖的主儿不知要强多少!”后面有人叫他“哥哥,走吧!马都开始撒欢了。”于是那人不情愿的翻身上马,两腿一夹,扬长而去。
那女子和丫鬟对君齐行礼表示谢意,君齐点头回应,然后各自离去。
转眼三天过去了,还没有嫌疑人。大家压力都很大,在加上皇城司的‘帮忙’,让人感觉身心俱疲。早上他们听说姬酒使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周巡使又带着君齐出发赶紧过来问话。他们来到御酒坊旁的巷子,酒坊使姬逢源就住在这里。
进到院子,两人直奔里屋,这是他们第三次来了。姬酒使躺在床上,旁边有徒弟伺候着,老人的精神还不太好。周巡使问那天晚上的情况。
姬酒使说:“当时我正在里面煎酒,煎酒特别要注意火候,所以我必须在里面督办。等到快要出酒的时候,突然有人喊起火了,我以为是粮仓起火就赶忙往出走,出来一看才发现不光是粮仓,出酒的房子也着了火!眼看就要出酒,要是耽误了宫里用酒吃罪不起,于是我让人先救酒坊的火,后来火越烧越大,浓烟呛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我知道这酒是酿不出来了,急火攻心晕死过去,是我的徒弟把我背出来的,醒来已是今日。”
姬酒使说的话和他的徒弟前两次说的话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周巡使问他可曾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他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任何异常。周巡使命大徒弟把名册取来,再把所有徒弟都召集来,用名册一一对照。确认当时每个人都在那里、干什么、有没有佐证。经过一番比较,只有两人没有出现;一个回老家奔丧,至今未归;一个生病在家卧床自身难保没有可能出来作乱。
周巡使问:“会不会是同行干的?比如起其他的宫廷酒使官?”,姬酒使说不会,因为各个酒坊都有自己的酒和喜欢这种酒的客人,互相之间虽有竞争但不是高低之争而是敬业之争不存在利害关系。案情一时又陷入僵局。周巡使和君齐从姬酒使那里出来已经不早,于是一起来到翠玉楼。
周巡使拉君齐进到里面的一个雅座:“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君齐看看外面无人,转头对周巡使说:“我正要找你说,刚才从姬酒使家出来的时候,远处的街角有人盯梢,见我们出来赶紧闪身藏了起来!后来又跟了我们一段路。”
“哈哈哈!”周巡使说到:“我没有看走眼啊,你真是当捕快的好料!”
君齐赶忙摇头。
周巡使:“正如你说,我也用眼睛扫到了那厮;怕惊动了他就假装没看见。我想他应该不会走远,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回府里换了便服再去探探!”君齐点头答应。二人吃完饭就从后门出去,回到府中换了衣服,又悄悄来到姬酒使家附近。
快到巷子的时候,周巡使闪身进到一家香铺,君齐也跟着进到里面。他们穿过香铺从后门出来,这里是一条窄巷,很少有人在这儿走动。他们沿着窄巷往前走,遇到一位挑夫正在往扁担上面缠草绳,就问看有没有见到有生人。那人说在前面见过几个生人,在这里不曾遇到过。二人继续小心前行,走到尽头也没有遇到可疑的人。
周巡使说:“想是那厮也有所察觉,或者去用饭了也说不定。”
君齐说:“会不会是混进姬宅了?他并不知道我们会回来,在这里偷窥也许是想进去姬酒使的家。”
周巡使:“他为什么要进姬酒使的家呢?”
君齐:“我们调查火势是从粮仓等三处着起来的,必是有人纵火,纵火难道只是不让官家尝新酒么?”说到这里两人四目相对马上意识到姬酒使有危险,那人是要杀酒使!
于是两人赶忙回到大巷子往姬酒使家的方向去。他们绕过正门来到后面查看。君齐轻轻一推后门是锁着的。他用脚一蹬翻身上墙,动作轻巧,周巡使看着他暗叹到:“好身手!若不是看到,只听声音还以为只是一只猫呢!”君齐在墙上骑坐,仔细观察里面,并没有发现异常。里面还能听到几个徒弟和酒使说话的声音,就在这时,他们都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声音不大忽急忽缓。两人马上明白有人偷偷在靠近!君齐弯腰伸手,周巡使轻轻一跃抓住君齐的手,转瞬之间两人悄无声息的翻身入墙。二人进到里面赶紧找地方藏,但是那后院窄小,只有浅浅的竹林和一个干涸的水池,上面一座步桥,于是二人猫腰藏到了桥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墙外有人蹬墙往上翻,只可惜前两次都没成功,第三次才抓住墙头,费力的爬了上墙,听声音还弄破两片瓦。他用手抓着墙头把身子垂挂在墙上掉进院子里,落地后静静等了一下,确定屋子里的人并没有察觉,才又轻手轻脚的靠近窗口,在窗户下面偷听里面的人说话。君齐和周巡使紧随他也跟了过来。那人正仔细倾听里面说什么,全然不知两人已经站他身后!这时周巡使笑着示意君齐上前,君齐猛地用手一拍那人的肩膀,只听那人“呃---”了一声猛的回头,一看两个人站在他后面吓的瘫坐在地,二目圆睁,脸色惨白,没有反抗就束手就擒。原来这厮刚才去吃饭了,周巡使和君齐追他,反而赶到了这厮前面。齐都第一次用新学的办法捆人有点紧张,但他知道那人更紧张,他捆人的时候能从后背感觉到那人的心跳。
屋子里的人听见外面有声音,都跑出来一看。见到君齐和周巡使绑了一个人往前走都很吃惊!众人进到房子里,君齐命那人跪在地上。众徒弟一看都窃窃私语“怎么是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周巡使问姬酒使:“看看这厮你可认得?!”
姬酒使把头扭向里面咬牙道:“认--得--!”然后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徒弟赶忙过来在师父的背上轻摩。
他对周巡使说:“这是我的师弟。”
姬酒使挣扎着粗声说:“我没有这样的徒弟!”
大徒弟赶忙解释:“但他早已被逐出师门一年有余!”
旁人给周巡使拿来藤墩,周巡使坐定,君齐站立在一旁,周巡使:“为何会将他逐出师门?”
大徒弟说:“此人名叫刘生,原来和我们一起在家师这里学徒,因其盗卖酿酒用的米,屡教不改,故家师将他逐出。”
姬酒使说了句:“酒--曲--!”
大徒弟忙说:“还有家师让他掌管酒曲、酒糟,他每次贩卖酒糟都将一部分钱留作己用,还偷偷贩卖酒曲,致使账目出现亏空。”
周巡使:“酒糟卖往何处?”
大徒弟:“京城会仙楼、聚乐楼、贤友楼都会买去做菜,还有几个专门经营酒糟的小贩也从这里进货。”
周巡使自言自语的说到:“想不到这糟粕还这么多人要。”
大徒弟说:“你说是糟粕,那可都是由上等的粳米加工出来的,成色自然是好,我们也时常拿来做饭吃!”
周巡使转头对地上的刘生喝道:“恶逆!还不如实招来!”
君齐对周巡使耳语:“为何不押回去再审?”周巡使摆手让君齐不要再问。
那刘生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周巡使使眼色,君齐上前就是一脚刘生:“妈呀!”一声叫唤,这才老实了一点:“明明就是他们欺负我,什么活都让我干,还不教我真本事,学了一半就把我撵了出来,害的我现在缺食少喝无依无靠!”
大徒弟正要说话被姬酒使挡了下来:“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你就是不信!剩下的东西要你自己去经历体会,你不用心去干活,还把让你干活当成欺负你,怎么能学会!”
刘生把头一扭不以为然。
周巡使起身:“这斯是非要动刑才肯说!我们回吧!”然后示意君齐押着刘生回了开封府。
到了府中由府尹亲自审问,经过一番威慑,都没有用刑刘生就全都招供了。随后由大理寺将人犯提走定案,根据刑统,十恶之不义---杀授业师父,已经是死罪,再加上之大不敬--毁坏皇家建筑,死罪是一定的。问其缘由,不过是自己好赌,输光了钱,受人唆使开始偷卖酒粮,克扣酒糟钱,被赶出来后,曾在街市做过一段时间的帮工,但是由于好赌所以都干的时间不长。后来流落街头靠乞讨过活。他一直认为是姬酒使没有传授他真本领,拿他当苦力使唤,才导致他现在无业,衣食无着。加之对同门师兄弟的进步有嫉妒之情,更加剧了他的仇恨之心。恰巧前一阵子从酒坊路过,看见新进的粮食很多,想进去偷但没有机会,在街上闲逛的时候遇到赌友,赌友见他落魄,就请他吃酒。酒桌上他说了要报复,赌友笑了笑说:“不高兴的事经常会有,不必在意,只管今天多喝几杯,管它以后怎样!”。醉酒后,他便心生邪念,打算纵火报复!他想的很明白,只要是失火就算姬酒使和徒弟们没有被烧死也难逃罪责,自己还能趁乱偷点财物。于是,借着酒劲儿潜入酒坊,犯下大罪。
逃脱后,他发现姬酒使没有烧死,担心姬酒使想起他然后向官府举报。遂决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不料反而被抓了。
纵火案算是结案了,但是由纵火案牵出的赌博案才刚开始。皇城司完成使命撤回人员,开封府继续追查赌博的案子。
这日君齐正在当班,皇城司来人喊他去问话。君齐感觉很奇怪,不知道皇城司找自己干什么。周巡使听说后对他说:“你先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不要紧张,实话实说。”
君齐到了皇城司,他被勒令除去身上的铁尺、绳索、腰牌。然后由一个小个子带领着他往里走。那小个子虽和前几日他见的那几个皇城司的人一样打扮,但是身材肥胖,龅牙小眼,行如鹅步,趾高气昂一看就不是善类。
他们穿过几个门来到一处小院。偏房上挂着一个木牌上写‘诉房’。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小个子和那人说:“就是他!”
君齐进到里面拱手行喏准备自我介绍,带他来的那个小个子,腆着肚子喝道:“叫你说话了吗!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君齐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十分不快!心想:“若是在外面遇见,没有这身官服护体,这么说话定叫人当街打死!”
倒是那个坐着的说话客气些:“兄弟不必紧张,报上姓名。”
“姓白,名君齐。”
“生辰。”
“旧历十一年生人,至今一十七岁。”
“那里人?”
“繁城。”
小个子又叫道“繁城那里?!说详细点!”
君齐忍了口气“繁城,刘村。”
“在京都谋什么差事?”
“开封府,右军巡院,差人。”
“御酒坊可是你等的辖区?”
“属开封府管辖。”
“那么开封府可有失察之责!”
“这…我不知道,应该问权知府事。”
“现在是问你!御酒坊是不是你的班组巡查的地方?”
“是,可是…”
“答是就行了,其他的不问你不用答!”
“御酒坊纵火案,你可有失察之责?!”
小个子补充道:“快点回答!”
君齐想了半天知道和他们对着干没有好处,只求早日脱身回到府里再做打算!便回答:“有。”
“那好,过来画押!”
画完之后,小个子说:“好了,你先回去,这几日不得远行,随叫随到!”
君齐出来,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知怎么会摊上这事,自己办事尽心尽力结果还落得一个失察之责!心中愤愤不平。
回到开封府,君齐赶忙这件事告诉周巡使。周巡使不知从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带着君齐来见权知府事,知府让他们先等一会儿;然后派人到皇城司询问他的一个同乡,问此事的原由。不久差人回来,带了口信:“此次办案皇城司没有出什么力,为了在官家面前有所交代,证明他们也着实查了。就找开封府的过失,再找个人为顶罪,这样既打压了开封府,又在上面表了自己的功绩。”
周巡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欲加其罪!开封府其他人多少都有背景他们不敢妄动,知道君齐刚来了不久,没什么根基,便想让他顶这个罪名!”
权知府事说:“都知道开封府的府尹是太子;表面是打压开封府,其实是想让太子失势!这件事我来处理,绝不能坐以待毙!”说完让周巡使和君齐先下去,他亲自去面见府尹--太子。后来听说是吏部尚书出面斡旋,皇城司才将此案撤掉。
此事过后,君齐很受影响,情绪低落。周巡使安慰君齐:“在外面行走什么人都会遇到,要学着接受一些事;玉不琢不成器,就当是对你的磨练吧!”
君齐点头:“我们继续办理赌博的案子吧!”。
周巡使接着说:“知道我称这些人什么吗?”
“不知道!”君齐好奇的看着周巡使。
“宫城祥瑞!”见君齐不解便耳语道:“世上少有的畜生!”
君齐一下笑出声来。
真是“朗朗路上行,豺狗伺扰之;真龙辨是非,大义伏恶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