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以为它在寻自己开心,伸手捏住它的胡须向外扯“你呀,”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捂嘴打了个哈欠“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看到你的,嗯?”
左右蓝色如碧波的眼睛里映着一个美人儿,那美人儿在它那双眼睛里熠熠生辉,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一不留神的就又沦陷在这貌美里。
小爪子顺了顺心脏跳跃的那部分的软毛,错过平安的视线才能开口“那说不定平安本就不是普通人。”
声音软软的但透露着相信。
小呦本身是有名字的,但是当它听见平安要留下它并给它起名字的时候,它就万分开心,好像一切本该这样。
它当初听到要来人间待在一个人的身边的时候,是非常万分拒绝的,它这样身份地位尊贵的鼠怎能陪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类身边,管他男的女的,它就是不想要去。
俗话说得好: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么。
于是早几天前它就不情不愿地来到人间跟在平安她们一行人的身边,但是她们好像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本就是带着伤心来的,这下又感觉自己不被重视被无视了,一怒之下就隐了身形。
暗搓搓的把不能入耳的,与修正礼仪完全不搭边的话说了个遍,本来是想离开的,但当看到平安的那一刻怎么就挪不动脚了呢。
一个嗡嗡乱跳地小人在心里还催促它说“走!咱要走的潇潇洒洒!”但就看到平安的那一刻就越来越微弱。
好像走不了了呢。
然后就是暗搓搓的等待时机现身,本来是想好好说话的,但是秉着不能让人低看了的信念,就嘚瑟了一回。
谁知那个丑和尚那么那么的凶,都吓得做噩梦了。
小呦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说他长得丑就是长得丑。
平安看它突然像是气急了般的跺脚,还以为它还生气自己给它拍飞了,伸手给它顺了顺毛,又把它放在脸边像它刚才那样慢慢地蹭。
“小呦小呦,不生气了。”
很有成效,某鼠一整天都是晕乎乎的。
下了马车,芙蓉和珠翠早早就起来洗漱好,又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把吃食拿出来摆放好,此时见她下了马车,给她备了一些干净的水洗脸。
珠翠一脸不满的在平安耳边小声嘀咕“那个和尚也是的,也不知道过来帮忙,现在又不知道躲哪去了。”又从一旁拿过来一块干净的帕布递给平安“要不是因为他……”
“珠翠。”芙蓉开口制止了珠翠的话,牵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放了一块精致的小点心,温柔但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这样不好。”
虽然知道芙蓉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平安也不会因为这几句牢骚就对她有所改观从而疏离她,但她真的就不喜那个和尚。
低头看着手心的那块精致点心,暗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手帕半裹着那块点心然后递给平安。
“平安,你吃。”
一脸的倔强,清秀漂亮的面容下仿佛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
平安看着珠翠,那个小时候总躲在姐姐后面不敢出来见人的小女孩,仿佛看到了以前她们是怎么从生分一步步到彼此熟识,现在虽说是长大了不少,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心性。
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太多了。
平常朝珠翠一笑又弯了弯眼随即接过那块点心。因为那层手帕的缘故她的手没有沾上半点油腻。
咬了一口,满嘴的甜。
又把那块点心掰成两块一人递了一块吃“快尝尝,可甜了。”
待几人填饱肚子收拾干净时,白起才悠悠然地出现。
珠翠在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和尚没有半分和尚的样子,从外看倒是个十足的和尚,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净不干和尚该做的事,每每遇上市集烟火小贩聚集的地方,那包子点心粥饭小食零嘴吃食的都逃不过他的嘴,真是头发一根不长,吃嘴一样不落!
暗暗地白他一眼,走到一边去收拾赶路的东西。
平安对此显得习以为常,他有时坐下来与她们一起吃饭,有时就寻不到踪影。
刚开始芙蓉发觉他不见了又四处寻不到踪影,在一旁担心渡步地坐不下来,以为遇到了江湖骗子拿她们寻开心。可后来每每到了该出发上路的时候,那个人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
那个人倒也像是个随自己心性的主。
况且这一路走来简直可以称得上平静无比,连个山贼的影子都看不到。前几日每当夜深人静有点风吹草动的时候芙蓉都怕得睡不着觉,可不过眨眼之间连一点声响都听不到了。
唯一一点的波澜不过也就是这次白起贪吃那串糖葫芦,没能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客栈落脚罢了。
又是一路吃吃喝喝游山逛水赏风景的,不知怎的竟是莫名的有点期待遇上那话本先生口中,粗犷无比满脸络腮胡的山贼了。
或许真的是老天有眼大发慈悲让她们一路走来平平安安。
这般想来不觉间眉眼都挂了笑,先是看了眼平安又看向珠翠,见她独自一人在那边收拾打点东西便走过去同她一起。
这边白起已经走到平安身前朝她微微点头,清晨的阳光透过周围的树影落在平安的周围,充盈环绕在一起又徐徐铺满整个大地,好像那天上遥不可及的光都想掠那一人的风采。
起了一阵风,穿过平安绣着花纹的衣袖又带起落地的裙摆然后奔向白起。
“衣服不错。”
这话不假,那湖金色的衣服确实不常见,无论是颜色做工都很精细,上面又用银线绣着朵朵花纹,花资摇曳栩栩如生。
裙摆外又缀了一层材质特殊的薄纱,这纱不像普通软纱,不仅轻盈可随风起又不过分失形,而且又像是那白日里荡着碧波的莹莹湖水,泛着细闪好像将天上的光都一一织进这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