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对他说:“石老师你错了,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应该非常清楚地记得上次你和我说你做梦梦到崇寅道长和你女儿的事情吧?”
他说记得,我说当时我让你找金玄道长来,金玄道长来了以后给我们下了逐客令,所以我们的心情都很差,我在躺下以后还顺便问了你的生辰八字。
你告诉我你的八字,还有你老婆和你女儿的,我当时就说我给你大概看看,其实你走了以后,我给你们都仔细批过了。
石老师你是偏印格的人,也就是八字里注定会有技术的人,比如你的雕刻,但是你八字里却没有偏财和贵人,也就是说你这辈子技术再好也没有出路,因为没人懂你你也没有机会发财。
而偏印格的人脾气都很古怪,你当然也是。你八字里的婚姻宫在在今年动了,被冲了,你的比劫劫走了你的财,这几个词都是我们八字命理的术语,你不用去想,我简单就给你说明一下。比劫就是你的朋友之类的人,虽然你和光头佬不能算朋友,但也算是相识。
而一个男人的八字里的老婆和钱都是财,所以你今年既是破财了老婆还和别人跑了,而这个也都是八字里的应期,我们是可以看到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而你的女儿的八字则更麻烦,她官杀太旺,这个官杀你也不用去理解,知道就好,官杀旺特易招yin,而女性生来就是属yin的。
而你们住的地方又那么偏僻,后面都是野地,好像还有坟,你家房子开的还是虎边门,风水上也有大问题,同时你的院子里还种着古树,古树更易成精啊,也更易招邪物,所以你说吧石老师,你住的地方咋“那么好”呢?真的是倒霉风水集大成者啊!我都佩服你当初的选择。
你老婆的八字我就不用说了,原本她的命运也不错,跟着你虽然享不了大福,但是也不受劳碌之苦,你对她又好,只是她的婚姻宫今年被穿了,也就是被坏了,而她的禄今年去暗合了官,这个官在女性的八字里代表老公,但她却不是去和你合官,而是用身体和外面的男人去合。
这个人也是你的比劫,简单来说也就是她今年出轨了。这个八字里看得清清楚楚,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告诉你的,但你是我的兄弟,我们共患难过,所以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就是怕你压力太大,所以石老师,所有发生的这一切真的不怪你,只是你的命运不济罢了。
你在原来的城市里被人陷害,然后调到现在的那个县,本身就是走差运的表现,而你又在运气最差的日子里选择了风水最差的房子,这个也不是你的错,这也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是一个词,两个字也要连在一起看,你的命不好,运也不好,所以你的未来就会出大问题。”
石老师听了我的话以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好像又糊涂了,他看着我说:“天9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命太差。我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的命运太糟糕。”
我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我刚才声情并茂的八字命理和风水的科普算是白说了,当真是鸡同鸭讲啊,说了这么久,水我也没有喝一口,说的我口干舌燥但是石老师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整个人都钻了牛角尖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他也心事重重,我们又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几分钟,他又抬起头来对我说:“我决定了,凭我现在的本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打算去找金玄道长,我要出家为道,我要成为金玄道长的弟子,这样他才会教给我本领,我才能替我死去的女儿和崇寅道长报仇!”
“Oh,My God!我的天,石老师这是钻牛角尖钻出新境界了,你要出家?我是真的无语了。
别的先不说,你看你这个年龄,等你学会了本领,估计光头佬他们没死你都死了,石老师啊,你到底是咋想的,我真的又一次对偏印格人的性格有了更新的认识!”
我也不打算劝他了,因为偏印格的人就是这样,你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只能由他去想去做。
我们一起出门去了金玄道长的卧房,但是他不在,我们到处找他,后来在一个小禅房的门口遇到了服侍道长的小道童,我们就问他见到道长没有,他说道长在禅房里闭门修养,不见客。
我心说这个真奇怪,我们休息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见到道长,今天来见他,他却在修养,闭门不见我们,难道他知道我们今天要走?
当然实际情况是今天我要走,而石老师要拜师。我正在疑惑间,石老师却咚的一声就跪下了,他跪在了禅房门口,低着头对着房门说:“金玄道长,我已经看破红尘了,愿拜道长为师,请道长收留。”
说完就对着房门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这一连串的动作把我惊了一下,我心说石老师,我们来的时候你可没有说你有这招啊,我猝不及防间你就拜师了,唉,算了,由你吧。我也不知道道长他会不会同意。
所以我就盯着石老师看,看他还有没有后招。这个时候房门微响,我看到小道童一抬头而后一哈腰就轻轻地推门进去了,我在门口却都没有瞧见房间里的情况。
大概过了三分钟,小道童又推门出来,然后对我们说:“金玄道长说石老师尘缘已尽,可以留下拜师,只需在旁等候,稍后道长会有安排。”
然后又面对我递给我一个布包,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小道童对我说:“天9,这里是金玄道长给你的东西,你拿回去,下山再看。你可以走了,今后如果没有道长的传唤,请勿再次上山。”
说完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又进了禅房。我内心的惊讶一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低头看着石老师,他依旧跪在那里,头也不抬,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我本想拍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我就要走了,但是在我的手就要搭到他的肩头时,我又停了下来。
世间事本就如此,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终归会去,所以人世间的分分合合,不过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演出而已,我演完了我该表演的,我就要谢幕离去,那么所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命运吧。
我抬起头,看了看道观上空的天,天还是那样蓝,云也在轻轻地飘着,周围安静无比,只有婆娑的风,在把我的思绪一点点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