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远被拽上悬崖,半趴在地上,口中直喘气,背后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块。王向宗跪在那里,又向林复坚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林师叔的不杀之恩。”说完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王重远的身边,扶起了他。
就在王重远喘息的时候,吉乐华也走到了王重远的面前,神色又是怜悯又有些鄙夷,说道:“王重远,你所做的这一切事,证明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掌门人,我吉乐华今天在这里宣布,从今往后衡山派与王重远不再有任何往来,你好自为之吧。”
王重远就像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站在那里直喘气。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已足够让他身败名裂,所以吉乐华对他说这样一番话,他并不吃惊,他还暗暗庆幸,自己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从今往后林复坚再也不会杀他了,心头的一层阴影终于消失了。
王向宗扶着爹爹,怕他心中难过,说道:“爹爹,你还好吧?”王重远道:“没事,你放心。”林复坚道:“王重远,老天对你还不算太薄,你今后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却还有一个好儿子,你应该很知足了。”
说完,他又对吉乐华说道:“吉掌门,现在大家可以回对面悬崖了。”刚才林复坚对王重远所做的一切,钟子仪等都在对面悬崖上看得清清楚楚,看到王重远终于承认自己的罪行,钟子仪心中高兴万分,而徐志豪、韩仁武和龙小明心中也终于明朗了起来,大舒一口气,浑身上下感觉无比轻松。
这时衡山派众人已经陆续从对面悬崖上,施展轻功向这边飞过来,绝大多数弟子在中途需要借助长藤的帮助,脚在长藤上一点之后,继续施展轻功飞了过来。还有一些身受重伤的弟子,林复坚便一个个抓住他们的手腕,带着他们一个个飞过来。最后,吉乐华、王重远和王向宗也飞了过来。
王重远身子一落地,便见岳麓派的众弟子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光来看他,事到如今,王重远后悔也没有用,只能装作没看见。他道:“岳麓派弟子都到这边来。”徐志豪、韩仁武和龙小明互相对望了一眼,一番迟疑之后,都走了过去。钟子仪和吕清丹也互望了一眼,没有马上走过去。王重远见了,便说道:“钟子仪,吕清丹,你们也过来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于是钟子仪和吕清丹也走了过去。
王重远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宣布,将岳麓派掌门人的位子正式传给大弟子徐志豪,从今以后,徐志豪就是岳麓派的第三代掌门人。”此言一出,岳麓派众人均吃了一惊,互相望了一眼。徐志豪道:“师父,这······”
王重远道:“多谢你还叫我一声师父,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做岳麓派的掌门人了。你是岳麓派的大弟子,一向志向远大,做事稳重,性格坚毅,岳麓派有你做掌门,我是再放心不过了。你一定能够带领岳麓派众弟子,将岳麓派发扬光大。
”徐志豪道:“师父,就算是你不做掌门人,还有林师叔呢。弟子想问一句,为什么不将掌门之位传给林师叔?还有钟师弟的武功比我高得多,掌门之位由钟师弟来做,也比我做更合适。”
林复坚在旁边笑道:“志豪,你就接下这掌门之位吧。我这些年在深山里,早已把名利看淡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天天过问世俗事务,所以并不适合做掌门这个位置。”钟子仪也道:“大师兄,子仪从没有想过要当掌门,这掌门的位置,还是你做比我做更合适。”
孙相容也道:“是啊,做掌门并不是一定要武功最好,而是最需要能够带领大家一起奋发向前,子仪的性格比较淡泊,所以你比他更合适。再说,林师叔和我会一直在旁边扶持你的,所以你不必过分担心。”徐志豪听后,又见韩仁武、王向宗和龙小明也向他投来鼓励的神色,便说道:“是,弟子谨遵师命。”于是,岳麓派众人便一起向徐志豪行礼,拜见了新掌门。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后,王重远便面无表情地对大家说道:“告辞。”林复坚道:“你准备到哪儿去?”王重远道:“天涯海角,总有我王重远的栖身之所,林师弟从此以后不必将我挂在心上,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好了。”徐志豪等一干弟子听了,想起以前在岳麓山,王重远教授他们武艺的美好时光,不禁眼圈都有些红了,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是说道:“师父保重”。
林复坚道:“王重远,只要你以后能够堂堂正正地做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欢迎你的。一路走好。”王重远也不答话,面无表情地朝着下山的道路走去。
王向宗道:“爹爹,你在前面的路口等我一下,我随后就来。”王重远没有回头地说道:“好,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便走下山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这时王向宗说道:“掌门师哥,林师叔,孙师叔,各位师兄弟,吕师妹,我以后会一直陪在我爹爹身边,我不能让他感到一个人很孤独,他虽做错了事,但是毕竟是我的爹爹。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龙小明听了,鼻子一酸,上前抱住了王向宗,哭着说道:“三师兄,我以后会想你的,你一切多保重。”徐志豪、韩仁武和钟子仪也纷纷上前和王向宗话别,言语之中均是依依不舍之意。
接着,王向宗有拜别了林复坚和孙相容,林复坚也很舍不得王向宗,对他说道:“你要是想我们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回岳麓派找我们。”孙相容道:“向宗,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压抑自己了,希望你今后能够活得开朗一点,把心中的不痛快统统扔掉,重新开始生活。”王向宗一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