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重远便在那儿思索着今后想再次取得衡山派众人的信任,尤其是吉乐华的信任,必须转变一下对林复坚和钟子仪的态度,表面上得表现得和气一点。正想着待会儿恐怕还是要说一些感谢的话,这话该怎么说时,不远处的王向宗也是心潮澎湃。
自从吕清丹来了之后,他便一直注视着吕清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一直和钟子仪并肩作战,钟子仪对她呵护有加,两个人在一起很有默契,很是般配。想到这里,王向宗不禁心内一酸,不再想下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清丹,吕清丹杀掉一个官兵,他心里就高兴一次。吕清丹遇到危险,他就紧张得很。四年在战场上的锻炼,已经把王向宗变得很有忍耐力,也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现在他坐在那里,眼睛虽看着吕清丹,可是表面上还是显得比较平静的。
林复坚等人将树藤系在一起,等到了一定的长度后,林复坚就将长树藤的一端系在悬崖边的一颗大树上,然后手握树藤的另一端,右足一点,身子便向对面悬崖飞了过去,接着稳稳地落在了对面悬崖上,将长树藤的另一端紧紧地拴在一块大岩石上。
这时吉乐华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连连表示感谢。直到这一仗,吉乐华才真正了解了林复坚的为人,认为林复坚是个稳重、坚毅、正直的汉子,以往王重远对他说得那番话,吉乐华也不再相信了。既然林复坚为人很好,那么王重远肯定说的是假话了。吉乐华这时也差不多认清了王重远的面目,心内很有些感叹,想不到和他结交五六年的王重远竟是个小人。不过这些念头在吉乐华心中只是转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有功夫去细想这件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衡山派今后的存亡。
吉乐华握着林复坚的手说道:“林老弟,大恩不言谢,你们夫妇为了就我们衡山派,以二人对敌二千多名官兵,这份情谊,吉某今生没齿难忘。”林复坚笑道:“我们也是尽自己所能,干一些能干的事情而已,不足挂齿,吉掌门言重了。”吉乐华见他不居功自傲,心下更是钦佩,又表示了一次感谢。
这时王重远走上来,对林复坚拱了拱手,说道:“林师弟,这次多亏你们夫妇相助,我在这儿多谢你们夫妇俩。请受我一礼。”说着弯腰揖了一礼。林复坚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眼睛也不看着王重远。
王重远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吉乐华见状便来解围,说道:“林老弟,现在我们还是来解决回对面悬崖的问题吧。”林复坚心想:“这老狐狸还是那样狡猾,见我救了衡山派,知道情况不妙,马上又对我热情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恐怕是想跟我搞好关系,不要闹僵,好让自己的岳麓派掌门继续稳稳当当地做下去,我偏不如他的意。”回头四望,见这里是一片孤立的悬崖,悬崖边光秃秃的,心中一动,想出一条计策,便转身对王重远道:“王重远,你当年将我推下悬崖,一直不肯承认,还说我诬陷你,我到现在都没有找你算这笔帐,现在该是我俩算算总帐的时候了。现在我们俩都在悬崖上,我就让你尝尝被推下悬崖的滋味!”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攻向王重远,转眼就到了王重远的身旁,双手像鹰爪一样张开,疾拿他的两只手腕。
王重远根本没想到林复坚这时会对自己出手,加上他的武功比起林复坚实在是差远了,刚微微抬起双臂,就已被林复坚抓住了双手的手腕,两只手腕顿时动也动不得,整个身体由林复坚带起,往前疾走,一直被带到悬崖边上。
吉乐华和王向宗见状大惊,俩人同时上前几步,喊出声来,吉乐华喊道:“林老弟,有话好说,且不要动手。”王向宗喊的是:“林师叔,不要杀我爹爹。”说时迟那时快,林复坚抓住王重远的双手手腕,顺势将王重远往前一推,一转眼间王重远的身体就已被林复推坚出了悬崖,王重远大叫一声,身体往下坠落,这时林复坚弯下身子,半跪在悬崖边,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握住了王重远的左手手腕。王重远被吊在悬崖边上,右手攀附着悬崖上的一小块地方,大声喊道:“快救救我,不要松手,快救救我。”
吉乐华上前一步,对林复坚说道:“林老弟,就算是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看在你今天还好好地活着的份上,就饶了他吧。”王向宗上前两步,往地上一跪,咚咚咚地不断地向林复坚磕头,磕得额头都冒出了鲜血,不断地哭着说道:“林师叔,求求你,不要杀我爹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王重远眼望着身下的万丈深渊,想到如果林复坚一松手,他就要掉下去活活摔死,额头上冒出了黄豆般大的汗珠,以前装出来的英雄好汉的形像,现在再也装不出来了。
他哑着嗓子说道:“林师弟,求求你,不要松手,拉我上来。”林复坚不为所动,哈哈一笑,说道:“王重远,你当年把我推下悬崖的时候,又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摔下悬崖是一种什么感觉?滋味美妙得很吧?”王重远满头都是汗,说不出话来。
林复坚喝道:“到现在你还不想说真话!说,你当年又没有将我推下悬崖?有没有将子仪推下悬崖?”王重远到了这个时候,不敢再说假话,他生怕林复坚一松手,自己就要掉下去,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当年是我将林师弟推下的悬崖,也是我将钟子仪推下的悬崖,都是我做的,求求你不要松手,拉我上来,随你怎么处置好了。”王向宗在一旁听见自己的爹爹当中承认罪行,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呆呆地跪在那儿不作声。
吉乐华等衡山派众人亲耳听到王重远的话语,心中均想道:“想不到王重远这么卑鄙无耻。”林复坚听了,心中一口恶气终于出了,说道:“你这些年为了能当上掌门,又为了向宗能够做上掌门的位置,不断地做肮脏龌龊的事情。你让我瘸了一条腿,也让相容苦苦等了十五六年,让子仪心中痛苦万分,你做的这些事情,来生来世也还不了!”说完,右手一用力,将王重远从悬崖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