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鬼迪比左手伸入怀里摸出另一柄火枪,飞快地朝着银十那一双格外与众不同的银色眸子连开数枪!
两人近在咫尺,子弹的飞行速度是何等的迅速,但是在这短暂的瞬间,银十却偏偏头颅一歪,游刃有余地避过了迪比射出的三发子弹。
枪鬼迪比心头一凛,不待他有下一步动作,银十却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只听银十饶有兴趣地说:“你这铁枪不错,先借我耍一下。”
随后枪鬼迪比右手上传来一阵抽力,那一杆沉重的铁枪便不由抗拒地从他的手上脱离了出去,被银十拎在手中耍了几个弧圈,然后带着呼啸的风声,“嗖”地一声砸向它曾经的主人。
黑影当头,枪鬼迪比本能地往后急退,铁枪从他的面前掠过,重重地落在坚硬的甲板上,将甲板给砸穿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孔。
枪鬼迪比身后都已被冷汗给打湿,幸亏他躲避及时,假若给这一杆砸到身上,岂不是要变成一团肉酱?
枪鬼迪比很快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他的一位下属已扑至了银十的身前,并高跃而起,于空中当头一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向银十的脑袋。
银十甚至都懒得抬眼去看此人一眼,手中长枪耍了一个弧圈,以枪杆扫向海盗的长刀。
“哐”的一声,长刀已断,然后枪杆毫不留情地落在那人雄壮的身躯上,只一击便将那凡人之躯给扫出一个极为奇异的扭曲弧度,肋骨脊骨尽断,碎裂的尖锐骨头直接刺穿内脏,透体而出,这血腥的画面也只呈现了一瞬不到,然后那人便给扫飞出去,落向远方的海面,成为一具渗血的浮尸。
“原来大家都很赶时间,这就很好。”银十脚踏围栏,纵身一跃,主动窜进海贼的包围圈之中。
侧身避过阴险的背后一刀,银十头也没回,手中长枪已敲碎了那人的颅骨,并直接将那人砸入甲板的板面上,随后手撑长枪,身躯浮空而起,一脚扫碎另一人的喉咙,将他踢入客厅的火焰之中!
身后劲风又起,三个海贼各自握着一柄长刀分左中右砍来,结果长刀落在了银十的身上,却响起一阵诡异无比的“当当当”钢铁碰撞声,银十身上丝毫不损不说,反倒是三柄沾染不少他人鲜血的长刀被崩出了一道缺口来。
然后三名海贼在错愕之中,左右两人被银十双手按住脑袋往中间一撞,三颗大好头颅互相碰撞在了一起,稀碎得就好像三只被车子碾碎的大西瓜。
出手撞碎三颗头颅,银十再次握起身边长枪,一个浑圆的横扫,将几名凑近了身边的小海贼拦腰崩飞,待他们落地之时,皆已气绝身亡。
随后银十主动出击,攻击部位除了头颅便是喉咙,小腹等人体最为脆弱,也是最为致命的地方,而他攻击的手段除了手中沉重长枪外,还有一双宛如铁鞭一般的长腿,如斩刀般凌厉的双肘,刚硬如铁的膝盖与头颅,但凡是能够用来攻击的地方都被他运用到战斗之中,但最让所有人感到心悸的是——这位脸染鲜血的青年人由始至终,都带着洋溢于表的兴奋笑容。
枪鬼迪比自认经历过不少战斗厮杀,也见过许许多多恶贯满盈之辈,但唯独这个传说中的‘一人分部’,最是让他感到恐惧。
这银发的年轻人仿佛就是专门为了战斗而设计的一部杀人机器,他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迅速,那么准确,几乎可以用得上不假思索四个字来形容,杀人似乎已经是一种附着在他身体上的本能,杀的人越多,他反而要更加兴奋。
从银发青年人出手,到现在,才只是堪堪过去了三十秒不到,但这短短的三十秒中,却已经葬送了枪鬼迪比手下一半人的性命。
假若这时候还不知道银十的可怕之处,那么枪鬼迪比也不可能在刀尖舔血的大海上面活过这么多年。
“撤退!!!全员撤退!回枪鬼号!”枪鬼迪比率先冲上了船锚的那一根粗壮锁链。
早已肝胆俱裂的众海贼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一根救命的稻草,有羸弱者更是在这波抢夺之中被挤下了冰凉的海水中去了。
转眼间身边就已经空出一大片的银十看着那群仿佛蚂蚁一般攀附在铁链上的海贼们,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然后塞洛尔就看到这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小青年抬起了手中的铁枪。
长枪紧握在手,蓄力,掷出!!!
被银十蓄力过的黝黑长枪几乎已化身成了这世间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它发出了刺耳无比的破空声,化作一道黑色的流星,划破长空,刺入了逃得最慢的那一个海贼的后背!
但并没有结束,长枪上面的力道实在太过可怕,竟然携带着那个海贼的身体朝前方继续扑去!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塞洛尔也算不清那杆两米长的长枪上面到底挂着多少个海贼的身体,他们就好像街边小贩卖的那串糖葫芦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被串在了银十掷出的那杆长枪上面,最后只听得“咚”的一声,长枪的枪尖撞击在了枪鬼号的枪身上面,枪鬼号陷入了剧烈的摇晃之中,那艘巨大的船只居然差点被这一杆长枪的撞击给掀翻开来!
枪身上,那一连串还未死绝的海贼挂在船身上面随着大船一晃一晃的,就像是在一群人在荡秋千一般滑稽。
场面滑稽,却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除了银十以外。
眼看着银十丢掉了长枪之后,已经快步向着锁链走来,那些侥幸未死的海贼们惊叫着向前攀爬,所有人在死亡的胁迫之下都激发出了全身的潜能,假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们也不会相信自己攀爬的速度居然能够如此之快。
“太好了,只要到了枪鬼号上面就安全了,加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在心中如此地想着,然后纷纷抬头去看着,自己距离枪鬼号的距离一点点地缩短,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希望的光芒。
随后他们听到头顶上似乎又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下一刻再抬头去看的时候,还在锁链上的那群小海盗们都木住了。
那个被他们看成夺命恶鬼的青年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枪鬼号的甲板上了。
银发青年人右手拇指与食指之间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他半眯着右眼,一边比划着,一边给锁链上那一群呆若木鸡的小海盗们加油打气:“加油,还差这么一丢丢就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