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挡住从窗户缝隙射进来的刺眼光芒,抓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还差两分,我懒得从床上起来拉紧窗帘,将身子一侧,一张陌生的脸印入眼帘,我一惊,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我急忙起身,她渐渐苏醒,我仔细确认,才认清“朋友,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她眯着眼,又拍了拍头,才看向我:“我忘了。”
我扶额:“姑娘,你心真大,喝点酒都能把事儿给喝忘了。行吧,反正也没干啥。”
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倒了下去,我走到窗边将窗帘拉紧,并随便看了一眼我的摩托,然后洗漱出门,就在刚刚看着她一副疲倦的样子,我决定给她带点早餐回来。
男人很奇怪,一旦看到比自己弱小且无害(当然对方得是个姑娘)的时候,总是柔情似水,并坚持的认为,自己是她现在唯一且靠得住的依靠。
我不清楚她昨晚是怎样到我房间的,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没碰她。我走出旅馆,仰头看了一眼都差不多的窗户,我不知道我的房间在是哪一扇,我只是觉得,这样回头看比较有感觉。
我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吹头发了,湿漉漉的头发在暖风中一点一点吹干,她微低着头,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打在她身上,水汽洋溢在她身旁。我一直对长发有些偏爱,原因就在这,长发飘飘这个场景占据了多少小年轻青春期的萌动。我回过神,对她说:“吃点吧。”她对我一笑“看呆了吧。”我心虚的打开电视。这个时候,我需要一点声响。
我将车发动,她一把跨上来,兴致很高,挥舞着手臂大喊:“下一站,出发!”我一扭油门,向前驰去。
我付好账,端着菜往她坐的位置走去,她正仔细的摆着盘子,我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出奇的熟悉,我的第二个女朋友就特别喜欢摆放一些东西,她说“这样有艺术感呀,笨蛋。”
可我常常不懂她的艺术感,因为我觉得只要用心一点,任何人摆的都带美感。她喜欢关于艺术的一切,比如绘画,比如摄影。可别人都不怎么欣赏得来她的作品,而我常常得在一张漆黑一片的画或照片前说准她的立意和要表达的东西,其实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常常摆几张差不多的画,要我每幅都解剖一下,而我表示没人能看懂。
最后分手的原因是她终于找到一位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每一幅画的不同和内涵的男生,起初她只是噘嘴说我的不是,后来就骂我不理解她,不懂她,我只能无奈的表示那位男生很牛逼,最后闹掰,分手那天她给了我一张她画的画,说是她唯一一幅具象画。
画中的是我们初识那天,我踢着易拉罐往前走,脸上写满落寞,后面一个背着摄像机的姑娘,假装看梧桐树实则斜眼看我。
另外,那天正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