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在光怪陆离的闪光灯中,在嘈杂激烈反正我没听懂的音乐中,她手里拿着一杯酒,显然很兴奋,我附身靠近她,大声的叫道?:“朋友,你未免也太兴奋了吧。”她喝掉杯里的酒,嚷道:“没办法,第一次来,压抑不住。”
我笑了笑,看着她在人群边缘扭动身体,想起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小艺。
小艺总是第一时间知晓各大酒席的消息,我曾一度的怀疑她整天啥事不做就等着酒局开席。跟她在一起的三个月里,总共接到她要我去接她的电话达六十多个,平均两天有一局。
分手前一天她跟我说“今天晚上还有一局,记得来接我。”说完亲了我一下。
到了晚上十一点零三分我到达她跟我说的酒店,开始打她电话,没人接,于是我开始找她,最后在包厢找到,当时她正和一个男的人工呼吸。我没有叫她,默默的关上门,之后我没有让她找到我。用她的话说:我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付了账,把趴在一边的她扶起,问到:“喂,朋友,还可以吗?”她胡乱的点点头说:“再来一杯。”我摇摇头,搀扶着她往旅馆走去。
我开了两间房,我不想乘人之危,而且我现在毫无心情,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开一间房,我不想卷入是禽兽还是不如禽兽的话题里,那样我宁愿多费点钱。
我将她丢在床上,倒了点水放在床头,还从卫生阿姨那里拿了个盆,我盯着她的脸,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个日子,小艺喝醉酒回来,脸红扑扑的,迷糊糊的看着我笑,手搭在我肩上,渐渐睡着。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她总让我想起小艺。我将门关上,回了自己房间。
在这个时刻,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我想打个电话给小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还那么喜欢喝酒。我翻出手机,纠结了很久,终于按下了通话键,我想她听到我的声音会是怎样的心情,会不会骂我,会不会怪我,会不会问我当初怎么不辞而别。“喂,谁呀?”我嗫喏着开口“小艺,是我。”对方很长时间没有出声,只能听到忙碌的声音,好像她关了门“喂,干嘛?有事?”
我缓缓开口“也没什么事,想问问你咋样了?”
“就那样。”
“还喝酒吗?”
“早就不喝了,医院查了,急性肝炎……”对面传来小孩的哭声和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先这样,我这还有事,以后再跟你聊。”我心沉下去“嗯。”然后一阵忙音,她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很混蛋,既然当时选择离开,就不应该再打过去,尽管已不再抱有任何想法,因为毕竟当初是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
我往窗外看去,摩托车停的歪歪扭扭,不远处酒吧的喧嚣隐约还可以听清,我在撒了一泡尿后,倒在床上,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