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我还是无法放手。”一个淡淡的声音飘在风中,虚幻的送入我的耳中。他来了?为何他还要回头找我?
“我好痛……”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出,似乎只有这样,我的痛才可以找到宣泄的方法。
感受到他把我的脸轻轻按向他的胸膛,我的眼泪越流越多,湿了他的衣衫。我再也不想理会其他的想法,失去了警戒,眼泪似乎没有止住的迹象,从我的脸上滑落,无声无息。
胃痛不是病,忍一忍便会好转,只是心痛,又如何忍受?
我痛苦地呻吟着,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受。似乎只有喊出来,哭出来,自己才会好受一些。
他只是静静地拥着我,没有再说半句话。他的手慢慢抚着我的背,好像在安慰爱哭的孩子一般,那么惊心动魄的温柔。
大哭了一场,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当我抬起湿湿的脸,迷茫地望着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疼惜。为何我总是看不透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他扶我站起来,可是我的双腿早已麻木,酥麻占据着双腿的神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他轻柔地横抱起我,没有半分犹豫。若是以前,我会觉得他太过霸道,不会征求别人的意见。只是现在,我却开始理不清自己的心了。
我好累,浑身的力气都已找不回来。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疲惫地闭上眼。
“兔子,你肯在我面前哭泣,便代表你已经把心门打开,不再防备我了。”西门澈飘忽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却继续假寐。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只想好好宣泄一番,面对的是不是他,我都会这么做。
“兔子,我会宠你,不会再让你心痛。”我的意识正一寸寸被吞噬,思绪越来越紊乱,然后逐渐呈空迷茫……
感受到额头一阵短暂的温热,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他性感的双唇已然印上我的额头,他带笑的眉眼闪烁着零星的欢愉,一时间我开始晕眩。
西门澈轻浮笑着:“你这么看我,是发现我的脸不再那么可憎了?”
似乎被看穿了心思,我低垂着眼,不再看他。
“我终于明白兔子眼为何总是通红的了,你的眼泪简直是洪水猛兽,一场暴雨也不过如此。”西门澈抱着我坐上马车,我才发现他的胸前早已湿了一大片。
“我也不想哭,只是太疼了。”我扁扁嘴,没好气地回嘴。
“先喝口热茶,暖暖胃。”西门澈的马车实在先进,竟还有一张小小的茶几,他正悠闲地倒着茶水,递给我:“还疼吗?”
刚才的大哭一场,似乎抽去了我身体所有的水分。我大口喝着茶,摇摇头。
“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至少在水云苑,你不曾挨过饿。”西门澈接过我的茶杯,低着头,再倒了一杯,慢慢品着。是啊,在西门府中,他把一切打点的无可挑剔。一日三餐是精心准备的美味,衣服有着最上等的衣料和质感,甚至还有那些精致价值不菲的珠宝。简而言之,他是差点把我宠上天了,我根本没有挨饿的机会。
我还是不依不饶地嘴硬:“我很独立,就算是照顾别人也游刃有余。”毕竟,我也做过半个月的丫鬟,不是吗?
西门澈不屑地扬眉,嘴角轻掀:“让我看看你有多独立,是把自己饿上一天吗?”
“饿一天又不会死。”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却嗅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不由得凑近西门澈,像一条哈巴狗闻到狗粮的气味一般。
“兔子,你在干什么?”西门澈浅浅笑着,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我的鼻子就快凑到他的衣服上:“你身上怎么会有香味?”真是常在花边走,哪能不占香啊。只不过这股香味,不太像脂粉味,而像是……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
车外传出一个隐忍的男声:“少爷,东西买来了。”
西门澈淡笑不语,掀开门帘,接过一包东西。他把这包东西放在茶几上,嘴角出现一抹笑意:“兔子的嗅觉都这么厉害吗?”
“什么东西?”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如同饿虎扑食。可是要让一个一天未吃饭的人控制自己的欲望,天知道这有多难。
“可以满足你的东西。”西门澈轻解开外面包裹的方巾,我倒是被他吊足了胃口。但愿不是什么令我食不下咽的东西,我在心里暗暗祈祷。
西门澈递给我一双银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这个地方最好酒楼的点心……水晶蒸包,也许口味比不上京城的,你就将就下果腹吧。”
这么兴师动众?就算只是街头小贩卖的最廉价的包子,就算是狗不理,我也绝对会理的。
我咽咽口水,好奇地望着茶几上这几个小小的包子。透过薄薄的似乎透明的面皮,似乎能看到里面的肉馅。每一个蒸包,都带着一层淡粉色的光彩,更像是一个艺术品,让我有些不忍心把它们吞入腹中。可一想,放着美味不吃,未免太过浪费,暴殄天物。最后,食欲还是战胜所谓的不忍心。
我急切地夹了一个水晶蒸包,放入口中。有些像小笼包的味道,香气怡人,微烫的肉汁在口中肆意流动,简直是太好吃了!面皮下裹着的肉馅,夹杂着香菇,虾仁的独特香味,让我大快朵颐。
如果我的胃知道我能赐予它这么地道的美食,它绝对不会和我闹僵,甚至会和我一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