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澈眼神阴鹜:“我和他不一样,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兔子,你是我从狩猎场带回来的。你的唇,我吻过,你的身子,我看过,若你是平凡女子,早就以你的清白为借口,求我娶你。”
我的心猛地一揪,那么不堪的事情,我早已选择淡忘。可是他却赤果果地撕开我不想回顾的过往,到底是何居心?是想暗示我应该非他不嫁,只因为女子的贞操观念?可是他并不知道,我不是个这个朝代的女子,我没有受过那样的教育。在现代,我不是个观念开放的女子,但也不至于那么古董。我的身子至今还是干净的,他是看过不错,可是并不代表我会缠着他负责,逼他娶我,不是吗?
我冷冷说道:“那不代表什么,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凡间女子,所以不会要你娶我。那件事我早已忘记,希望你也可以。”
西门澈邪笑着:“你是第一个要我忘记的女子,换作是别人,只会求我,就算只是迷恋她们美丽的身子……”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那么不堪入耳的语句。我错了,错的那么彻底。他还是那个西门澈,那个沉迷于温柔乡的浪荡公子哥。即使他白衣胜雪,还是遮不住他的本性,抑或是兽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在这几句露骨的话的震撼下,顿时灰飞烟灭。
“你的身子是我见过最美妙的,兔子。”西门澈把我的手从耳边拉下,魅惑的声音一字不差地穿进我的耳膜,我心底微微颤抖,浑身僵在原地。
“混蛋!”我不假思索地推开他,恨恨地望着他。
他却笑意不减半分,笑得嚣张:“兔子,你会是我的。我若真是混蛋,便不会在当时放弃占有你的身体,而把我的真心遗失在你的身上。”
我惊讶万分:“你说什么?”
“若只是一场游戏,我没理由不占有你,至于之后的你,是否会恨我,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如今想来,我倒是后悔万分呢。”西门澈在我耳边低语:“我为何会没有对你下手?只因为我认定你会是我想要的那个女子,才会保留你的童贞,费劲心思,要让你爱上我,成为我西门澈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惊讶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任由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他漫不经心地以手指勾勒我的眉眼弧度:“原来我的心骗了我,不知是何时起,这就已经不是一场游戏。”
我不敢想象,他若是在当时便夺去我的清白之躯,是否一切都会改变?不过我一定会恨他,恨他的所作所为,绝不会原谅他。他果然是费尽心思,他要的,不只是我的身体,更是我的心!他要我的身心皆属于他,要我爱他!他早已把真心付出,也把名分给出,只是我从未正视过。他不是贪图一时的玩乐,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守住我?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迷惘过,我睁大眼睛,似乎再也看不清眼前这名男子。为何我感受不到他的戏弄,却只能触到沉重的情意?我的心纠结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心开始痛起来,望着天边的夕阳,我才想到我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心痛夹杂着剧烈的胃痛,我的手顺着西门澈的衣袖,缓缓滑落。
好痛,头也痛,浑身上下似乎每个地方都开始痛起来了。我埋下头,咬着下唇,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半分。
“怎么,不想和我说话了?我就这么令你讨厌?”西门澈散漫地笑语,听上去却那么伤感。他转过头,男人的骄傲不许他回头。
是因为我无视他的情意,所以上天在惩罚我吗?我望着他的背影,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上去,捂住肚子,蹲了下来。阵阵绞痛缠着我,我努力使自己压制住呻吟的冲动。我靠在墙角,目光远送着西门澈。
这次,他再回头,也终究看不到我了吧。我暗暗想到,一丝苦涩犯上心头。即使他是个花花公子,我也不该质疑他真挚的感情,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更是一种亵渎吧。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我没有权利剥夺。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抹掉额上的虚汗,双手紧握成拳。我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全身上下只剩痛觉。
这些痛和云栖身上所承受的相比,不值一提。他为我付出的,是生命上的危险。不知他何时才会痊愈?是我牵累了他,那些本该是我来承受的,可是现在痛苦的却是他。我总是为身边人带来麻烦,这些小小的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连这都受不了,我实在是太弱,太不堪一击了。
我闭上眼,这条小巷子走动的人不是很多,加上已是黄昏,几乎听不到脚步声。我歪着头,把脑袋的重量施加给自己的肩膀。脑子里越来越混乱,几张不同的脸不断牵扯着我的思绪……
不要轻易爱人,但也绝对不要轻易伤人。这是我的至理名言,我不会忘记。我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变得轻松一些,想一些以前快乐的往事,转移对痛感的注意力。
在记忆的最深处,我见到了初春的下午,自己坐在草地上,在明媚的阳光下,画着素描。温煦的清风拂过,满心惬意……到底何时,我才可以看清自己的心,守的云开见月明?真的好想谈一场恋爱,在这个古代的春日,好想被人爱着,宠着。只是此刻的我,在没有做出任何选择之前,是不配有太轻松的心情的吧。
所以,痛一点,才能保持清醒。我暗暗对自己说。到底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为何还是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