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睡了一整天?祁念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反应了好一会儿。
此时,身体一天没有饮水进食的虚弱感袭来,祁念确认了自己的的确确睡过了一整天。
她起身先去倒杯水,热个面包片,吞了几口以后赶紧先给大导师和负责组会的小导师发消息说明了缺勤组会的原因。
小导师一如既往地向对待工具人一样,批评了她这种不负责任,懒散放任,耽误大家时间的行为。顺便警告她小心毕业论文实验完不成,并责令祁念赶紧把ppt发到他。
大导师久兼行政口领导,维稳比教学重要,怕底下的学生真出个什么事担责任,电话里让祁念请假一天,务必修整好了再回实验室。
人们的反应总是那么容易预料,祁念心想。
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凭空多了一天休假,真是偷得浮生一日闲啊。
微弱的欣喜过后,祁念知道现在这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自己,最终还是会让这多出的休假日在浑浑噩噩中无意义地度过。
房间又归于熟悉的沉寂。
祁念拿起手机浏览昨天的未读信息,看到闺蜜严双双问她看医生的情况怎么样。
她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
“严总,忙呢?”祁念戏谑道。
“不忙呀,我下午才去公司。吃早饭呢,怎么啦?”
“真是阶级敌人啊,上午十点了您在这儿悠悠闲闲地享受着brunch。”祁念不忿。
“别羡慕,都是我玩命工作换来的”,阶级敌人严双双义正言辞,“哎对你前天看医生怎么说?我问你也没回我,知识分子真是高冷。”
祁念叹了口气解释了一下。
“我去,你这什么情况?你这是昏迷吧!你这不止得看心理医生了吧?”电话那边瞬间严肃。
“我自己感觉就和平时睡着没什么区别,一样是入睡前和醒来后都很疲惫,好像觉都是给别人睡的”,祁念认真回忆着,“要非说有什么,顶多是睡着以后做的梦太美好了,有种舍不得醒来的感觉。”
“大姐,你别真被神经质攻陷了啊,咱有病去看大夫行吗?”严双双有点崩溃。
“我有数,应该就是累了,身体自己在修整。”祁念知道梦里那种感觉没办法讲给严双双,事实上也没法讲给任何人,再亲近的人也会觉得你无病呻吟。
“好吧,你这么拗我是说不动你,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严双双认真道。
“得嘞严总!”
“杨全安没去看你?”严双双问。
“我还没顾上跟他说呢”,祁念道,“他也够忙的,天天加班。”
“平时也就算了,这自己女朋友失联一天一夜也不说去家里看看?”严双双气道,“我俩单位离得近,我下午上班就先绕过去看看这位尊神每天有多忙。你俩这同城异地恋我也是服了,也就你这万事靠自己的能行。”
祁念想说算了,但又懒得纠结分说,只道:“那就劳您大驾替我过问过问,哈哈。”
“好说!”
挂了严双双电话,祁念发消息跟杨全安,没说久睡的事,只简单说自己实验室太忙,昨天没怎么回消息。对方回说好的照顾好自己。
一如往常。
祁念忽然觉得有点闷,正好冰箱里也没什么食物了,于是背上包出门去超市,顺便散散步吃吃饭,然后享受一个没有学术没有实验的下午。
走在路上,祁念只觉日照当头,晒得她发虚。早饭没吃多少,想必是能量补充不够,得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祁念心说。
怎么去商场的路今天格外长,祁念边疾走边控制着腹部难以抑制的恶心,心说必须立刻先从便利店买瓶糖饮料。不好,眼前开始发黑了。前面十几米就是便利店了,补充点能量就好了,祁念一边指导自己,一边使劲握拳将指甲嵌入手心保持清醒。
“我去!”
“这谁,谁扶一下?”
“这么多血!”
……
似乎,有关车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