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空气里似乎夹杂着药物的味道。
“……擦洗以防感染,按方服药,旬日可愈。”有年长者的声音,医生吗。
“好,下去吧。”年轻男子的声音,是谁。
“将军,这还没混进来就把自己伤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细作啊。”
“此人一身采药装束,却不携带药石工具,你以为采药都是靠手抓?而且还女扮男装在离军营这么近的地方逡巡”,好冷峻的声音啊,“怎么看都有问题。”
“女的?难怪刚才拖进来的时候总觉得……”
“你去把那盆凉水端过来,然后就下去吧。”
“是,将军。”
短暂的静默,“我知道你醒了。”
谁?我吗。我,我晕倒了是吗。祁念开始努力回忆和分辨周遭的情况。
“你身上我已经搜过了,还挺谨慎。”说话的人刚才被称为将军,祁念整理着思路。
正思索间脸上突然一阵冰凉,惊得她睁开了双眼。
“这点儿冷水就受不住了?”眼前说话的是位年轻人,面有英气,着一身青灰戎装,手里拿着刚浸了凉水的帕子,冷眼俯看她。
祁念定定看着坐在她榻边的这位年轻将军,尝试在模糊的思绪中寻找能让她意识清明的那个点。
将军拿着冷水帕子不客气地擦拭着这位新俘虏的脸,“挺清秀的姑娘,为什么当细作?”
冷水刺激了其他感知,祁念只觉得周身在寒凉中渐渐浮热,十分不适,下颌还传来阵阵扯痛,祁念不由地抬手想扯掉些什么。
“别动。你下巴让石头划了个口子,都能看见肉了”,年轻将军将手按在祁念下巴的伤口处道,“运气挺好,上没伤着脸,下没伤着要害,虽然已经给你缝上了,但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清楚来历,我定让你痛不欲生。”
此时,疼痛和寒冷已经让祁念大致明白了自己在做梦,但身上的浮热又让她真觉得憋屈。她看着眼前佯装凶邪实则一脸正气的年轻将军,有些好气又好笑,打算戏弄他一番。
“你凑近些,我告诉你。”祁念装作被摄服,唯唯诺诺道。
对方低下头来。
倒真好看,祁念心说。
她转头吻住这年轻男子,右手轻抚着他的脸。
眼前的人一滞,随即快速挣开,一脸惊怒地说不出话来。
“将军,你看着我”,祁念双目含情,柔声道,“我不是坏人。”
“你……”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柔弱的俘虏会喧宾夺主。
“你真好看”,祁念带着笑意看着他道,“劳美将军替我松松衣衫,我实在有些热。”
祁念说着轻轻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一丝羞怒从将军脸上闪过,“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怎么,从没有人说过将军长相秀美?”祁念笑道。
调戏完这句见好就收吧,祁念心说。
年轻将军看着这个身份不明,此时蓄意调戏的女子正清眸含星地看着他,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到底是血气上涌。
“要宽衣是吗?”年轻将军冷着脸一手抽掉她腰间束带,另一手松了祁念衣衫。
祁念一愣,随即身上一沉。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祁念合衣问道。
“你怎么还是……”年轻将军低声道。
“还是什么?”祁念开始不解,随即意识到,哦原来自己是这种设定,笑道,“我从来也没说我不是啊。”
“……许淮阳。”
“许将军。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