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逐把手心捏紧,手里的玉铃把她的手嵌的生疼,可是谁知道她心中诸多无奈。
这世上最痛苦的是莫过于如此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云霁,你还是来了……”
崇遥临眼神一阵恍惚,看着眼前的姒苍耳,看她眼神如一潭死水,看她手指留出的鲜红血液,看她一身华服彩珠宝光夺目,看她眉目娇艳如盛开的牡丹……
崇遥临感觉自己在他身边仿佛无处遁形,狼狈的移开眼神“对不起甘逐,你的父皇已经死了。”
甘逐晃了晃神,他与她说什么,根本没必要啊!甘逐突然一笑,“哈哈哈~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说……云霁…云霁……”
“哈哈哈哈哈!云霁!云霁……云霁……呵呵呵~”
姒苍耳似乎变得疯狂,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遍又一遍喊着崇遥临的名字,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崇遥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在她面前好像一直什么都不重要,她幼时一直都是笑意莹莹的样子。
自他父亲死后,她便再没那样开心的笑过,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的面具,崇遥临……崇遥临真是恨透了她那一副样子啊!
明明是他的父亲,她却一副亲人死了的样子,如今又像……发疯了一样。
姒苍耳忽然走到窗边,趴在窗户上,再一转头时,一时跟刚才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姒苍耳微笑着,指着窗边的一盆小树苗
“云霁,你一定要记好了这盆树,日后它能帮你一件事。”
崇遥临看向那盆树,神色怪异了一下,他记得那一盆树,记得有一次甘逐去了一趟清安庙,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花盆。
那件事他至今还记得,记得有人跟他说清安庙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和尚,十分德高望重,位同皇帝,见任何人都不用行礼,就连太后皇上皇后也不行。
非重大国祸福事不出清安庙,不见俗家人。
记得那时有一位将军看不惯他那一副样子不顾皇帝带了不少亲兵进了清安庙。
只是却不仅连面都没见着还不知为何后来家中灾事连连,于是将军又孤身一人进了清安庙求见悟尘大师,只是这一次庙哪是那么好进的,将军生生挨了一百多棍,却依旧没见着。
后来听说将军辞了官散了家财,去了清安庙当了和尚,如今就是主持座下的弟子。
更有传闻说时至今日悟尘大师只有主持一人见过。
连皇上……前朝皇帝都没见过。
可是……崇遥临看着甘逐平静的脸,就在姒苍耳十五岁拜师还愿的时候,悟尘大师见了她,举国惊动,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影响了国运,所以悟尘大师才会见她,要求杀了她。
却不知为何骁勇候却出面保她,皇上也没处置她。
呵!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说处置也是做做样子,有人阻拦当然和了她的意。
再后来也不只是为何,他的父亲就被囚禁了起来。
父亲不许他看他,告诉他让他照顾好姒苍耳,他不懂,但他很听父亲的话,依旧偷偷练武功,想要保住父亲。
姒苍耳是时隔三个月才回来的。
姒苍耳回来的时候怀里就抱着这棵树,不过当时还只是一个花盆,只是从那以后她就再不复从前天真浪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