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过她,可是哪怕是他,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用面具伪装自己的人。
就连面对他,她都不肯真实的笑了。
就这样,他再没见过姒苍耳眉眼弯弯,上树翻墙的样子。
她变成了如其他公主一样端庄无趣,温文舒雅的样子。
慢慢的他连她从前是怎么笑得都忘了。
那盆花……树也很奇怪,甘逐刚带回来的时候连芽都没有,不到三天就长出了一株娉娉婷婷的花朵,他见过那花的模样,初时还是透明的,后来越来越红,像……
像血一样。
明明看起来是一盆花,可是慢慢的就张出了树的形状,像是一棵小型的松树。
那时宫中有人传是妖树,宫中早有人看不惯她独享圣眷的样子,犹如当年看不惯她的母妃元贵妃。
那时是他在宫中时宫中最乱的时期,大大小小的妃子公主都每日觐见皇帝,欲把姒苍耳拉下神坛。
皇上却一概置之不理也许,被烦的多了,皇上突然就病了。
皇上寿终将至,所有人都忙着夺权,自是顾不上管姒苍耳,各大皇子互相拉拢势力,他也被各大皇子视为碗里的肉,因为……骁勇候拥有十万兵力。
这无疑是夺权最大的助力,可是,他的父亲却告诉他不能攀附任何一人。
那时父亲说了一句他至今也没想明白的话:
“我儿云霁注定与他们是不死不休的人,为父只希望功成名就,站在这世上的顶峰的时候,你能护住苍……十公主姒苍耳平安顺遂,毕竟……她与你有恩。”
恩?是什么恩……
崇遥临看着眼前的姒苍耳,实在是眉目如画,可是眉间种种却总有一种让他感觉到熟悉的感觉。
姒苍耳实在是很美,只是她不只是那种美,她的美总有一种英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凛气。
带着冰冷,旁人靠近不得,或许是学了武的原因,姒苍耳从前跟着皇子的教习师傅学过武,后来被一些礼官参了一本,她就再未学了。
姒苍耳平静坦然的看着崇遥临,四目相对时,崇遥临是真的很奇怪。
她是怎么能做到如此平静的?仿佛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一样,无论是她父皇杀了他父亲,还是他杀了她的父皇,姒苍耳,她都一点波澜都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像……就像是没有心一样,对,没错,就是像一个没有心的一个冷血动物,只是披着人的外皮。
“姒苍耳,你是妖怪吗?”崇遥临不由得控制不住问道。
姒苍耳似乎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妖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崇遥临大声的吼道。
姒苍耳一下就红了眼,崇遥临突然就后悔了,眼睛四处乱飘,飘到姒苍耳受伤流血的手上时,就听到,姒苍耳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像疯子一样追着奋起杀了你,若无其事的告诉你没事,崩溃的抱着你痛哭自己没有了父皇,还是……”
崇遥临看向她,姒苍耳红着眼睛。
“还是,继续装无事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声音细不可闻,可崇遥临还是一字一句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