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荣华看他频频嘟嘴那水润的唇配着眉目如画的小脸蛋很是养眼,明晃晃金项圈眉眼晶亮,手心痒痒着伸手去摸他发顶一撮乌溜溜的头发:“嗯,学了没白学,倒是懂了不少道理,有前途,乖,后院里头的事,你一个男孩子家家休要多管,也不是你有必要弄明白的,你放心,姐姐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你只管好好读书,读万卷书,虽然不见得是最要紧,却也是人这一生缺不得的,便是日后不做官,胸中有丘壑,也能令你眼界广大,日后就是姐姐真能回去,还不得要借着弟弟你替姐姐撑腰呢?”
云荣膺被她一说,眉梢眼角俱是风情:“也是,只待我长大了,必然不让人欺负姐姐再。”
云荣华呵呵一笑,赞了声乖。
云荣膺吃够了零嘴说了这会子话,又仿佛想起什么,从怀里摸索摸索着掏出来个细细脖子的小瓶子:“这是幼安哥让我带的,他说昨儿个简家老太太寿诞上贪嘴多吃了些凉果,夜里起了夜,他得在家中侍奉,没法子过来探望,这里头药膏活血化瘀的,姐姐用着脸上身上破口子,可别落了疤。”
云荣华倒也不推辞,接过来顺口问:“简老夫人可还好?回头你替我问候一下幼安哥哥。”
云荣膺应了,云荣华又从一旁针线笸里取了两双刚做好的鞋子,并一个五色纳纱葛色底的护膝,交过去:“回去的时候替我将这几样东西给母亲,只说这是我孝敬母亲父亲和老祖宗的,替我问她们好,可记着,私底下给了就好,别拿出来显眼,记住了?”
云荣膺这也不是第一回替姐姐带亲手做的回去了,自然老实应了,一一收好。
云荣华见都妥帖了,又想起一事:“弟弟旬日都在府学,出入家门方便,你替姐姐做一件事可好?”
云荣膺无有不答:“什么,只管说呗。”
“我想看邸报,日后烦请弟弟得空将每旬的邸报送我这来一份,可有方便的?”
云荣膺奇怪道:“姐姐怎么突然有兴趣看这些了?”
云荣华笑笑:“闲来无事,想着了解些京城内外的事罢了,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那些个女戒女训的我可不爱看,这事你可别同旁人说去,免得让人笑话。”
云荣膺想了想:“这也不难,府学旁就是邸抄馆,方便的很,回头我让问松给你送来就是了。”
云荣华极是高兴:“那就好,你若有兴趣,也可以瞧瞧,这里头学问也不少呢。”
云荣膺颇有些意兴阑珊道:“父亲可不太许我看,只说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把文章做好了要紧。”
正说话间,外头书文道:“哥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了。”
云荣膺有些恋恋不舍起身,云荣华又替他整理了番衣领,招呼雁卉进来将斗篷给他披上,外头又起了雪点,替他带上竹笠,细细替他将帽兜掖严实了,这才送他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