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悄悄递过去,那官差接在手里捏了捏,脸色松了几分:“那小子怕是已经跑远了,你几个女流自个也要小心,走了走了,继续追!”招呼几个兄弟就退了出去。
静虚忙不迭回头说了句:“唉,官爷慢些个!”急冲冲追上去送,主仆几个眼瞧着这帮人退出去了,这才大松了口气,葛妈妈忙过来扶着云荣华坐下,捞过她尚未止血的手,一阵心疼:“姑娘你何苦作践自个呢,疼嚒!”
云荣华知道葛妈妈是真心疼她,也不多话,由着她忙上忙下的来替自己包扎,嘴里头嘟囔:“这一时半会也没个止血的药去,可怎么好啊!”
说着一旁却递过来一个药瓶子,一回头,瞿虎不知何时从箱子里猫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药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止血却疤,给小姐用吧。”
葛妈妈没个好脸色:“谁要你这东西,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脏东西,你要有这个,好用得着咱家小姐替你上药嚒,哼!”
这时候葛妈妈倒是一时忘记了此人乃是她心中的狂徒,一心替自家小姐抱不平,连那点惧怕都忘了去,倒是瞿虎面上有些讪讪的,他这辈子大概是头一回被人如此驳了面子,却偏又发作不得。
正琢磨着说什么话来,葛妈妈冲口而出后才发觉面前是那个黑脸煞神,自己一时没管住嘴,若是冲撞怒了这位大爷,自己有事不要紧,可别连累了小姐。
两个人都一下子没了声音,却不想伸过来一只细小白嫩的手,将那血糊糊的手心一摊:“妈妈,替我把药上了吧。”
葛妈妈愣了下,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己家小姐,云荣华一笑道:“妈妈,这位壮士看起来便像是常年刀口舔血的,用的药必然是好药,他肯给是咱的造化,可别浪费了去。”
葛妈妈瞥了眼,心说有药怎么不见这位用着自个身上,倒要劳烦自家小姐替他包裹伤口,可一想又觉得自己小姐说的对,好歹她们主仆几个帮了大忙,总不至于拿毒药来恩将仇报,忙一把夺过瞿虎手中的药瓶,倒出些在姑娘手心,只一会便见血口子止了血去。
又扯过布头来替姑娘好生包扎了一通,扶着去隔间换了身干净衣衫,那瞿虎倒也不阻拦,只一旁安坐着瞧着主仆几个忙碌一通,这边小丫头雁卉才悠悠醒转。
不等她发觉异常,平巧已经得了吩咐过来按住她口鼻一阵安抚,说了半日,方才把小丫头抚慰得不再惊惶,只是用一双瞪大了的兔子眼战战兢兢瞧着那铁塔般的家伙,一副生怕自个被吞了的模样。
瞿虎也觉尴尬,只是这会子想必外头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撤走的,他身上的伤虽然不重,却是再不能提气胡乱运功,除了在这屋子里修生养息外,一时也寻不得别的法子。
倒是云荣华更好了衣衫过来,早吩咐了葛妈妈同平巧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晚饭,又让葛嬷嬷去将好不容易外头买来的米下了锅去煮了饭来,这才过来招呼道:“这位壮士,可有饿了?一些粗茶淡饭的,若是不嫌弃一起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