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那圆脸杏眼笑语嫣然的雁卉，她随手拿着一只水仙鳞茎把玩，有些随性的问道：“姐姐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平巧茫然抬头，听得不是很明白：“姑娘说什么？”
云荣华笑道：“姐姐年岁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想法？是想在府里配了人？还是有什么别的主意？”
平巧乍听姑娘问这个，不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嗔了眼道：“姑娘平白刺啦啦的怎么问起这个来？好生的没道理。”
云荣华不以为然：“虽然突兀，你我主仆不比旁人，一向是亲近的，那些虚礼忌讳的玩意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同你们几个讲，那就见外了，该明白的就要明白说，事关你们日后的生活，我问清楚了，也好早作打算，等别人来左右，怕难有好未来不是？”
平巧看云荣华说的至诚，倒也收敛了羞怯，略作沉吟后，道：“姑娘好意，平巧省得，只是像我等家生子的身份，只有主子指婚的，没得自己做主的，故而也委实不该有什么打算。”
云荣华瞧着她：“虽然如此，你总有个想头，所于我听听，左右这会子没事。你若不愿意说，那也就罢了。”
平巧灯下瞧自家姑娘，影影绰绰目光却如繁星点点，心中略动，到底她比那憨直的雁卉多了一丝灵巧，云荣华一番变化在她眼中过眼云烟般掠过，只觉姑娘此时目光同往日那没什么主意的讷讷大有不同，斟酌了下才道：“奴婢家里也没什么长辈，兄嫂又不得宠，奴婢多年不在府里，府里的人事也是万事不知，日后指婚怕是不能指望个好的，故而奴婢也不求那没影的事，只跟着姑娘过一日是一日，姑娘日后去哪里，别的不求，不论是指给别人还是自梳了头去，只求姑娘把平巧带着身边就好。”
云荣华闻言沉吟不语，望之平巧，对方倒也不闪不避的，一双平波无澜的目光略低她视线几分与之相视，她目光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溜了一圈之后，嘴角微微一翘：“唔，我明白了！”
平巧回之莞尔，两个人相视对笑不语。
可巧雁卉提着四盒走进来，只觉屋子里主仆俩笑的奇异，不由瞪着双乌溜溜大眼睛道：“姐姐同姑娘说什么那？姑娘您明白什么了？”
云荣华懒懒道：“刚同你平巧姐姐说起她日后打算，她便是要赖定了我这歪瓜裂枣的树杈子，你呢，可有什么打算，也一并说来听听。”
雁卉奇异得看了眼平巧，才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奴婢自然跟着姑娘，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呗。”
云荣华顺手接过她递来的粗瓷碗筷：“那可不一定，你日后总是要嫁人的，嫁了人自然该跟着夫家，哪有一辈子跟着我的道理。”
却不想雁卉一听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姑娘你不要奴婢了？你可别把奴婢赶走，奴婢不要离开姑娘！”
云荣华被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呢，快起来，同你玩笑罢了，平巧你赶紧把她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