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荣华面对弟弟的话,不置可否:“祖母那可好?我不能回门去,这里再嘱咐你几句,你要替我好生孝敬她老人家,多去陪陪她,功课要仔细用心,别让老人家替你操心。”
云荣膺一个劲点头:“祖母不好出门,让我给你捎个话,要你多多保重自己,别记挂京里的事,姐姐,等我大了,我回去找你的,家里头有我呢,放心,你自己要多保重。”说罢又朝后头看了看,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姐姐,若是那王爷欺负你,你别怕,你捎信回来告诉弟弟,我会保护你的。”
云荣华笑了笑,为这童言童语的窝心又有些心酸的不舍,最重还是汇集一句话:“好。我等你,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话间那边柳姑姑笑着过来道:“王妃,风大了,时辰也不早了,该上路了。”
姐弟拉着手依依不舍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松了手返回,云荣膺在后头瞧着姐姐背影抹抹眼皮,他与姐姐真正处在一起正经日子并没有多久,如今便要分离,原本家中万般宠爱也没什么要他挂心的,总归是个公子哥儿难免娇气些,可母亲被迫离家,姐姐挑起大梁,宫中赐婚,万里送别,此时此刻,小家伙心里也难免有了些许不属于孩子的惆怅,无奈。
他舍不得姐姐远嫁,舍不得姐姐离开,可是他小小人儿,什么也改变不了。
也许诚如姐姐,老祖宗常说的,很多事,不是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费力得到的,只有努力,用心的努力。
他会长大,护着姐姐平安,让老祖宗少一些哀叹,承担起家中的梁柱。
云荣膺怎么想不提,云荣华搭着柳姑姑手上了马车,里头伸出一只手来拉她一把,一个不稳便一头栽进去,柳姑姑眼皮子眨了下镇定自若的下了帘子,车马继续前行。
车马里头云荣华撑着身下厚实坚硬的肉垫子,脑袋瓜子顶着上头胡子拉渣的下巴,混沌半晌,才意图将自己撑起来。
大巴掌在背上稍稍用力便制止了她轻飘飘的挣扎,头顶颇有些慵懒的声音道:“王妃只记挂家中小弟,倒把孤给冷落了,可知道今日是你我新婚燕尔之时么?”
云荣华勉力抬起脑袋,近在咫尺的一张大俊脸一双又黑又深的眼,几乎望不到底,她不确定这位说这话的意思是否有点吃味的意思,实在是她既没有胆量冷落一位王爷,也不觉得所谓新婚燕尔对这位爷有多么重要。
穆殷瞧着眼前这张小小的脸蛋上一双清凌凌眼珠子露出几许茫然的味道,昨夜里按捺下去的火苗突兀的从胸口那处伤一路窜下去,沿着小腹而下,他从来不是喜欢忍耐自己喜好的人,尤其在此时此刻,一只手径直向下托住了面前人儿的小巧臀部,往上抻了抻,埋头在她的肩窝里嗅了下:“孤饿了。”
“那妾身这就让人去备饭!”云荣华缩了下脑袋要动,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身压在羊毛毡上,居高临下的一双眼睛里暗潮涌动:“孤觉得,秀色可餐,便无须旁的。”
一双手已经落入她层层叠叠的百褶裙摆里,在那堆叠起来的娟秀锦缎中潜入,摸到了一双细腻纤细的腿儿。
云荣华的小脑袋摇了摇,咬着下唇生出些许畏然:“王,爷,您还有伤呢,曲先生说,别,说您要静养。”
“休听老杀才的胡言乱语,孤还能不知道?乖,好好儿侍奉孤,姑姑们没教你过么?”
“爷,外头还有人呢,莫让人听着笑话。”云荣华有些惧意,穆殷生的实在高大,做起那事来又毫无顾忌,真正是有些受不住的发疯,她算是知道此人头一个老婆英年早逝指不定就是被这位折腾坏了的,也不知她那么小哪引了他这兴头,昨夜吃的苦头她至今记忆犹新,下头还疼呢,再来要小命了。
“爷做事,谁敢笑话,莫怕,爷轻轻来,就不疼的,昨夜里头孤没弄得你舒服了么?”穆殷低沉一笑,声音愈发嘶哑,目光幽亮,撕扯着她身上的衣饰,一边随意哄道。
云荣华嘟嘟囔囔着小嘴,眼中辍着泪珠儿:“爷,曲先生说,妾身身子虚,只怕不能尽心侍奉王爷,也不是妾身不肯,实在心有余力不足,王爷若是一意要妾承欢,妾拼着命也不得不尽力,就是只怕不得走到北地,倒要扫了王爷兴致了。”
穆殷愣了下:“那老东西说的?”
云荣华点点头,泪珠儿掉下来了。
看得穆殷心头一颤,有点舍不得了:“老杀才一向穷酸倒牙,不过这医术倒是有点精倒,既然这么说过,倒也不好不听,你这根子是有点薄弱,回头让他好生替你调理一番,北地寒冷,没个好身板三灾五病的也够你烦的。”
一番话下来,那念想倒是浇灭了一大半,他愣是没记起,自个刚才还贬斥了一番曲向川的医术过。
“阿嚏!”外头另一辆马车上曲向川没来由一个大喷嚏,过来送饭的刑姑姑恰好听着,不由问道:“曲先生,您受凉了?”
曲向川摸了摸肉呼呼的脸庞,弥勒佛般的微笑重新浮上脸:“不碍事不碍事,一声惦记两声骂,许是谁惦记老夫了了吧。”
刑姑姑同他有些亲戚关系,平日也近乎些,倒是能同他说上些亲近的话:“王爷同王妃,也不知这能相处的好么?”
曲向川摇摇手里扇子:“你担心哪一个?王爷还是王妃?”
刑姑姑略显微胖的福气脸庞上略有伤感:“王爷年纪轻轻就撑着一大家子事,也难得瞧他能记挂什么人,前一位就是太清淡了些,平日府上都没个笑声的,安静是安静了,可这人气实在是……这一位瞧着平日倒是合气的,只是瞧着是个有主见的,也不知能跟王爷处得来不?到底年岁小呢,还有两位小主子,也没差多少,就只怕热闹是热闹了,却是糟心的热闹。”
曲向川揉揉鼻子,有些瓮声瓮气:“你也别小瞧了那一位,你与其担心她,不若担心咱们王爷的好,至于两位小主子,只要没人后头撺掇,倒也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事。”
“我也就这一说,咱们王爷就是脾气横了些,怕不懂女人家心思。”
“呵呵,夫妻之道还是要处出来,咱们王爷横在面上,可这一位,横在里头,要我说,王爷这叫自讨苦吃,呵呵,不过就是这苦,他乐意的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