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殿处一间精舍房屋中歇下,等那小和尚来上了些茶点,简纯方道:“听说这几日有西北来的贵客同庙里的主持方丈讲经说法呢,大雄宝殿上三层的殿堂都已经封了,不许游人擅入,母亲吩咐我一会要去同方丈见礼打声招呼,顺便讨些斋饭在这里用了,相蓝寺的素斋可是远近闻名的,春娘先在这屋子里歇一会,荣膺,你同我去?还是在这陪你姐姐坐回?”
云荣膺正是年少,哪里坐得住,原本也只是因为外头风寒,怕冷着姐姐,在这有暖炕烧着的地方歇歇脚,却是少年心性待不住的,忙道:“我同幼安哥你一起去见主持吧。”
二人说定,又同云荣华道了别,先出去办事了。
云荣华送两个人出门,看着二人走远,这才对身后俩丫头道:“东西呢?”
雁卉忙捏着鼻子将提在手上的包裹递过来,脸上还一脸厌弃,巴不得早早儿将东西脱手去的表情,倒是把云荣华看得一笑:“这都是晒干了的,可是宝贝,你也别这般嫌弃呀。”
雁卉龇牙:“小姐,你真要烧这玩意啊,太恶心了,这还是宝贝呢,奴婢可没瞧出来。”
一旁平巧看着云荣华接过那袋子要往外走,也道:“小姐,别说这东西挺闹心的,外头这会子人来人往的,万一让人瞧见咱们干这事,会不会惹祸呀?您还是同小爷和简公子商量下再办不行么?他们也不会害您的呀。”
云荣华摆摆手:“不是怕他们害我,我是怕害了他们,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真出了事,总好过被人包饺子去。”两个少年对她是真好,可到底年少,这些事,只怕牵扯出来的人不是好想与的,却是不便再拉旁人去蹚浑水,有些事,总要靠自己努力才行。
她现在手头拥有的牌,太少,要想从那火坑里跳出来,却是不易,水仙庵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便是那个主持,心里头打了什么主意,她猜得出一二。
云家只怕指望不上,正因为此,水仙庵庵主才有那天大的胆子,那小小庵堂里藏污纳垢欺男霸女不是一回两回了,只先前还顾着她的身份,如今如果她同院子里几个丫头出了什么事,只怕云家是不会替她出头的,这些日子来克扣她的月供,便是一种试探,云家已经给出了答案,只要那水仙庵庵主寻个什么机会,她怕是防不胜防。
如果她要自保,就要想法子脱离庵堂,瞿虎的到来是打破僵局的一个契机,至于她握住了之后能否奏效,却是难说的。
这不过是一局赌局,她也不过是想有个安安稳稳的日子过。
平巧同雁卉自然并不明白她所想,只是听了话面面相觑:“这包饺子啥意思?和烧这玩意有什么关系呀?”
云荣华也没同俩个丫头解释,只是推开门,瞧了瞧,这地方是安置香客歇脚的,常是一些富贵人家女眷用的,因为今日不是什么要紧的日子,便是很少富贵人家来的,这会子极是安静,同前头正殿的人流如织截然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