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荣华领着人从门前绕到了屋子后,更是一片偏僻的空地,有几间空屋子,没人走动。
“你俩个赶紧去门口左右替我看守着,若是有人来吭一声。”把两个丫头打发到进院子的两条来路上去把守着门户,她才自己从袋子里取出一块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来,寻了块宽阔的地面,又四下看了看,这地方打扫的甚是干净,却是没什么柴草,没法子,她又去空屋子里找了找,总算有一间居然是柴房,有些用剩了的柴禾七零八落的丢着,赶紧收拢来抱出来,把这些东西架空搁起来,下头放着那干牛粪,这才从怀里摸出个打火石来,点着了这堆东西。
牛粪非常干,显见是用来点柴的,不一会便烧了起来,火势并不大,倒是因为云荣华事先撒了点水,烟雾极大,不一会,那灰蒙蒙黑黝黝的烟,直冲云霄而起,头顶晴空万里,这一撮烟火不大,却是极其显眼。
云荣华点着烟火,便在一旁寻了一处干净的走道阑干坐下来,静静等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雁卉有些着急,在外头守着不定心,折返回来瞧着这一通笔直烟囱道:“姑娘,这有用么,别把狼招来了呢,咱们还是回去吧,小爷他们该回来了不定,找不着咱会担心的。”
云荣华却道:“我既答应了人家,总要等个回信,你快去外头守着,可别让不相干的瞧见了。”
雁卉还待再说,却有个声音突然不高不低道:“佛门禁地,居然敢擅动明火,几位胆子太大了吧!”
雁卉赫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一道人影嗖一声不知从哪个房梁上跃下,站定在了面前。
云荣华这才看清楚来人,不过二十上下,面容清癯,身形高挑,着一件青衫棉褂子,显得更是飘逸随性的,五官却也清秀俊逸,只一双眼,狭长如狐,正细细打量自己,那眼神,极具探究的味道。
云荣华只是打量了几眼,便移开目光,对正一脸惊惧的雁卉道:“你快去前头继续守着,有人过来唤一声。”
雁卉想说这都已经有一个了,还守什么,却在看了眼小姐的眼神后吞了话头,老老实实扭头回去,自从自家小姐两年前生病恢复过来,便是日渐有了主意,她是不敢多问的。
看着雁卉走远了去,云荣华这才又将目光收回来,敛了袖子退了一步行了个欠身的礼,低头道:“阁下是来取信的么?”
来人显然不想云荣华不惊不惧的好像理所当然,便越发有些兴味的看了眼:“小姐不怕我?”
云荣华道:“光天化日大白天的,怕什么?”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到了最后,却嘴角勾起,仿佛有几分冷意:“大白日的便也不见得就没什么不可怕的,姑娘你说呢?”
话音刚落,便听夺一声利器插空而过的声息,云荣华只觉脸颊右侧凉意一闪,身后立着的柱子上便是嗡嗡作响,钉上了一把匕首,尾部犹自在耳朵边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