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本是想找寒北钦说一下今天选家丁的一些事宜,却不曾想竟听到了这番话。
“獾郎。”
余欢唤着寒北钦的乳名。
“婷儿,你怎么来了。这夜深露重的就穿了这些,在外面站好久了吧,这手都冰凉了。”
寒北钦捧起余欢的手,边揉搓着,边哈着气让它暖和些。明明自己心情不好还一堆的麻烦事,却还这么关心她,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了吧。可余欢并不是普通女子,她的心像早就入石头一样坚硬了,没人走的进去了。
她记起小时候父亲又一次打了母亲,余欢在哪畜牲的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下了一块肉。当然她得到了父亲的一顿暴行。
母亲抱住蜷缩的她,跟她说,不要恨你的父亲。
余欢问母亲为何她不恨那个男人。
母亲直说起他们原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情,眼里止不住的落下类来。
余欢知道母亲是因为总是忆着往昔,才一次次的原谅男人的暴行,直到如今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余欢却从中明白:这世间再美好的曾经,再好的少年郎都有可能变成那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伤你至深之人。
“看你许久未归,便想来迎迎你。我们回去吧。”
余欢露出明朗的笑,一点也看不出她心中的压抑。
“嗯,走吧。”
余欢不知怎的竟然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幸好寒北钦扶住了她
“干嘛呀,这下人都看着呢。”
寒北钦竟弯下身来要背余欢。
“怎么我背自己的媳妇还怕别人看哪。”
“什么呀,怪不好意思的。”
“你再不上来我抱着你走了。”
说话寒北钦起身就要将余欢抱起。
“别别别,我上,我上。”
余欢已经羞的红了半边的脸。
是夜,余欢拿了刚为寒北钦添置的亮白绸子褐色灰鼠披风给他遮挡这寒气。
“刚说了我,你便来着风口,吹起风来了。”
寒北钦扫了一下这华丽的披风,眼里难掩住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想开口与余欢说些什么,可终究却没说出来。余欢却看出了他的心思。
“平日里就不见你用什么贵重的物品,如今只是一件披肩都会让你如此的不安。可见你是真的心系这城外的难民。”
余欢来了这府上没受半分的委屈,毕竟她身份可是北城王最受宠的女儿,来了这悲歌城降了档次,这夫家的颜面不保不是说,也会坏了两家的交情。这吃穿用度自是比平日多了许多。
“婷儿,你不懂这百姓的安危于我胜过一切。”
“我是不懂,只是夫对于妇来说就是天,天不高兴了我这地下的人总是要想些办法哄着他才是。”
余欢笑着投入寒北钦怀中想索求一丝温暖。
“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寒北钦抬起怀中人的下巴,食指在哪剑鞘的下颌线上摩挲着。
“当然。。。。”
随即余欢便在寒北钦耳边耳语了几句。
“嗯,这倒是个办法。”
“虽说不能救灾民于水火,但这样既作雪中送炭之人,又不至于有损于悲歌城,算是个权宜之策了。”
“娘子,你还真是聪颖过人呀。”
寒北钦忍不住在哪饱满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
“那是,你不看谁是我北雯婷的老公。”
“哈哈哈哈。”
许多年之后,余欢想起这爽朗的笑声,才知什么尽享余欢乐,不知悲歌起。
家丁园里也是笑声满满。等那上等家丁一走,这屋子里的人就开始对他百般讨好,从话语见他才知道了原是余欢让他冒充了她身边那丫头的表哥。怪不得这些人都如此殷勤。
“蕲大哥,喝茶喝茶。”
“这茶有些苦呀。”
“我这就去给蕲大哥冲一壶新的来。”
“蕲大哥,你看着床铺的怎么样呀。”
“那个角没弄好,再弄弄。”
“好嘞好嘞。”
“蕲艾。”
“呦,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林海大地主家的小儿子吗。”
“嘿嘿,蕲大哥,你还记得我呢。”
“那当然了,小时候一群人扔我石子的时候,你扔的最欢,你是不是还骂我是什么有爹生没娘养的够杂种来的。”
“是有娘生?”
“还是你记得请呀。”
蕲艾挖苦着。
“没有没有,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我那知道你会是少夫人贴身丫鬟的表情呀。当年多有得罪,还请蕲大哥不要怪我才好。”
“哪能呀。”
蕲艾伸手在那人脸上拍了两下。
“谢谢,蕲大哥大人大量不记我这小人过,我这有一对护膝这家里人刚给送进来的,孝敬给蕲大哥了。”
那人举着护膝毕恭毕敬的递给蕲艾,蕲艾翘起二郎腿。
“放哪吧,我这脚忙了一天了,你给我捏一捏。”
“好嘞,好嘞。”
这一拖鞋差点把那人熏倒了,又不敢表现出来,辣的两个眼睛直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