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见县令大人走进来,衙役们纷纷垂头如做了错事。
“都回到位置上,集结成群,成何体统。”县令大人低声呵责,却又陪着笑脸迎上来:“苏公子这一夜过得可还舒适?”
“大人来的正好,学生正有一事,要和大人说。”
“哦,苏公子有何事相谈?”
“自然是有关案情。不过,还请大人先将仵作大人请来。”
县令大人倍感疑惑,神情凛敛,拂袖伸出手:“好。苏公子,我们里边说话。”便回到之天的牢房。又差人将仵作请了过来。
“仵作大人,学生想问,那书童所中是何毒?”监牢内莺歌一家三口都在,之天和县令大人们坐在桌前,仵作望了一眼县令,得县令首肯,仵作这才道:“中的毒并不难查,是七星萝,一种草药,煎水喝有毒。只是奇怪的是,下官却没能在那药罐药材中查到这毒物。”
莺歌道:“大人你听,书童之死,的确和我们家没关系。”
“莺歌,大人跟前,休得胡言乱语。”许大夫轻声呵斥。
莺歌咬唇住了嘴。
仵作道:“虽然从药罐和药材中没有查出毒物,但人是死在你们医馆,要杀那书童,还有别的法子。”
“是……请大人秉公查案,还我们一个清白。”许大夫说道。
“如果你们真的是清白的,那是自然。”仵作神情冷淡而沉稳的说道。
此时,有小吏匆匆于监牢外跑了进来,“大人,牢门外有太子前来探监。”
县令大人眼孔睁大,忙道:“快,带他进来。”
晓山和子阳随同李君笑一起进了监牢,李君笑目光打量之天,口上说:“大人,我想和苏之天单独说几句话。”县令大人便领着人先离开。
李君笑淡淡落座,一身高雅如玉,即使是坐在牢房之中,他也丝毫不显得狼狈,衣带一尘不染,抬袖轻拂桌案上灰尘,缓缓从几层绒布包裹的瓷盅内,盛出一碗香甜还飘着热气的白米粥:“之天,过来把粥喝了。”
从她犯上胃病开始,他几乎从不间断的为她熬这白米粥。
之天坐在他身旁,勺着温热的白粥往口里送,斜斜抬头睇向李君笑:“这两天你对我冷冷淡淡,李君笑,你心里藏着事情?”
李君笑望着她,脑海中回想着子阳那晚所说的话,他的目光深深浅浅,在这监牢之中昏暗的黄线下,透着飘渺,他的手搁在桌面上自斟了一杯茶:“宫里来信了,母后说,华妃怂恿父皇前往云麓台狩猎三月,这三个月,朝中的大权交给欧阳太师掌管。母后担忧,太师会在这段时间内,下手削弱你爹苏献底下一些要员。”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情烦心,华妃利用妖道蛊惑皇上,你父皇如今不仅仅是昏庸,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之天在李君笑跟前毫不顾忌,从来都是直言不讳。
她说的本也是个事实,李君笑深知他父皇登记二十几年,齐燕国力日渐衰弱,近年来更是到了昏聩的地步,民间哀声载道,□□跌宕,若如此下去,不出几年,齐燕国泱泱大业,巍峨江山,恐怕就要崩塌了去。
但李君笑心烦的并不是这些事情,而是……
他默然凝眸了一眼之天,性感润泽的薄唇淡抿着,始终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之天吃着白粥,一手搭在他手上,“李君笑,你放心,不论将来的路有多险恶,我都会陪着你披荆斩棘,因为,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