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什么?!”有人听见之天的冷声讽刺。
一旁的谢南飞轻声的自言自语说:“爱学的人入不了籍,混日子的人,却偏偏安享其成。”
“法度就是法度,一个王朝倘或没有规矩可言,成何体统!”对方反驳。
“那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法度之外也需有人情。”之天说着就往前走。
萧隐噙着一抹笑意,看了她一眼,没动。
李君笑知道阻止不了,便也没动。
“大人,”之天从人群中走出来,昂首挺胸,俊美无双,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来人,将王琪这等欺世盗名之徒轰出国子监,”有主簿大人厉声喝道,转而看向走出来的之天:“回到位置上,别捣乱。”
“就凭大人刚才这句话,就犯了大不敬之罪。”
之天非但没有退回原位,反而更走近了两步。
“你,你此话是何意思?”
那主簿一怔,脸色愕然,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之天。
“大人难道忘了,我齐燕王朝开国圣祖帝,当年年少时穷莽出生,也曾求学若渴,入书院偷学,还为了几许银子讨生活替人代考,被罚出院门。最终来到国子监,国子监念圣祖帝一片诚心向学,精神可嘉,便让他入了学不说,圣祖帝也终不辱没了师名。主簿大人骂王琪乃是欺世盗名之徒,岂不是间接的辱骂了圣祖帝,辱骂圣祖帝是何等罪名,主簿大人不会不知?”
“你,你叫何名字?”
主簿竟没想到一个弱冠少年,会有如此犀利的辩驳能力和眼神,倒惊出了一身冷汗。
“苏献之子,苏之天。”
“什么,你是当朝太傅的儿子?”这主簿更加脸色发白,若是按她刚才的说法,那他的确是连圣祖帝也一块辱骂了,要这小子告到他爹苏献那,他没准真的有罪。
“照你这样说,这王琪非但不能将他赶走,还得留着?”这时,一直未开口的祭酒大人说道,面目清和干净,胡须花白,却气度不凡,身骨硬朗,眼底里微微的含着些笑意。
之天说:“圣祖帝扩建国子监,目的就在于让更多求学的学子能够在这里学有所成。老夫子的精神,向来是学海无涯,众生平等,王琪虽然顶替欺瞒在先,却并非有恶意,而是情有可原。他顶替的是个名字,但考中县试的,满腹才识的人也是他本人,而并非是他顶替名字的主人,若是今日将王琪赶出国子监,大人,岂不辱没了圣祖帝当年的一片苦心?”
“如此说来,你的意思?”祭酒大人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之天。
“留下王琪,若他三年内每考不能中前十,再轰他出山门也不迟。”
“这,大人,这怎么成,万一开了这样的先例,那往后国子监岂不无威信可言!”身边的几位大人纷纷附议。
祭酒大人徐徐笑了笑,说:“法外无外乎人情,当年圣祖帝承了国子监的恩,那今日咱们何不给这位王琪学子一个机会。”
“谢大人!谢大人!”那王琪也是个聪明人,忙就欣喜的磕头谢恩,格外的看了一眼之天,感激之心溢于言表。激动得几乎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