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天,你起床了。”
外头钟鼓正响着,李君笑端着一碗白粥走进来,先把粥搁在床头小几上,道:“快起来把粥喝了,我们一起上太名堂。”
晓山忙着端水递帕子,之天胡乱的漱口擦脸,晓山又拿了她的士子服过来,见她腾不出手,李君笑索性亲自勺子勺了白粥喂她,粥不冷不热,是他事先就吹凉了的,她一口吃一边穿靴披衣,还一边问:“萧隐和谢南飞那两个人上哪去了?”
李君笑回答她说:“早起来,已经上太名堂去了。”
“公子,快着吧,外头监生们都赶着上太名堂,时候不多了。”
晓山又替之天束发,束完发白粥也吃完了,之天一抹嘴,还有些睡意未醒,看着外头才刚亮堂的天色,不禁打了个呵欠。这才几点,按照现代的时钟算,最多不过七点半。比她现代上学的时候还要早。
一群人拿她当爷们似的伺候完了,她才不甘不愿的伸了伸腰,往镜子里端看了自己两眼。
一袭蓝色士子衣冠,由工部尚书亲自设计,皇帝亲自审批制定的学服,倒是把她衬得越发清秀俊美。她虽然是个女的,但身量同女子比起来,算是较为高挑的,如今才是个刚发育的少女,胸部平平,身材清瘦,再加之自幼她身上习来一股子男儿英气,根本瞧不出她是女儿身,倒是个俊俏的儿郎!
走到外头,迎面就见晒衣的架子上挂着她那床湿淋淋的被子。
身旁的李君笑低低的笑了两声。
之天转头看着李君笑,只见李君笑穿着这一身士子衣冠,更显得风流儒雅,俊美若仙。
太名堂前,由国子监祭酒大人主持的祭香大典,絮絮叨叨婆婆妈妈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莘莘学子们着青蓝色士子衣冠,将太名堂前点缀得一片生意盎然。别有一番美景。
“大人,大人!”
这时候太名堂外忽然起了骚动,只听见有人在外放声大喊:“大人让我留下来吧!”
监生们纷纷转头去望个究竟。
祭酒、主簿、管事、夫子等国子监的诸位大人们也都皱眉呵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人回答,那外头便有一人越过看守的人,直直的冲了进来,也是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砰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学生虽然欺瞒了大人,恳请大人看在学生一心求学的份上,就留下学生吧!”
大家一时间都在纷纷议论,人群中有人讥讽嘲笑:“竟然有这等事,听说这王琪打小就替他家少爷上书院读书,还在县试里考了个第一,他家老爷为了名声和面子,就把他当做自家的少爷送来国子监,谁知道遇上同乡的告了一状,被发现了。”
“不过听说,这王琪是个学痴,很是聪明,尤其爱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又如何,一介奴才,岂能与我等世族子弟同窗就学!”
“就是!”
“像这种欺世盗名的奴才,就该赶出国子监……”
之天听着大家的议论纷纷,不由得一声冷笑:“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