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飞感觉到很意外,淡笑着道:“没有想到,原来当今太子殿下,居然有夜盲症?”
“李君笑,你摸鱼啊,我在这!”之天摇了摇头,压着萧隐的被子扑过来,伸手要端谢南飞的油灯,李君葆递给她,她端着灯,将灯芯拨亮,放到李君笑跟前。
李君笑眼前的光明亮堂起来,看见了之天的脸,这才清然笑着说:“原来点了灯的。”
“你夜盲症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之天皱眉。
李君笑只不好说,他其实是被她那一脚踢得眼前发黑,半晌没回过神来。
李君葆端了之天手上的油灯,又点燃了一盏,这里之天已经抱着李君笑的被子累得舒舒服服歇息了。李君笑知道她精力差不多已经用完,吃了那几碗剁椒拌面后伤了身子,她原本就还没恢复过来,白天又闹了这几场,想必早已精疲力乏。
看着大家都歇了,李君笑定定的看了之天一会,之天已经年满十四,相比他们几个,身量发育得似乎有些慢,可是这一年多来,之天越发生得秀逸清美了,李君笑心想,再过个三年,等之天长大,不知要迷倒多少的女子。
连他近来也时常看他看得入神。
似乎心底里,某个角落,有一种莫名的,未知的情愫在悄然的滋生。
李君笑将之天那团湿漉漉的被子拿到桌面上,熄了一盏灯,躺上来,靠近之天,从之天怀里轻轻扯了一角,已经被之天强行占有了的被子一同盖上,又替之天把被子掖严实了,怕她冻着。他闻着之天身上一日较一日馨甜的体香,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萧隐侧头望了他们一眼,昏暗的夜色中,眼底里掠过一抹不明的复杂神色。
-----*------*-----
“之天,起床了!”翌日,清晨,耳旁有大嗓门喊着。
“之天,你小子再不起床,我可掀被子了!”
“吵死了李君葆!”之天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忽地从□□坐起,左右望了望,他们四人都已然起床梳洗完毕。被子枕头叠得整齐,独她一个人还睡意惺忪。
“李君葆?”之天睁大眼睛,又眯着眼睛,将李君葆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之天,你看,我穿上这士子服,像不像个学子?”李君葆满面荣光。一身蓝色士子衣冠,倒也将他衬得人模人样。
“嗯,土鸡也成凤凰了。”之天随口揶揄。
李君葆被憋了一回,白了她一眼:“你小子,竟对皇子出言秽语。”
“太子呢?”她懒散着从□□下来,这时晓山端了洗簌的水进来,说:“公子,太子殿下一大早,起的比咱们这些奴才还早,听子阳说,在那熬白粥,想必是为公子你熬的。”
李君葆不以为仵:“七哥也太宠你了些,好兄弟也不是这么当的,你这小子变成这性子,要我说,都是七哥惯的!我是他正牌皇弟,也没见这么对我。”
之天完全没听李君葆的吃味和唠叨,正要穿晓山递过来的靴子,外头忽然几声冗长的钟鼓声,浑厚的从玉笔山上钦天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