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過去的慶流雨只能靠天鬼背著他回去,我就連碰他一下,手都會結霜,我又如何能幫他呢?可是,從我注意到天鬼的體質跟我不一樣時,我就很想問他一件事……
「天鬼,為何你背著慶流雨也沒事?相反,我碰到他,就會渾身難受。」
「因為我跟平凡人不同,而我跟慶幫主的狀況相近。不過,風意宮主也是個特別的人,不需因此也覺得自己微弱。」
第一次見天鬼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他是個了不得的人,不僅是因為他的打扮,還有他對五靈大陸的了解,已經超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我問他什麼,他能能給我作解說。雖不是完全能聽得懂,但總到沒有好。至於,他剛才的話,是在暗示自己也同為『靈石宿主』嗎?
我很想確認這一點,但我終究也是開不了口。成為『靈石宿主』就會有一種悲慘的結局——作為靈石的懸線傀儡,沒有靈魂地生活。試問哪有人是自願當上?要是天鬼也真的是靈石宿主,我恐怕會比現在更難受,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受傷害了。
最後,我還是把心中的問題,埋藏於心底最深之處。有些事還是不要問、不要知,或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
天鬼把慶流雨送到房間後,就連一句話都沒留下,離開了『滅』。過了幾個時辰,也見不到他,可能是走就到了別的地方。
冰靈石暴動,城中的所有人也不敢出門,『滅』中的人,我也看不見多少個,他們大概是為了避難而藏起來。本想找他們幫忙照顧慶流雨,但如今也只好親力親為。
我打了一盆水,來替慶流雨抹身。可是,毛巾一碰他的身體,亦如同我碰他一樣,結起了霜,這樣根本就無法照顧他什麼。
心中的罪疚感也跑出來……正常人的身體都不會是這個樣子,是我把他身體變成這樣,一切的結果都是因我而起,我實在無法在面對慶流雨了。
此時,我感覺到臉上有些許的液體流下,而用手輕輕的抹掉。看著手指上那透明、濕潤的液體,我才知道自己流淚了……我竟然在為慶流雨也哭。
淚水怎麼抹也抹不掉,什麼一點點的落在慶流雨的臉上。我實在沒有能力去止住了,誰知一隻冰寒的手從我臉上畫過,我睜開眼睛一下,才知道慶流雨已經清醒過來。
「你怎麼哭了?不像平時的你。」
「我才沒有哭。」
我把身體退後,坐在一個他伸手碰不了我的地方。然而,剛才被他碰到的淚珠也瞬間化成冰,他看到那止冰落在我的裙子上,就收起初醒時面對我的笑容。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你說什麼?沒保護你的人是我,你成為『靈石宿主』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才令你變成這個樣子,讓你生死不由你掌控,都是我不好。」
我愈說,眼淚就流得愈兇,根本就控制不了。眼水雖模糊了我的視線,但我也能隱約見到慶流雨想對我伸手,可是他想了一會,還是把手放下來。
「這不能怪你,這是本座的命,從出生開始,本座就有心理準備,要成為冰靈石的宿主。因為冰靈石唯一選擇的人,只有本座。成為宿主,是本座自願,你不用把責任歸咎自己。」
「不是,你不明白。」
他成為靈石宿主是人為,而非天意,是因為系統、是因為我,他才會痛苦。可是,我卻不知怎麼開口跟他說,就算說了我不是來自這世界的人、我不是閻風意,他也肯定不會信。
「本座明白。」
「你能明白什麼?」
「靈石是來自天地,我們生於這個大陸中,就要接受這一切。雖然都是命,但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方法,就是自己的一雙手,以及打破命運的堅持。本座相信,冰靈石的不好只是暫時的影響,很快……」慶流雨明明全身都很難受,卻為了讓我知道他很好,而強行笑給我看「很快就可以結束。」
「真的可以改變?」
慶流雨輕輕地點頭,同時他的話讓我想起系統曾經對我說,要是想救慶流雨,就要完成主線和劇情任務,這難道就是慶流雨的口中『改變自己命運的方法』?
我不想再有人為我而受傷和痛苦,我想進行那些任務,而非因為想要回家,我想拯救我身邊的人。可能他們只是些數據,消失只會是不痛不癢的事,但我實在不希望有人在我眼前消失了,正如我的師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