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处于汉水上游、淮河源头,北有秦岭、伏牛山,西有大巴山、武当山,东有桐柏山、大别山,三面环山,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
古人曾描述“南阳,光武之所兴,有高山峻岭可以控扼,有宽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邻关陕,可以召将士;东达江淮,可以运谷粟;南通荆湖、巴蜀,可以取财货;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
南阳自古雄踞于中原大地,长江、黄河之间,上承天时之润泽,下秉山川之恩惠,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境内伏牛苍苍,丹水泱泱,气候温和,物产丰富。
如今的南阳城,哪里还有那光武中兴之景,自二月张曼成起兵来到南阳,三月斩杀太守禇贡,随后朝廷调任江夏都尉秦颉前来继任太守,如今已至五月中旬,南阳一片乱景。
南阳本就兵少,秦颉到任便收拢精兵,护卫县内百姓,等待朝廷援军,天子已派中郎将朱儁前来,如今已在颍川剿匪,不日即将到来。
但是这南阳越发乱了,张曼成也深知朱儁等人即将前来,攻城越发紧急了,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报。”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卒慌忙进了太守府,上报说着:“大人,二公子入城了。”
秦颉今年三十有四,一副沉重面孔,听着上报眉头一皱,手中越发紧握,忽而紧闭双眼,他知道如今是用人之际,他家二郎的武艺不俗,正好做个先锋。
但是毕竟是他的儿子,才十四岁,尚未束发,若是受了伤,落下个什么毛病,又或是不幸遇了事,可都了不得。
“让他进来。”秦颉睁开双眸,他是个汉室的忠臣,他儿子自然也要为汉室尽忠,如今乱贼造反,既然儿子有心,自己也不该舍朝廷之安危,顾小家之利益。
不多时,秦琼一身白衣缓缓走了进来,身上沾有多处血迹,秦颉急忙起身:“可是受了伤,快去请疡医。”
“父亲莫忧。”秦琼微带笑意,满面春风的说着:“身上皆乃乱贼之血,儿欲入城,正从东南角遇见一百人队,为首的叫什么张龙,似乎很有些地位,被我两枪刺死,百人尽斩!”
秦颉闻言倒也松了口气,转而也想起来自己的儿子是个万夫不当之将。
“公子壮哉!”一位中年武将力赞道:“十四岁便能力斩百人,秦二郎果然威猛!”
秦琼瞥了一眼,淡笑着回应说着:“想必这就是邓都尉,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方知南阳邓虎之威名。”
“公子谬赞了,些许虚名罢了。”邓泽微微点头说着,他本就是南阳出身,在郡中为官多年,自幼习武,凭借长刀也是杀出了些本事,曾经和手下兵将护卫前任太守禇贡,后路遇猛虎,数十人联手将猛虎击溃,是他邓泽眼疾手快,一箭射杀猛虎,后郡中都唤作邓虎。
秦琼更是夸赞着:“久闻都尉大名,竟有都尉在此,那些黄巾贼将,哪个挡得?”
倒也不是邓泽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是秦琼暗夸了些,邓泽是南阳邓氏之人,手中也掌些兵权,自然要替父亲好好拉拢。
邓泽闻言也是面露喜色,随即,众人落座,秦琼侍立在秦颉身后,持枪而立,英勇无比。
“报。”前营司马忽急上前,时至中午,本是敌军休整之期,不知又是何故。
“禀郡守,张曼成打着替子报仇的声名,派三路齐攻南门,势必要一举击破。”
听着禀告,秦颉眉头紧锁,大手一挥道:“随本将亲自上阵,顶住!”
“父亲,恐我斩杀之张龙为那张曼成之子,他破釜沉舟,倒也有我之过也。”秦琼微微俯身道:“张曼成未轻易前来,我料所来必为前锋,儿愿率一百猛士,出城杀敌,也好灭了他的威风,以待中郎将援军。”
秦颉略有震怒道:“你个未束发的孩童,安能阵前逞强?杀敌之事,岂可儿戏?”
“父亲。”秦琼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秦氏自秦冉公始便知忠君爱国,我秦琼亦知祖辈皆承受天恩,今贼作乱,若不杀贼报过,枉为汉家子弟!”
秦颉闻言也是微有震惊,两侧诸人皆是对视惊讶,邓泽也是惊讶十分,上前道:“泽愿随公子出城杀敌!”
“都尉乃吾南阳屏障,不可轻离。”秦颉沉稳的说着:“琼儿你既然愿出城一战,为父便将百余亲兵皆给你。”
秦琼大喜,俯身单膝跪下道:“谢父亲,儿定然杀贼归来,不负父亲厚望,让那张曼成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随即,秦琼胯下追风宝马,乃是秦颉的坐骑,久经战阵,身披铠甲,手中五虎断魂枪,身躯虽小,却颇有大将之威。
但见城门大开,秦琼单枪匹马飞跃城门而出,身后百余骑兵追随,如一支利箭射入三军,黄巾军无人能挡。
“孙仲来也,小儿受死!”张曼成三大部将之一的孙仲,手持钢叉飞马直取秦琼。
这秦二郎非但没有躲,反而直挺挺迎了上去,枪出如龙,刀光剑影,眨眼孙仲人头落地,而后飞马上前,大喝一声:“江夏秦琼在此,乱贼可敢一战?”
白袍尽染鲜血,不知杀尽多少人!
黄巾军中,两人对视一眼,飞马而来,齐声大喝:“韩忠(赵弘)来也,小儿郎休要狂妄!”
秦琼尚未杀得进行,飞枪直挑刺死韩忠,这赵弘哪里还敢留,急忙调转马头。
这秦二郎岂能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拔出腰剑佩剑,瞄准赵弘,投掷而且,正中腰间,这赵弘也是落马而亡。
“杀!”秦琼正是杀的酣畅淋漓,率领百余人杀的越战越勇,但是他却低估了这张曼成的本领,低估了这十万黄巾军的威势。
城楼之上,秦颉望着儿子陷入战阵,十万黄巾军的合围,渐渐将百余人包围了起来,秦琼身旁的亲卫是越来越少,勇如霸王,也有力尽而乌江自刎,何况他家二郎才十四岁。
“邓都尉,你切率军防备,我自率人出城去救琼儿!”秦颉救子心切,哪顾得许多,便拿着长枪下了城楼。
“秦郡守不可,万一是敌军奸计,莫非郡守大人要陷南阳军民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