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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偏僻客栈

“道长认识薛将军?”老二看到林虎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不认识,我一个乡野道士怎么会认识薛将军呢?”林虎想起师父的叮嘱,赶紧撒谎道,“话说这个人怎么处置?”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呃……你知道的,虽然我们是为了阻止他行凶,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要行凶,而且如果我们要是主动报官的话恐怕难免不了耽误一些时日,我们又没有银两买马,这样就不能准时赶到京城了,”老四犹豫地说道,一边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老大,“而且在这家酒馆闹事后果本来就很可怕,要我说,我们还是......还是......”

“赶紧跑路!”黑胖子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现在!”

“能不逃吗?”林虎听到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真的不想连夜逃走,“我们悄悄地把尸体处理掉,再把血迹冲洗......”

“道长,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伙伴呢?”老二苦笑道,“他的伙伴会说你杀的人。”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我要是想杀他,他应该死在自己的房间!”林虎情绪有些激动,导致思维有些混乱。

“小点声!”老二警告道,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同时向老大使了使眼色,老大点点头,无声地走出门前听了听,之后示意众人外面没人。

“道长,你仔细想想,他的伙伴可以说他是被你骗进房间里杀害的!”老二的语气就好像在给林虎解释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再说了如果这件命案传出去,肯定会对酒馆的生意有所影响,掌柜的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恐怕到时候就不止是报官那么简单了!这家掌柜的可不是善茬。”

林虎哑口无言,可是不走即使证明自己无罪的话也会耽误时日错过全国大赛,怎么办呢?

他沉思片刻,决定弃车保帅。于是他收拾好行李,拿了把油伞,准备逃走。令他惊奇的是这四人也准备和他一起逃走。

“几位施主为何也要逃走?尽管是几位施主杀的人,但可推到贫道头上的,不必和贫道一起逃走的。”

“道长,你不会真的认为就凭你自己就能完全逃脱的了吧?没有俺们四个你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到的。”黑胖子自傲地说道。

“你们没必要跟我一起逃走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林虎有些急了。

“没事的道长,我们兄弟四个有经验的,你不用担心。要是觉得愧疚就在薛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就行了。”老四沙哑而低沉地催促,“快点走了!”

林虎没办法,于是跟四人翻墙逃走。

真让黑胖子说着了,他们的双腿不如消息传播的快,每到一个城镇,在城墙上都贴满了林虎的通缉令。

“原来道长姓韩呀。”老二笑道,“和我一个姓。”

“是啊,贫道韩虎。”林虎低沉地说道。

幸好兄弟四个给林虎换了一身衣服并且做了伪装,他的脸和身材大变样,使他看起来老了二十岁,从而顺利的躲过盘查的士兵。

一路上四兄弟也是对林虎照顾有加,但他们越对林虎好,林虎心里越内疚,因为他牢记着师父的叮嘱,可是四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一路上他都在矛盾中度过。最后他决定如果自己能受到薛沧岳的赏识,自己也就简单的提上几句,绝不有过多的联系。

四兄弟也逐渐与林虎成为好友,一路上无所不谈,只是林虎一直告诉他们的是师父给自己编的身份,对于这一点他一直很惭愧。

四人对于他的身世没有怀疑,他们告诉林虎他们四人其实是师兄弟,自幼在习武,虽是师兄弟但关系胜似亲兄弟,所以不以师兄弟相称,师父也不在意,直到师父去世后,四人觉得不能浪费了自己一身的本领,正巧看到朝廷张贴比武的告示,四人决定一同前往京城比武,说不定还能混个一职半官的,还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路上四人也向林虎请教下棋,自然也是教林虎几招功夫,主要也是图个解闷儿,不然这一路上不得闷死。除了老大其他三人对象棋没多大兴趣,倒是老大比较感兴趣,闲下来的时候也偶尔琢磨一下棋谱。

“看到没,前面就是京城了!”老大指着前方说道。

“哇好美的景色,不愧是京城!”林虎赞叹道,“施主能否再摇快一些呢?”

“客官,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老头子我的身子骨可受不了!”一位坐在船尾,头戴笠帽,手里拿着橹的老伯说道。

“俺来吧!”黑胖子把手伸到老伯面前,作势就要抢橹,老伯赶紧吩咐他坐下。

“客官不要着急,您以前如果未曾摇过,这是个技术话,大力摇的话,恐怕这艘小船就要翻咯。”

林虎望向四周,他常年呆在山上,未曾见过如此般的景象,两岸的人民在稻田里辛勤的劳作,相互之间打着吆喝。孩童们在四周开心地玩耍着,羊群在半山坡里吃着草,牧羊人躺在草坪上,脸上扣着一顶遮阳帽,牧羊犬欢快地围着羊群奔跑。好一片祥和的景象!

林虎直到下船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景象当中,当他看到城墙上贴着的通缉令是才回过神来。

是啊,自己是通缉犯,就是因为一个想杀我的人,而这人还不是自己杀的!他闷闷不乐地想,这算什么事啊!

脸上的假胡子使他的下巴很骚痒,但他却不敢伸手去挠,肚子上塞着一大块五花肉,使他的身材臃肿了不少,再加上天气炎热,五花肉已经有发臭腐烂的趋势,这阵阵臭气不住的往他的鼻孔里钻,使他作呕不已,在他第一次提出要换一块肉时老大就严厉地告诉他不能换,他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直到检查的官兵捂着鼻子催促他快点走时才恍然大悟。

果然这次的效果也很管事,官兵们也是捂着口鼻叫他快滚,还有人直言要把他扔进河里洗洗澡,他看着人们被熏得愤怒的脸,不敢怠慢,偷偷笑着赶快通关检查点。一路上几人刚开始会有些抱怨之声,后来也就被熏习惯了。

几人因银两不够,住不起高档的客栈,只能寻得一家极其隐蔽的老旧客栈,这里的老板与客栈一样,也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伯,满是皱纹的脸上历经繁华,浑浊的双眼里尽显沧桑,老板虽然上了年纪但手脚甚是利索。因为客栈的招牌又老又破,而且地方隐蔽不易发现,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客人,但是客栈打扫的干干净净。

老板看到人来也是惊奇不已,之后就显得十分开心,他告诉几人自己的妻子儿子先后去世,就留他一人活在世间,无人陪伴甚是寂寞,于是想开一家客栈,好让这过往的客人能暂时陪伴着自己,因为没有足够的银两,客栈只能开在这隐蔽的地方,客人自然也就不会多。

“老板!有酒吗?这一路上馋死俺了!”黑胖子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一路上几人害怕他喝酒闹事暴露了林虎,一直没让他喝一口,这次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让他喝一点也是无妨的。

“有,客官,我这的酒都是自己酿的老烧,味道烈的很!”老板冲他一笑,嘴里露出仅剩的几颗牙。

“老三,到了京城也不能放松警惕,少喝点,”老大压低声音说道,“当心老五的身份!”

“没事的大哥,让他喝吧,大不了喝醉了我们把他捆在床上,”老二笑道,他放下手里的剑,看着老板抱着一壶酒走来,“这里那么偏僻,一般没人会在意的。”

“老板这里有什么吃的吗?”老大伸手拦住正要喝酒的黑胖子,冲林虎点点头又冲老板点点头,黑胖子伸往酒壶的手又缩了回来。

“客官,小店只有自己烙的大饼,还有酱牛肉!”老板小声说道,生怕这几人因伙食不好而换客栈。

“挺好的,有肉有酒还有大饼,那就有劳老板了!”老四看出了老板的心思,安慰地说道。

等着老板拿上烙饼酱牛肉,林虎趁老板不注意,用银针扎进酒菜里一一检验,确认无毒后对着老大点点头,黑胖子一看银针无变色,没等老大开口就伸手端起一碗酒,仰头就想一涌而尽。

没等他喝一半就放下酒碗,大口咳嗽,伸出舌头不停的吸气,老大赶紧撕下一块大饼塞进他嘴里。

“这酒......这酒真够冲的!”黑胖子眼泪都被辣出来了,“老板你这什么酒啊?”

“正宗的老烧!”老板笑看着黑胖子,“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过西域,酿酒的手艺也是西域人教我的!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可以!够味儿!俺喜欢!”黑胖子咧嘴一笑。他拿起大饼卷上酱牛肉,沾着酒吃。

“施......老板,这烙饼也是在西域学的吗?”林虎兴趣也提起来了,他差点喊老板为施主,幸好及时收住。这一路上四兄弟没少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己是道士的身份,为了隐藏身份他们编造林虎为他们的兄弟,平日里以老五相称。

“客官您说的没错,这饼和酱牛肉也都是在西域学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呢!”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有吃有喝的,看来真的是很少有人光顾这家酒馆,老板也太寂寞了,难得有客人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没过多久就和几人聊得火热。

“我一看几位手里的家伙就知道是来参加比武的,”老板有些得意地说道,不过在他眼里很快闪过一丝懊悔,“可是比武并不是用自己的武器,而是用主办方提供的武器!”

“诶?听老板的意思好像对这京城比武很熟悉咯?能否给我们透露一下消息呀?”老二趁机问道。

“我当然熟悉咯,当年我儿子也参加过。”老板表情痛苦地说道,让林虎几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哭了起来,“我儿子当时排名不错,安排了一个武官当当,生活也算滋润,可是他却牺牲在了八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虽然他是为国捐躯死的光荣,但是身为父亲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阻止他......”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老板抽泣的声音,林虎轻轻地拍着老板的肩膀,过了良久,老板稳定下情绪接着说:“我听说最近又要打仗了,所以这次的比武空前火爆,我想告诫几位客官,为了你们的父母亲人想一想,这比武不参加也罢!”

“老人家此言差矣,为国家捐躯乃是光荣之事,您应该为您儿子感到骄傲才是,”老大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在我眼里您儿子是是一个英雄!男子汗就应该如您儿子一样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而不是如同懦夫一般!”

他眼里透露着坚定信念,老板抬头看了看他,又依次在其他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停在了林虎的脸上,“这位客官也是去参加比武的吗?你还那么年轻......”

“老板,我是去参加棋圣争霸的。”林虎急忙说道。

“哦哦棋圣争霸呀,那得要等到你的四位兄弟比完才能轮到你,京城比武结束之后才轮到棋圣争霸呢。”

“老板请快给俺们讲讲比武的事情吧,”黑胖子催促道,“等给俺们讲完了再给我五弟说说棋圣啥的比赛。”

“好,那我就先讲讲比武,”老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首先将你们分为两人一组,抽签决定你所在的这一组在哪一个比武台比武,这也是为了避嫌所设,毕竟每年参赛选手里总有一些是裁判的亲戚,所使用的武器也是抽签决定——”

“为什么武器也要抽签决定呢?”黑胖子忍不住插嘴道。

“那是因为前几名的都会封赐官职,当发生战争时要上战场的,如果自己顺手的武器损坏了就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所以这就要求你们什么武器都要会用才行。好了我说到哪里了?对了,谁先把对方打下比武台或者把对方打得再无战斗力即可获胜,胜者进入下一轮,输者淘汰。比武时间为一柱香,如果双方平手则皆判为淘汰!这是为了防止两人故意耗时间。特别注意的是,”他冲四人严肃地点点头,“虽然刀枪无眼,而且造成的后果一律自己承担,但是如果把对手打死,也一律判输!”

“啊,那俺可得注意,下手不能太重。”黑胖子看着自己像蒲扇一样的手说道。

“就算是判输,对手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老大疑问道。

“可能怕下一场也把对手打死吧。”林虎说道。

“前八名将在主比武场上进行,将由主裁判进行主持,这八人将由排名进行封官,”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自傲,“我儿子就是在进四强的时候遇见了现在的主裁判薛沧岳,遗憾落败,又在之后的名次争夺战中连连失利,最终名列第七。”

“薛沧岳......”林虎听到这个名字,就好似有一块冰掉进了他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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