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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救人的办法

一直默默无闻的夕耀,从未像现在一样万众瞩目,仿佛站在无形的聚光灯下,成为学院焦点。送走维查返回学院,蜂拥而至的同学们像疯子一样争相问长问短,每个人都有相同的疑问,每个人都希望夕耀是对着自己回答关于前往“法监会”的诸多问题。夕耀缄默不语,穿过人墙。同学们表情都是好奇、亢奋的。就连响起的上课钟声也没熄灭他们的热情,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直到欧洛西女士在身后大叫,“都没有听到铃声?还不回去上课!”人群这才不情不愿的散去。此刻,只有这位高傲的女士和夕耀站在操场。就连夕耀也感到奇怪,至少也该有一个班级的学生在上操练课吧!

欧洛西女士注视自己的学生。她才从斯卡特院长的办公室出来,本想从其口中打探一些只言片语。无奈对方只是冷冰冰的用略带警告的腔调暗示,“我会处理这件事。”随后又在欧洛西开门之时,用喟叹的语气说,“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就别这么着急了。”

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夕耀了,最后从唇间出来的只是训斥:“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去上课啦?”

夕耀头也没回跑进教学楼,来到教室,被正在点名的导师训了一声,回到座位。卡普的位置还是空荡荡的,如他现在的心境。同学们偷看他,让他更加难过,居然没人关心卡普。有一支笔戳着他的后背,是同宿舍的鲁森。

“你去‘法监会’做啥了?”夕耀装作没听见,对方又戳了几下,“到底怎么了?”

夕耀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会让他联想到所有当事人,除了回不来的卡普,就是翼佐,还有救下自己的维查。如果自己再强大些,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惨剧发生?

鲁森不识好歹又戳了他一下,夕耀勃然大怒,狠狠拍了下桌子,惊得导师回过头。

“对我的课程没兴趣的人,请出去,我不勉强。”

夕耀起身,离开了教室。这让用惯了激将法的导师大跌眼镜,他还没遇到如此听话或者愚蠢的学生,他是和在场的学生一起,目送夕耀离开,而自己还没回过神。

夕耀去了实验室,只有在那里,才能令他浮躁混乱的心安宁。

实验室的门虚掩着,有人在里面。他凑过去,斯卡特院长站在墙角的木柜前,浑厚的声音从门缝飘出来。

“进来吧,孩子。”

夕耀抿了抿嘴唇,滑开门,站在双手背在身后的斯卡特后方。

“院长。”

“你是怎么发现那本书的?”

夕耀抬头,皱眉思索了会儿,在记忆中找到了关于那本书的资料。

一年前,还是在这间实验室,夕耀正在配制药水,卡普滑开门,冲到跟前,兴奋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夕耀没理会,他早就对卡普的一惊一乍习以为常了。他一边注视两滴红色液体溶入试管中的液体,一边淡淡地问:“发现了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有禁忌药水!”

“禁忌药水只是传说。”

“我找到手稿了!”

夕耀停下对试管中两种液体融合的观察,“手稿”两个人深深吸引了他。这两字在任何时代都是古老的代名词,里面往往记载着不为人知的奇怪事件,其中也不乏一些耸人听闻的东西,比如卡普口中的禁忌药水。如果卡普说的是真的,抛开禁忌药水,里面记录的东西,也能让处于药水研发瓶颈的夕耀有重大突破。

“在哪里?”他脱口而出。

“嘘。”卡普食指放在唇边,“小声点。”

“在哪里?”夕耀又低声问了一次。

“在图书馆,我们今晚就去。”卡普神秘道,“晚上十一点,图书馆见。”说着跑出实验室,然后又从门外冒出脑袋,“带上穿墙药水。”接着,走廊响起脚步声。

夕耀兴奋的忘记正在进行的实验,回过神,产生反应后的液体流了一地。从此刻到夜晚的时段,他魂不守舍。还摩拳擦掌给自己定下目标,要在一年内把手稿内容全部掌握。

熄灯后,宿舍的鲁森很快就发出猪一般的鼾声,夕耀竟第一次觉得也是动听的旋律,抑扬顿挫。他躺在床上,望着月亮从窗口飘过,后面还有一团彩云在追赶。终于挨到约定时间,为了这趟冒险,他连衣服都没脱,快速起床,悄悄开门,闪出宿舍。走廊的光投下明亮的白光,让他一时无法适应。他揉揉眼,奔出宿舍,朝图书馆狂奔,卡普已经在了。随后,两人通过穿墙药水,穿过墙体,进入到图书馆内部。

“在哪里啊?”夕耀迫不及待。

“跟我来。”卡普做了个手势。

两人来到铭牌写有“魔法理论史”书架前停下脚步。手电筒照亮书架的书,没有看到所谓的禁忌之书。他转头,卡普正推着梯子走来:“用这个,在上面。”

两人一前一后爬到最高层,站在狭小的梯子顶端,卡普踮起脚尖,伸手在书架上摸索,夕耀看着他先是一脸疑惑,还念念有词“就在这里啊。”然后又转为喜悦,接着从书架顶端抽出,连带的还有上面落下的灰尘。

夕耀接过书,封面上手写体书写的《黑魔法药剂大全》,忍不住叫出声。

两人坐在楼梯顶端,把手稿摊在彼此膝头,一页页翻看。夕耀不知卡普有没有嗅到书中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他是深有体会的。书中介绍了很多药水的配制配方,还有部分药水材料获得途径和对应图鉴,这些极大的开拓了夕耀的好奇心。他已经在计算试管够不够用了,也在心底重新估算学习时间。他丝毫没注意卡普正在自豪的打望他。泛黄的书页一页页翻过,终于来到禁忌药水的章节。在图书馆寂静的环境中,都能听到彼此心跳的扑通声。

夕耀的嘴巴跟着手指划过的地方,低声朗读,这些禁忌药水的功能不仅强大而且厉害,其中涉及的观点和学识,完全颠覆了夕耀现有的知识体系。他仿佛看见一副奇怪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除此之外,手稿还事无巨细的把禁忌药水所需的材料写的一清二楚,生怕阅读此书的人找不到。这些材料包括植物、野兽的血、泥土、骨骸等等,几乎都是夕耀从未听说过的,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怀疑真实性。狂喜和失落交替,让他备受煎熬。

“快看。这里夹了个东西。”卡普翻到下一页。夕耀凝视卡普手中握着的东西,像一片发黑的血迹,可是,血迹怎么可能长成花朵的模样呢?卡普继续说,“看看手稿其它地方还有没有。”

两人再次把手稿过了一遍,没有别的发现。

夕耀接过这件东西,对着页面内容对比,很快发现手稿中,与一张名叫“死镰”的花朵轮廓几乎一致。

“就是这个!”夕耀指着图案。

在卡普的鼓励下,这片“死镰”装进了口袋。他们没有把手稿带走,担心主人回来寻找。不过,他们之后又来了几次,抄下了不少上面的内容。

斯卡特院长转过身,双手仍背在身后。

“于是,你就成功制作了‘复活药水’。然后把它用在濒临死亡之人的身上。”

夕耀点头。

“你有想过这本手稿为什么会放在书架顶端吗?”

夕耀摇头,直到现在,他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这本书的人,并不在意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因为只要有人发现了,就一定会使用它。”斯卡特上前一步,“就一定会有愚昧之人,把魔王召唤于世。”

“院长,接……接下来该怎么办?”

斯卡特耸耸肩。就在这时,卡迪尔出现在门口。

“斯卡特院长,正好你们都在。”卡迪尔来到两人面前,“蒙飞儿在办公室等你们呢。”

“我们走吧,孩子。”斯卡特笑道,迈出实验室。

斯卡特的办公室,蒙飞儿和一位与夕耀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沙发。

“老爷子,已经给夕耀说了吗?”蒙飞儿晃着手中酒杯,冰块撞击出清脆声音。

夕耀看看蒙飞儿,又看看斯卡特院长,她在说什么呢?

“现在说也不迟。”斯卡特走到办公桌,“夕耀,拯救翼佐只有一个方法。”

“是什么?”夕耀毫不犹豫,声音之大,让在场的人都扬了扬眉毛。

“格格哈山山巅有一株月见草。”

“我现在就去准备出发!”

“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没关系。”夕耀已经在转身了。

“你急什么,夕耀。”蒙飞儿叫住他,“我给你找了个帮手,这位铃音同学将和你一同前往。”

铃音起身,微笑伸出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很高兴认识你,夕耀同学。”

夕耀愣在原地。

“让女生等待,可不是绅士应该有的风度哦!”铃音提醒,然后握住夕耀伸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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