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基本是一边倒的。
“还挣扎，你们怎么可能翻盘？你们凭什么？”
托·马斯年轻的脸挂着与他父亲同样的疯狂，他用硬邦邦的皮靴一脚踏在一位四段的汉子脸上。
这人已被马斯肉业的鹰犬击倒，遍体鳞伤无力反抗。
“草，真他妈爽。”托·马斯狠狠吐了口唾沫，环顾四周。
像是看到了权力，金钱，万众臣服。
恣意伸展双臂享受高光时刻，扭过头，托·马斯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面孔。
......
韩山舞剑大开大合，马龙被挡在身后。
身后护着的人越来越多，他击飞一人，两人，三人，包围者争对他的攻势也愈加猛烈。
“这小子怎么还生龙活虎的。”有人犯了嘀咕。
“他戴着口罩，可能没怎么吸进僵直瓦斯。”其实韩山只是戴了只棉布的遮住脸而已，显然有些马斯的人将他体力充沛归功给了口罩。
人力终有穷时。
韩山倒了，身上有数个伤口在汩汩流血，最严重的是腰部一处贯穿伤。
双倍恢复也不是万能的，他累了，抱着崇阿剑倚在马龙肩膀。
四周马斯肉业的人散去，包围圈内这一块区域的人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机甲架起手持的镭射炮瞄准了这片。
死神即将收割。
“二号，停。”
忽然，有人进了短程通讯频道里说了这声。
二号机师今日亲手杀了不少人，心中暴戾。第一反应就想：“干你娘，什么玩意儿，枪开出去你说停就停？”
扳机已经扣动了一半，这时半路刹车是决计不可能的。
心中做骂过后是泌出两滴虚汗，他庆幸只是心中想想没吭声。
因为喊停的是集团的大少爷。
谁不知道这位的喜怒无常可是随他爹的，不听话回去不知道怎么伺候自己呢。
二号机甲的驾驶师刹那间奋力抬起枪口，光柱击到云层。
马龙睁开紧张而蹙动的眼睫毛，似乎丧失思考能力傻傻地道了一句。“我死了吗......”
他视力不行，没了眼镜看不清，但耳朵还算顶用。
那近距离的镭射炮发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马龙迷蒙着眼听见韩山说。“但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韩山按住冰雪覆盖的地面，血流了一地却很平静。
他望着走来的年轻人，抬手缓缓摘除脸上的黑色口罩。
“马斯。”
托·马斯的出现，韩山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出于同学情谊来拯救自己。
开什么玩笑？方圆一公里死的人已经成百，此般冷血之人怎会有手下留情的想法。
而且自己和他哪有什么同学情，期末体测打了他的脸本就恶劣的关系已经发展为仇恨了。
“唰。”
呼啦骤响，一记鞭腿踹中心口。
韩山连带马龙倒飞数米。
四个手下控制住韩山，像把住桌子的四个角。
“哟，你竟然也来凑热闹了。”
这话字面看完全就是意外遇见的招呼话，然而说话人却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你很牛气啊，干翻了这么多人？”马斯握拳劈头盖脸往韩山身上招呼。“动手啊？”
韩山本就战到力竭浑身是伤，只觉气血翻涌，疼痛难忍。
咽口血，双眼近乎涣散，仍死死瞪住前方。
“还他妈跟老子狂？”马斯眼神阴翳。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了几拳后马斯手有些生疼。
而且暴虐的兴奋劲过去，他觉着有些索然无味。
马斯挥挥手，两个走狗走上前替他继续拳打脚踢，一个马仔弓腰趴在地面，逢迎招呼马斯坐在背上。
“怎么回事？”耳麦里大卫·马斯问，他一直兴奋地关注战场全局，这块角落发生的事也在他的监控内。
“一个老朋友。”托·马斯笑笑，用手帕擦拭指关节沾的血污。
学校里发生的那些纠葛马斯没告诉家里任何人，毕竟很丢人。
......
“大哥。”
马斯手指头被人拉了下，是弟弟亨利。
亨利·马斯本是在包围圈外，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
他穿着华贵的袄子，小脸红扑扑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孩。
“那个人，交给我玩好不好？”亨利说，指头点向了韩山。
像是和哥哥讨要一个玩具。
马斯有些惊诧，“你也认识他？”
“嗯。”亨利点头，细声细气道：“有一天爱德华带我在城北边玩，看见他在树上爬，爬得很快。”
那天某个手下驮着他荡了一圈，速度远比不上韩山。
亨利想要韩山充当他的坐骑玩具。
“可以。”马斯又来了兴致。
原先的打算是把韩山丢到兽笼里和野兽搏斗，不过让韩山这般骄傲的人给弟弟骑着爬树，这样羞辱岂不是更有意思？
有种逼良为娼的刺激感。
“带他走吧。”马斯此刻大方起来。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韩山的债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兰特才是马斯真正要报复的那个，出完气韩山这人顺水推舟也就送给了亨利。
屁股下边充当人墩子的手下突然道：“大少爷，这小子有点古怪。”
“嗯？”马斯示意他接着说。
“他似乎没有受到僵直瓦斯的影响。”僵直瓦斯的毒气口罩是完全挡不住的，这点他很清楚。
“不一定。”马斯想到了韩山连挑四人的场景，这人似乎是有非同一般的恢复能力。
亨利不过八岁，玩心一起不分场合，这就把韩山五花大绑，要走开去玩树上骑马游戏。
“别把他弄死，等会儿还给大哥。”马斯要留他一条命逼供，倘若韩山有快速恢复体力的技巧。
那可真是意外收获。
亨利有点不情愿说：“好吧。”
“爱德华，保护好小少爷。”
不得不说，马斯考虑事情很是周全，仔细叮嘱亨利亲卫头子爱德华，令他警惕韩山积蓄体力反杀。
“好的，少爷。”
爱德华漠然看了眼韩山，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韩山搏命救人的身影撕开他心中那片记忆，曾经爱德华也是正直热血之人，只是在马斯肉业脏事做多，也就染黑了自己。
当日小少爷责令他追杀韩山，爱德华推脱追不上，没想到会再次以这种方式见面。
马斯想想又连接进通讯频道：“二号，你也跟着小少爷。”
形势基本已定，大卫默许下，三架机甲被马斯做主派了一架跟随亨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