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果按照你的计谋非但夺不回皇位,还有可能搭上您的性命。”花月忖量了许久开口说道。
形影单只又怎么抵得过千军万马。
连杪尘听到后神情复杂,而又慢悠悠的说道:“你们不就是怕寡不敌众嘛,可是谁又说本太子当真要一个人前去。”
话说到此处,屋内的父女两人皆是一惊,难不成连杪尘还有其他的人马,可是这些日子也没有看到啊。
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疑惑,只听到连杪尘继续说道:“安邑城最多的不是禁卫军,而是百姓。”
他声音沉稳有力,句句落在两人的心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而东宋突然易主以及遗诏的漏洞百出,这其中定然会有人看出端倪来。
此刻,花镜已经处理完外面的事情,此刻正从外面走来,看着屋内沉默的几人,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花笠沉吟片刻,过了半晌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既然太子已经打定主意,那么打算怎么做。”
“事不宜迟,明日午时,本太子会前往皇宫,”说到这里连杪尘一顿才继续说:“介时希望花家将我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传出去,我要在宫门外当着安邑城百姓的面,质问连明珠和方奇。”
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花笠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道:“太子放心,这件事情交给老夫去办。”
第二日,清晨。
大街小巷里都在传闻这太子连杪尘今日要回宫了。
此刻在茶楼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你们说这先皇驾崩,怎么也要把皇位传给太子为什么要给太子妃肚子里还未出世的皇孙。”
“这还不是最蹊跷的,最蹊跷的是啊,那天正好禁卫军暴乱,平日里可没听说先皇龙体不适,怎么会突然……”
说道这里他忽然闭口不言了,那桌上的几人也是讳莫如深,换了个话题后继续笑着喝茶,可是心思各异。
与此同时,方才这一幕在安邑城大街小巷中都上演过,他们不断的煽风点火,而这些人不是别人派去的,正是花笠。
昨夜他思前想后,既然要闹事情就要闹大,如此一来才能更好的帮助连杪尘。
时间渐渐流逝,风吹落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可街道上的人不减反增,他们在两旁观望着、翘首以盼。
不多时,人群忽然喧闹起来,人们齐刷刷的看向身后的另一边。
连杪尘正在那里,徐徐走来。
“你们看,真的是太子。”
“太子真的来了,那么坊间传闻是不是也是真的。”
众人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而反观皇宫的方向宫门都没有打开,只不过宫墙上多了两倍的禁卫军。
而连杪尘的身后还跟着花家的人,他们不多时就来到了宫门前。
花镜率先上前来冲着宫墙的方向说道:“太子回宫,尔等为何不开宫门。”
他这声质问后,身后花家的家丁也跟着附和着,“打开宫门,迎接太子回宫。”
这下百姓看到后也跟着说道:“赶快开宫门。”
“开宫门!”
宫墙上的禁卫军慌了,那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乃是长生教的人,他立刻对着身边的人吩咐说:“赶快去请公子过来。”
只听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不用了,本公子已经来了。”
毒玉和连明珠以及文武百官全部都来到宫墙上,他冷冷的直视着宫墙下的人,旁边的连明珠则是心中一动。
他终于回来了。
宫墙下百姓喧嚣声音震天,方奇心道不好,立刻上前来安抚着众人的情绪,“百姓们,大家先静一静,莫要冲撞了皇后肚子中的皇嗣。”
拿皇嗣当做挡箭牌,这方奇还真的是打的好算盘。
而这话说完,下面的百姓果然都安静了不少,谁人都不想背上这冲撞太子妃的罪名,只不过还有小声嘀咕的人。
声音慢慢弱了下来,连杪尘目光炯炯的看向连明珠。
她脸上毫无波澜,可是双手却紧紧的握住衣袖,心里早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
他现在一定恨死了她,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办法,这都是你们逼的,如果连杪尘能够多看她几眼,那么也不至于会是这个样子。
她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尽量保持着姿态,深呼了口气才说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父皇已经驾崩了。”
她这话说的巧妙,转瞬间就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连杪尘在先皇驾崩也不曾在身边侍奉的事情上来。
百善孝为先,这先皇驾崩,太子不在身边侍候终老就是不孝,而此刻却来争夺皇位更加是心思不轨,所以连杪尘顷刻间就站在风口浪尖。
花笠感觉到百姓们审视的目光,额头不禁冷汗直流,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四周,反观连杪尘就要冷静许多。
“父皇驾崩?”连杪尘冷哼一声,不屑的开口说道:“父皇平日里身子硬朗,怎么会突然驾崩,皇后娘娘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连明珠紧咬着双唇,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旁边的毒玉心思缜密,立刻反驳的说道:“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方才皇后娘娘尊称你一声太子,可是连杪尘你不要忘记,当日你可是自请出宫,不要了这太子的身份。”
当日连杪尘心灰意冷,确实有请旨出宫,不要这太子的位置,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百姓中还是有些人知晓的。
连杪尘心中不好,手心出了些冷汗,忖量了许久百开口说道:“我确实说过不要这太子的位置。”
众人听罢,一阵唏嘘,而此时只听他又继续说:“不过,作为儿子,难道连父亲死去的真相都不能知道吗?还是说你们有事在隐瞒着我,宫门不让入、父皇的死因也不告知,可是你们心中有鬼,连明珠你回答我!”
最后一句话他提高了声音,连明珠听后心中一突,脸色苍白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双唇打着哆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连杪尘趁热打铁继续追问着说:“还有你,有何资格在这里说话,不过是个太监,还想只手遮天嘛!”
毒玉被他这句话弄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如果他继续开口帮衬连明珠只怕会引起百姓的公愤,可连明珠现在这些样子,已经失了方寸……
倒是旁边的方奇反应的快,张张嘴就想要替连明珠澄清,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宫墙下的羽风就上前来。
“方奇,你这个逼宫造反的乱臣贼子,联合李文夺取皇位,你还有何脸面站在这个地方。”
“放肆,老夫乃是朝廷命官,可是你能随意污蔑的。”方奇有些慌张,底气有些不足。
“李文乃是镇守边关的守将,那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安邑城,又恰好遇上暴乱,如果不是你们暗地里捣鬼,我羽风甘愿五马分尸。”
话说到这个份上,百姓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心中渐渐有了定论,不禁将目光看向宫墙的人,神色愤然。
连明珠已经慌了,她不禁看向旁边的毒玉,“现在该怎么办,百姓已经听信了他的话。”
毒玉目光阴毒,脸色有些狰狞,冷冷的说道:“怕什么,方奇把那人给本公子带上来。”
方奇听后脸上惊慌的神色忽然消失,竟然还带着三分笑意:“老臣这就去办。”
宫墙下声音鼎沸,众人声讨着连明珠等人,他们只能置之不理。
半柱香后,方奇终于回来了,他的身边还带着另一个人。
而宫墙下的连杪尘看到后,脸色忽然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神色愤然。